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吻别 吻别

我望了望我们曾坐着的小坡，依稀想起那以后的情话，百感交集。

此刻，两岸银妆素裹，江水依旧滔滔。文秀从车中拿出了相机支架，找好取景的方位，调好相机，惨淡一笑：“你们在相机前三米的地方站好。”

那个地方，是个小土丘，对着相机站好，背后斜对着江水流去的方向；身旁是几丛灌木，上面的皑皑白雪，被太阳一照，奕奕发光。

“再靠近一点，阿强的右臂抱着她的肩，对；红敷，你的左手，抱好他的腰。”好。最后，笑一下吧，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快——，恩——好，照了。”

相机一闪。

接着，又找几处景点，照了几张。文秀望了望太阳，早已过了中午：“都饿了吧！咱们吃点东西。”说着，走过去打开汽车后备箱，把吃的东西全提出来，上了汽车。我扶红敷上车。文秀把好吃的递给我，我把好吃的给红敷，自己只吃一块面包。文秀看着，绷着小脸，终于转过身去。

正吃间，文秀拿了相机，在车上拍了两张。我仔细看她的脸，竟满是泪痕。

匆匆的吃完了。文秀把所有的胶卷装在一个自制信封中，递给了我：“你拿好，一定要好好保管，别弄丢了。”我接了过来，放入衣兜。

“你们下来再玩一会吧，我要先走了。你们一会儿坐公交车回去，行么？”文秀问我。她见我不回答，开始收拾东西。

我沉默不语，几乎无法呼吸，此时，命运的指针把未来调向未知，压的我难以承受。我想突破命运的桎梏，突破永恒的枷锁，突破命运的界限。我想我该做些什么，为此，看着她冷漠的眼神，我想了好久，好久。

“我还有话给你说。”

“什么？”

“我想告诉你，我还爱你，深深的爱你。”

“此时，说这还有什么用？”文秀冷冷的说。

“你是我第一个深爱的人，我也承认我爱红敷没有爱你爱得那么深；但是，我想在你们面前表明，我对你们的爱都是真心的。我不想让你受伤，可我也想给她幸福。在我心中，你是一个完美的姑娘，我希望你，希望你找一个比我好的人……”

“不，我不相信你是真的爱我！”她流着眼泪，盯着我，神情激动。

我沉默了好久，感觉再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看了看她，心中升起难以压制的冲动，打开车门，略走开些，跪在雪地中：“我可以跪在这里，直到你感到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红敷怔怔望着一切，文秀用牙咬着她薄薄的下嘴唇。

时间在此刻被拉长，三指来厚的雪慢慢化了开去。

不远处，江水依旧滔滔。几十只麻雀，从天边飞来，又消失在天边。

红敷仍然默无表情；文秀背过去脸，看麻雀消失的方向。

雪消融的越来越慢，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圆。我跪在泥中，浑身冰冷，双腿麻木，牙不住打颤。

文秀打开车门，走了过来，用力想把我扶起，但我的双腿已不听使唤。红敷也过来，我才勉强站起。只见文秀早已是泪流满面，一面哭泣，一面把我搂入怀中：“站在这里，我感到了你的真爱，阿强，请你，请你吻我吧，我想让你吻我。”

我转过头看红敷，只见她退在一旁，转过身去。

我拿出勇气，带着狂暴，吻我的爱人……

好久，文秀推开我，泪光点点：“本来我已够伤心，但今天你令我更伤心，永别吧，我的爱人。”

她说完，开车走了。

天空似乎响起了那首《吻别》。

我和红敷都没有心情再游玩，只有扶着她去搭公交。红敷哭着说：“没有想到，你们相爱是那么深。”

“我也深爱着你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是啊，你娶我，就代表你对我所有的爱了。”她望望远处，呜咽着说，“我似乎是活在梦中，只有病痛让我感到现实。我不知是如何想的？我怎么会答应嫁给你？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痛！”她轻轻的哭泣，“我明白，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