第21章 节

红枣说完整个故事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到过道继续抽烟。

连续扔掉好多个烟头之后我开始想还有多少分钟红枣就要下车。

我无法让自己面对红枣问出这个问题，虽然我感觉自己似乎很在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自己对红枣的感情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只想和红枣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只此而已。

不希望有太多的负担，那就只能保持距离，我承认，这是因为我的懦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承担任何的负担，包括感情，所以我不想去回忆。

我抽完烟回去座位的时候，红枣歪着脖子睡着了，我松下了一口气。其实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觉得面对红枣，面对我心里产生的对红枣的感情很累吧，也许真的我无法再去承受更多的重量。以前的回忆，在我心里产生的重量已经让我无法喘气了，仅仅是这样吧。

红枣睡了一会后醒过来，揉着眼睛，然后仰靠着座椅看窗外。我伸过手去，抓住了红枣的手，红枣紧张了一下，回头看着我，然后放松下来。她在我手心的手，转过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红枣是否又在我肩膀上睡去，我就这样坐着，没有动，心里一阵酸痛。

红枣不知道的是，曾经的某一天晚上，可乐就这样靠着我的肩膀睡了一个晚上。因为这一个晚上，我记住了一个人，再也没有把她从我心里移出。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机会和可乐再次相遇，我只知道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刻，即使这种等待遥遥无期。和电视里的一样，我告诉自己，将来再次遇见可乐的时候，我会把这份感情告诉她，然后把选择交给她。

我始终无法替自己作出选择，因为太过在乎。选择权在她那里，我便多了一份听天由命，无须为结果责怪自己，也不用为结果感谢自己，我只要那份感情。

对于红枣来说我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因为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仅仅只有几个小时，而几个小时之后彼此可能终此一生也无法再遇，所以，我也不愿意去臆断她的想法。即使，她把我当成玩弄的对象也不是不可。

红枣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了只一会便又醒来，我低下头，轻声问她：醒了？

红枣说：醒了。

我问：还睡么？

红枣说：梦已经醒来，何必再睡。

我不作声。

红枣说：我似乎能感觉到刚刚你心里的感觉。

我看着红枣，还是不说什么。

红枣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出来，总是放在心里，何苦？

我看看周围，四周的乘客都睡了，车厢很安静，只有我和红枣没有睡。我低下头，两行眼泪流下。

红枣掏出纸巾，递给我说：给你，留着。哭够了，再擦。

我接过放进口袋，然后伸出手臂，勾住红枣的脖子，歪下头，嘴唇贴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红枣没有丝毫的不愿，她另一只手也勾住我的脖子，我和红枣紧紧地吻着，如一对久恋的情侣一般，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这是我和红枣的唯一一次接吻，我承认，我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