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星际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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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威胁

宁父尴尬地笑道,“侄女儿胸襟宽广,伯父惭愧,惭愧。”

宁父尚且有三分内疚羞惭之心,宁母却完全没有,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青金色套裙,坐姿优雅,淡淡地看了未妤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做,却耍足了女人那套心机小把戏,俯视的眼神,细微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无不充斥着不屑一顾宛若面对裙摆的灰尘的厌烦藐视感。

“这就是那个三房遗孤?”她冲着林虹明知故问。

林虹莞尔一笑,充满了长辈对不堪晚辈的无奈之意,语气微妙地道,“——就是她。”

这三个字,说得当真妙。

未妤怎么会被这两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彻底压制她的存在感,颠覆她在宁风和未姝偷情事件中的受害程度,当即摊了摊手,“就是我,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撬了墙角偷情勾搭都没发现的前未婚妻兼小堂妹,这身份够悲摧吧?”

她语速太快,吐字又清晰,没等旁人阻止,她已经清清亮亮地说完了这一段话!

林虹和宁母顿时脸色铁青!

涉及到心爱的儿子的名誉,宁母再也端不住那副高贵冷艳的架子,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坤包,手背上青筋都凸了出来,阴冷地瞥了她一眼。

“听说你受了未将军的收养大恩,却不思回馈,不敬长姐,嚣张跋扈,虽说体质差是天生的,可这教养差,丢的可是你父母的人,小小年纪,如此不孝不悌,我真是为未将军感到不值,若我是未将军,可不敢收留你这样的,免得带坏了家里的门风!”

宁夫人说得慢条斯理,温温和和,但遣词用语却丝毫不客气,宛若一柄柄锋利的刀子,恨不能剐下未妤的一层肉。

未妤却丝毫不受这种严厉指责的影响,不但没受影响,反而仿佛听到了天方奇谭般,微微睁大的凤眼中满是玩味惊奇的笑意。

“宁夫人说的一口好笑话——宁家本来就没什么门风了,哪里还用别人带坏?至于父母,听说当初是宁夫人哭着求着跟我妈订婚约的,可惜我妈太忠厚,没将宁夫人当初的嘴脸录下来,不然今儿谁还好意思坐在她女儿面前指责她女儿父母不会教养?”

眼见未妤越说越不像话,本来端着“大男人不好跟妇孺计较”的架子不再开口的未一菖,终于绷不住了,怒声训斥,“住嘴!宁夫人训导你是为你好,有你这样顶嘴的?我看是三弟将你宠坏了!”

未妤却似笑非笑地勾起了遗传自父亲的凤眸,她不知道,这一刻,她嘲弄的表情与她的父亲如出一辙,令本来肝火怒涨的未将军微微一怔,就这一闪神间,被夺去了话语权。

“……总坏不过抢人未婚夫的婊。子,强夺孤女遗产的长辈,大伯你说对不对?说不定,孤女这一番快人快语说出来,离死也不远了,大家都恨不得弄死她是不是?反正弄死她容易得很,是不是?”

世家大族,讲究的是家丑不可外扬,讲究的是一床锦被遮百丑,而如今,未妤的话,简直是赤裸裸撕开了那层脸皮,将一切肮脏的龌龊的都摆上了台面。

未一菖蓦然站了起来,脸色仿佛乌云蔽顶,山雨欲来,沉沉地道,“未妤,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你破罐子破摔,我就拿你没办法?”

主厅里的空气在一瞬间如同被抽空一样,形成了一种令人几乎无法呼吸的窒息氛围。

未妤侧头盯着未一菖锐利的眼睛,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淡声道,“我可不敢抱有这么侥幸天真的看法。未家的刑堂至今可还好好地运转呢。”

未一菖锐利的眼睛微微一眯,冷冷地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从这一刻起,他决定不再小看这个苍白单薄看似无害的侄女了。

寄人篱下就敢出手枪击未姝,回来不过数月就知道未家有个刑堂,即使这有可能是一默告诉她的,可她却知道刑堂依然在正常使用,这就不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儿会去关注的问题了。

未一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他几乎不用正眼看的侄女,那酷似她母亲的绝色容貌已经初露端倪,但眉宇间却是冰冷而桀骜的,矛盾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种独特而慑人的魅力,就如同他那个骄傲不驯的三弟,永远都是人群当中的发光体,令人无暇他顾。

面对未一菖的强硬姿态,未妤丝毫没有落入下风,只是抛出一个轻松而意味深远的笑容,双手在交叠的膝盖上搭成金字塔状,语调也慢条斯理、清晰明快的。

“这难道还是秘密?”她的口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轻嘲,“大伯就不想知道,是谁给了我胆子,敢把一切都撕开了摊到阳光底下?我在星际可是漂泊了十三年,大伯——是星际,十三年!”

未妤重重地强调了最后一句。

真当她是可以随人搓圆捏扁的孤女?就算她父母双亡,兄长有等于无,可也不代表,在星际中长大的她,手中什么底牌都没有。

蓝星联盟东区的未家,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

蓝星不过是一级文明玛雅星域的一颗行政星,而玛雅星域也不过是银河系众星域中一个垫底的存在!

在辽阔的星际,蓝星不起眼得就好像一粒尘埃,她尊父母遗命将他们带回故乡安葬,却不代表她除了未家就无处容身,她虽然失去了父母,却并非一无所有。

区区一个未家,想困住她,弄死她,真是异想天开。

许是她眼中的嘲弄太过清晰,未一菖深吸一口气,牙一咬,低喝道,“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未家……”

“老大——”

不知何时,二楼楼梯尽头,站着一名身着软缎青衫的老人,老人白发苍苍,戴着一副眼镜,面上也显出几分疲惫的老态,但神情还算平静,他俯瞰着主厅的众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听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