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刺世疾邪赋秦客诗

赵壹

【原文】河清不可俟，人命不可延［1］。顺风激靡草［2］，富贵者称贤。文籍虽满腹［3］，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4］，肮脏倚门边［5］。

【鉴赏】

东汉末年，政治黑暗，官场腐改。赵壹作《刺世疾邪赋》，尖锐地揭露了春秋战国以来统治者残害民众的本质，对现实进行大胆揭露与抨击，在赋中借“秦客”之口，宣泄作者对腐败黑暗现实的不满。

［1］河清：语出《左传·襄公八年》：“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古人传说黄河一千年清一次，黄河一清，清明的政治局面就将出现。这两句是说人的寿命有限，无法等待乱世澄清之时。［2］激：指猛吹。靡：倒下。［3］文籍：文章典籍。代指才学。［4］伊优：逢迎谄媚之貌。北堂：指富贵者所居。［5］肮脏：高尚刚正之貌。

秦客是诗中假设的一个人物形象。借秦客之口，在诗的开头直接痛快地表明人寿不会延长，混乱的社会不可能澄清的愤激情绪。紧接下来的各句诗都以强烈的对比手法来抨击世俗的败坏和吏治的不平。用趋炎附势的小人和忠直耿介的饱学之士进行对比，小人趋炎附势却得以重用，饱学之士却身处贫贱不得重视，遭受冷落，这样的社会，怎会不垮台？诗的最后两句是对这种不合理的用人制度的集中概括。通过诗中的对比，我们不难感觉到诗人那种按捺不住的激愤情绪和因此发出的不平呼声，由此也可感觉到诗人的傲岸不屈。

该诗语言犀利，感情激烈，揭露深刻，对比突出，生动感人。诗人把那些不合理的社会现实作了生动形象的比喻，再加以强烈对照，集中凝练，造成一泻千里的气势。读后使我们清楚地感觉到诗人那种愤郁不平的情感。掩卷长思，犹觉余韵悠长，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