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辈子的遗憾

小三风波后老板娘上任总经理，老板退居二线做投资人董事长角色。女人都是精打细算的，财务开始大斗进小斗出，但老板娘会经常拉人聊天谈心，并明确每个月的业绩指标和具体奖惩，上任一年内业绩增长不少。于是总经理决定要将凡色服饰品牌定位到更高级的英伦风格，不局限于牛仔裤。

董事长虽很少来公司，但每天在家都关注着网络广告营销和签约业绩。这一年国家放了几个亿的资产来救市，一年后服装行业生产过剩，很多外贸都转了内销，跟风做英伦服饰前景并不乐观，他又在老家建了别墅不能再投资金去冒险所以开始想办法阻止总经理的计划。

2012年9月，九十多岁的奶奶重病，我请了长假想多陪陪奶奶，一直劳碌能干的奶奶如今半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那一刻我才真正懂得尽孝是不能等的！

我每天坐在奶奶床边听着她讲述自己一辈子走过的点点滴滴，每个帮助过她的人，每个曾给过她恩惠的人，还有我儿子每个成长的瞬。我儿子三个月后就带回乡下了，奶奶总说看到他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我，全家人乐此不疲地围着这个小生命转。

奶奶病情一天天重，开始抗拒治疗，昏迷中我喊着：奶奶你还要帮我带女儿，我女儿年底就出世了，我们带你去打一下点滴，医生说按时吃药就会好的……奶奶朦胧中醒来答应了去医院。

奶奶这辈子阅人无数，帮过很多很多人，一直用中医加民间偏方再带点神灵给千千万万个人解决过问题，小时候很崇拜地照她样子在泥菩萨面前上香，慢慢读书了听书上说封建迷信，慢慢开始抵触奶奶做的事，不听奶奶的话，时不时还跟奶奶吵架。再慢慢地长大，看到奶奶为家务忙碌，顶着烈日割芦草捡柴火晒稻谷扎稻秆……勤劳的奶奶让我们兄妹都感叹，乡里常常听到对奶奶的赞赏，慢慢开始敬重奶奶。高中了，大学了奶奶时不时塞自己省吃俭用的钱给我，几十、几百、几千地塞，每次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下了。工作后偶尔塞几百块，奶奶总是很开心地说上次你已经给了多少多少了，奶奶不缺钱……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我结婚生子了，奶奶也老了。静静陪着她打点滴，看着那张熟悉的床，已经有十年多没认真看过这张床了，看着仙人桥上的一袋袋衣服，想起八九岁时和姐姐在这玩耍时时不时顶几袋衣服下来，奶奶总说这是当时用布证换来再花钱叫人定做的衣服……

奶奶知道自己不行了，吩咐我们准备后事，把大厅清干净，放好门板，不要穿死人的衣服，自己还有很多没穿过的新衣服……

这几天董事长都有在QQ上叫我做一些修改，解决一些技术问题，并叮嘱我公司出现各种分歧希望我能早点回去上班，我见奶奶肯打针吃药，气色稍微好转了，就回了公司。

此时公司已分了帮派一样，一半支持老板娘，一半拥护老板，而我作为执行者保持中立态度，小三事件后老板娘一直很强势，经常让老板下不了台，最终在老板娘的极力组织下，我们继续开展了升级工作。

在一切准备好约好外模拍摄后我接到了奶奶去世的噩耗，但还是坚持了两天把模特照拍完才赶回家，拍摄中途一个总监塞了一千给我说：你奶奶去世了还坚持在这忙完，这是老板的一点心意，辛苦你了。我擦了下汗心存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我自己会安排好时间的。

因为老婆怀孕了不方便回去，第二天一早我独自搭上了回家的大巴，一路上满脑子是奶奶的回忆，在QQ空间边写日志边流泪……没能陪奶奶走过最后一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