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益民与大明星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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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AMO&OMA(1)

AMO与OMA是建筑师Rem Koolhaas建筑事务所的两个部门。AMO主要负责研究与平面设计,OMA则是做建筑及都市规划。最近的著名项目是北京CCTV新总部大楼。虽然这个项目带来很大争议,但我个人觉得很好看。Rem Koolhaas也与时尚设计师Miuccia Prada一起合作过很多项目,他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建筑师,我们很高兴可以访问到他。

可以谈谈您的背景吗?您当时如何成为OMA的合伙人?

Ole Scheeren [以下访谈简称S]:1995年时我第一次与Rem Koolhaas一起工作,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我们一起合作了许多案子,但我后来曾离开一阵子。1999年时,我回到OMA做PRADA的案子,设计PRADA在纽约、洛杉矶的旗舰店。当时对公司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时刻,因为我们创立了可说是OMA镜像的公司AMO。也是因为PRADA的案子前所未有的复杂,建筑不能只是建筑,还要融入他们自己的概念。2002年,我们同时被两个大型国际竞标案所邀请,一个是北京的CCTV [中央电视台],另一个是美国的世贸中心重建案。我们都知道911事件对世界来说是一个很残酷的时刻,世贸重建案对我们来说从各方面绝对具有重要意义。我们很审慎但快速地做了最后决定,选择了中国,因为我们认为应该向未来看,而非过去。有机会来到北京,对我个人来说,是很重要或者说是梦想的时刻。17年前,我曾花了3个月的时间,在北京以搭乘火车、公交车和步行的方式,深入了解这个城市和建筑;而现在,我则能在迈入新纪元的中国参与其中,我感到非常荣幸。

既然北京中央电视台的建筑案是由您负责的,可以请您分享一下相关经验吗?

S:说来话长。我在2002年4月开始准备参加中央电视台竞标,之后还参加了北京奥运国家会议中心击剑馆[Beijing Olympic Green Convention Center]建筑外观的竞标,从这个经验中让我们了解到与中国双边合作的魅力;另一方面,当CCTV的案子开始进行时,我们与客户的承包商充分沟通、相互信任,不但一起工作,有时甚至住在一起,我们相信两个不同文化整合在一起非常重要,尤其要共同建造出这么大的建筑。于是后来,我从荷兰办公室带了15位员工到北京,我自己则从头到尾参与,因为要维持我们的信誉,而我要承担这个案子的责任,你知道,我们不能随便交差了事。所以我从那时就住在北京,并把办公室设置在这里。CCTV新大楼在亚洲无论从各种角度看来都是一个令人骄傲的建筑地标,我对这个案子十分重视。

你们也负责深圳的案子吗?

S:是的,我们正在进行这个深圳证券交易所的案子,在完成CCTV之后就已经开始建造了,这是继CCTV之后的大型建案。

您如何看待深圳这个城市?

S:深圳这城市很明显地异于上海和北京这两个大都市,令人印象深刻。如果你到那里,可以感受得到一种对于生活很真实的存在感和城市风格。这很难想象,但是你会觉得可以在那里创造些什么。我们的设计其实也在对这个新城市做一个实验,对于可通过证券交易所的案子来对这里有所贡献,让我们很兴奋。

那您觉得台北这个城市,是否需要一座重要的建筑地标来带动城市呢?

S:我不确定是否真的需要有所谓“重要”的建筑,但我觉得建筑一定要有意义。我觉得这部分像是,我们试着去指出今天我们所谈论的东西、想法等等,并将之具体成形。建筑最重要的,并不是来自那些拥有明星般地位的建筑师,也不是那些到处可见、不停复制相同外型的建筑物,而是最后能够带给这个地方、这个城市一些什么。我们最关注也最认真思考的部分,是建筑物的“现实性”,是这栋建筑到底要做什么。有时候是超越外形[form]的,甚至是没有什么外形可言,而是要真的影响社会。

您对于台北和香港的建筑有什么样的看法?

S:我们从7年前开始,就很积极经营亚洲这块版图,在那之前,比较是以消极的态度来看待这里。我们先观望一阵子,等到CCTV的国际竞标开始时,我们决定要在北京成立一个办公室,不只是为了CCTV这个案子,也要积极拓展在亚洲的名声与业务。所以先将办公室设在北京,将触角延伸到上海、深圳及中国的其他地方,还有新加坡、泰国等等。我们也对台北很有兴趣,现在这个时刻对台北来说是很有意思的,这个城市似乎已经准备好要做点什么了。而香港的情形与台北相较又是另一种情形,我觉得香港这城市已经自成一格,不管是本质上还是功能上都跟别的城市很不同。或许大部分较小型的亚洲城市,认为他们需要走出一条跟别人不一样的路,才能拥有在中国或是亚洲出头的力量。要运用自身的潜力找出自己与众不同的特征,还要让它鲜明地呈现出来,我觉得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您对于接下来要进行的台北艺术中心有什么看法?

S:我们对这个案子非常感兴趣。这座表演艺术中心里面共有3个非常不同的表演厅。首先,我们先在表演艺术领域内找出3种既有的不同表演形式,然后我们关注的,不只是设计出属于这3种传统表演形式的场所,更将它们彼此结合,看看是否能产生出新的创意、新的可能,甚至是与外头的环境有所互动。这个案子的场地位于一个公交站附近,因此也是各种不同文化的集聚地,例如街头文化、夜市文化等等,这些文化也间接影响到这栋建筑物所呈现的方式。

我们知道您在2000年得到普利兹克奖,这对公司是否有影响或帮助?

Rem Koolhaas[以下访谈简称K]:在现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之下很多事都有可能发生,很难说得这个奖就能对公司有什么帮助,不过做建筑最难的就是一直保持水准与价值,越做越好。

您认为在北京和在荷兰工作,有哪些差异呢?您在面对中国文化的时候,有遇到任何困难吗?

K: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因为到哪里都会有一些争论,到哪里都会有一些基本的事情要做,所以其实到哪里都是要说服人们去接受我们的设计提案、寻找支持我们提案的人等等,基本上都是沟通。而我在北京,并不会觉得这些沟通会比在荷兰困难。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北京可能会盖像CCTV这样的建筑,而荷兰不会。当现在世界上大部分的城市都很相似,要使这些城市有特色、受到瞩目,建筑是最好的一种方式,而症结在于,不是人们是否有能力去做,而是他们是否愿意去做。

你们似乎一直有很明确的方向和想法,并不会去追求一般建筑师所想得到的东西。普利兹克奖就这么送上门来,你们要做的只是去认可它……

K:也不是说有很明确的方向,只是对某些事情比较有兴趣,这些事情让我们的表现方式与别人比较不同。除了建筑之外,我们还对四个领域有兴趣,包括社会学、政治学、科技和媒体。

听说现在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关系,许多大型建筑案都停止了,事实真是如此吗?

K:确实,我们也注意到这样的情形,所幸并没有案子被取消。

很多年轻人都想到你们公司去工作,你对他们有什么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