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号房的神秘客
邓肯号剧烈地颠簸着进入了大西洋,经受着出海后的第一次考验。孟格尔船长下令起主帆、纵帆和小前帆,这样颠簸的程度稍稍好转了一些,并且风势也扭转了风向。
壮观的日出景象吸引了船上的每个人。抬头向天边看,只见太阳从海水中徐徐升起,像一个镀金的大盘子。邓肯号船上的帆被它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在海上就像一条鱼流畅地穿梭。大家都陶醉在这美丽的景象中。
“太美了。我想今天一定是个好天气,但愿风儿一直这样追随着我们吹送着邓肯号前进。”海伦夫人说。
“孟格尔,船运行的情况如何?”爵士问道。
“非常好,阁下,您看船后的浪槽是多么均匀啊,这足以证明机器运转得好。”
孟格尔回答道,“我要以内行的眼光来歌颂赞美它,太美妙了。”
“现在的时速是17海里。以这样的速度前进,越过赤道大概需要10天左右,用不了5个星期就可以绕过合恩角了。”船长兴奋地说道,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这时,爵士转身把目光投向玛丽小姐便问道:“怎么样,玛丽小姐,在船上你受得了吗?”
“没有问题,爵士,我很快就习惯了。”“那小罗伯尔呢?”“他呀,不是在机器室就是在桅杆上,像一只小猴子一样来回蹿跳。我想他不知道什么叫晕船。快看,他在那儿呢!”顺着孟格尔船长指的方向,只见小伯尔正悬在100英尺高的小顶帆的帆索上呢!
“没问题,小姐;我可以保证,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见到一个可敬的船长,到那时候我就可以给格兰特船长介绍一位小水手了!”
“愿老天爷也听见了您的话,船长先生。”玛丽感激地说。眼里又充满了泪水。
“孩子,这仿佛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这些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直奔目的地,我相信在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牵引、引导着我们。”
“夫人,我曾经想要为您搞一次游览旅行,我想这一次可以到达那个目的,真可谓一箭双雕啊!”格里那凡爵士兴奋地说。
“亲爱的,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我想我也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海伦夫人幸福而由衷地说。“怎么样,玛丽小姐,你觉得我们的邓肯号如何?”
“我要以内行的眼光来歌颂赞美它,太美妙了。我从小在父亲的船上玩耍,也许父亲可能早就想让我成为一个合格的水手呢!”
“听到你们这么夸赞邓肯号,我要到甲板下面看看我们的水手们是怎样生活和工作的。”海伦夫人说。
“他们很好,就和在家里一样,邓肯号就是玛考姆府,大海就是乐漾湖。”
格里那凡爵士充满激情而又激动地说。“那好,亲爱的,就随我一同参观一下贵府吧!”
“请吧,亲爱的夫人。不过,得先让我通知一下奥比内。”听到主人召唤,他马上就跑来了。“奥比内,早饭前我们要去转一转。”希望回来时,早饭能准备就绪。奥比内恭敬地鞠了一躬,轻轻地退下去了。
“你也去吧,少校?”“此时的少校已经沉寂在雪茄烟的云雾中,真不忍心把他拽回来。玛丽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少校一天到晚连睡觉时都在抽,真可以称得上是抽烟大王。”
大家都到甲板下面去参观了,麦克那布斯叼着烟斗,望着船后面整齐的槽一直在沉思着。
当他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陌生人!
一向沉着的麦克那布斯少校第一次有了惊讶的感觉,因为这个人他从来没见过。
这是个瘦削高大的汉子,有40岁上下的年纪,宽额头大鼻子,大嘴巴大下巴,眼睛上还有一副大眼镜;头戴鸭舌帽,足蹬黄皮鞋;绒布裤和绒布夹克上有无数个兜兜袋袋,里面塞满本子和夹子,腰里还挎着个大望远镜。
透过镜片,活泼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是个聪明而愉快的人。
从他的神气中看出,他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尽管还没开口,但从他的神气中可能看出是那种说起话来会滔滔不绝,但有些粗心大意的人。
他绕着麦克那布斯少校转了好几圈,一心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少校纹丝不动地抽着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一动一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时也形成了一幅颇为可爱的画面。
恰巧这时奥比内,去船头的厨房。看到那个从未见过的大个子,便莫明其妙起来。
“我是6号房的乘客。”他自报家门地说了一句。“您好,朋友。那么请问几点开饭?”
“9点。”奥比内机械地回答。
那人浑身上下摸了一个遍,直到摸到第9个口袋,才摸出一块表来。
“噢,现在才8点。离开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还要问一句,船长起来没有?大副呢?也在睡觉?好在这个时候天气好,这船不用人管自己也能往前跑。”
正在他们谈话之际,孟格尔船长过来了。“这就是船长。”奥比内介绍说。
“噢,非常荣幸见到您,薄尔通船长!请容许我和您握一下手。昨晚就想找您和您握手,但因为您要指挥开船,所以没有冒昧打扰您。”
这可把孟格尔船长弄蒙了,不仅是见到这个陌生人,而且是对他的称呼。孟格尔回头看了看奥比内,又回过头来看着这个陌生人。
“亲爱的船长,我们已经认识了。请您告诉我,您对这物质条件完备,船长的为人也堪称楷模的苏格提亚号满意吗?”
船长终于开了口,并且表情特别吃惊地问。“什么?苏格提亚号?”
“您知道吗?在非洲有一位旅行冒险家也叫薄尔通,您和他是本家吧?我真是太羡慕您了。”
“先生,我不是他的本家,我也不是薄尔通船长。”孟格尔船长纠正道。但他开始有一点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么,您一定是苏格提亚号上的大副薄内斯喽!”孟格尔船长刚要开口,在那边格里那凡爵士、海伦夫人以及玛丽小姐都从底舱里上来了。那个陌生人便高声叫道:“噢,有男客,女客,太妙了,棒极了!薄内斯先生,您得给我介绍一下……”没等孟格尔说话,他便自作主张地打起招呼来。
他把玛丽小姐叫为“夫人”,称海伦夫人为“小姐”,叫格里那凡爵士一声“先生”。
“这位是格里那凡爵士。”孟格尔矫正着他的称呼。“请问贵姓?”格里那凡爵士询问道。“我?我是雅克·巴加内尔,巴黎地理学会的秘书;柏林地理学会、孟买地理学会、达姆施塔特地理学会、莱比锡地理学会、伦敦地理学会、彼得堡地理学会、维也纳地理学会、纽约地理学会等学会的通讯员;同时也是东印度皇家地理学会的名誉会员,在屋子里研究20年地理学,此次印度之行是做实地考察,把此前地理学的事业向前推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