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左掤的练法
由于上辈从杨澄浦祖师学拳的时期各不相同,左掤一般有两种打法;及至我辈,由于师承各异和每人的领悟有别,以致日前大致有4种左掤的练法。兹应读者要求,参照师传谈谈自己演练左掤时的一得之愚,供初学者参考、选择,并请方家指正。
上接起势。
动作1
身法:收沉右胯,身躯边右转45度边下降(呈螺旋形),朝向西南(不宜朝向西南偏西,不要朝向西偏南,更不要朝西,以免动作散乱,身形右倾,同时必将减少左掤右采时腰胯的转动角度,以及难以做到身到、脚到、手到,从而影响左掤劲的质量)。
步法:重心逐渐移至右腿,并慢慢下蹲(不要突然一下子蹲到位后再右转,也不要转到位后再快速下蹲),右脚尖微翘外撇45度,右脚掌着地,左脚跟略掀起;当右腿坐实时,左脚尖离地提起,脚尖自然下垂。
手法:左掌边外旋边向右抄至腹前(左掌右抄时,好像在池中抄水,而不是捞水,应做到但闻抄水声,而不将水抄起来),掌心斜朝上(掌心不宜一直始终朝下,向右上方平带到与右掌同高,因为这种练法,在拳架上没有做到两掌上下相合呈抱球状,传统杨式太极拳称之谓“合手”,在拳理上没有按照“臂要旋”的要求,在技击上难以起到护腹的作用);右掌边外旋边向右上方斜掤(莫抬肘)至肩前,掌心斜朝下,然后边内旋边向右向里向左抹转一小圆圈(右掌斜掤和回抹,好像在转动石磨子,但不要故意练成大圆圈,以免动作散乱,要“劲以曲蓄而有余”),至右胸前(莫夹腋),掌心朝下偏左,与左掌上下相对成合手(俗称抱球),腕略低于肩,肘略低于腕。
眼法:眼随转体,平视前方,关顾右掌斜掤和回抹。
身法、步法、手法和眼法,在文字上虽有先后,但在行拳走架时必须充分注意同起同止,做到上下相随,这里特地再作强调。
用法和劲点:身体右转,以避来拳。左掌右抄时,劲点在手腕拇指侧,以防守击我腹部之来拳。右臂斜掤贴住对方小臂,向右上方引化,劲点在小臂(近腕背小指侧);然后反握其腕采之或者以肘击之,劲点在掌根小指侧的小鱼际或肘尖。
动作2
身法:松开左胯,身躯略左转10~15度,以便左腿松弛、迈步轻灵,身躯朝向西南偏南,不可前俯、突臀。
步法:右腿继续微微下蹲,送左脚向南迈出,脚跟先着地,脚尖朝南。
手法:右掌和左掌顺势继续略回抹和右抄,及至两腕上下相迭(不要在迈左步时,两手掌仍死死地抱住球不动;也不宜在迈步时,左臂向外掤出)。这种练法,首先符合“一动无有不动”、“手动脚动”的原则;其次,起到“欲左先右”、“欲右先左”的作用;再次,两掌合再合,是为了达到更好的开;第四,适当增加了下一动作左掤和右采的动作幅度,有利于发掤劲和采劲;这种练法的第五个作用,是使动作连绵、圆活、潇洒,而不呆滞、停顿。总之,这种练法比较符合评判拳架的四条准则,即拳理、技法、美学和动作顺达。
眼法:平视前方。
用法与劲点:上左步,踩踏对方脚背、套在对方右脚外侧或插入对方裆下,以封堵对方。手腕上下相对,劲点在右掌根,似扶腕挤(但不宜一挤到位,以免把左掤练成挤式;再说,如果已经挤到弓到,右掌在接做右采时,左臂已无处可掤,成为死手,从而又不符合“一动无有不动”、“对拉弓劲”和“上下相随”等拳理),为下一动作左掤、右采作好充分准备。
动作3
身法:腰胯右转约60度,身躯朝向正西,应收腹、落胯、圆裆,身躯不可前俯、后仰或左倾。
步法:左脚踏平,脚尖朝向西南(左脚尖与右脚跟在南北经线上),然后蹬右腿,弓左腿,重心左移,成左侧弓步(如果左脚边踏平边右蹬左弓,不仅容易造成“弓到手不到”最为常见的弊病,而且还会影响右蹬左撑、下盘稳固和劲力透达,从而又降低了左掤的质量),这时,左膝盖务必与左脚尖保持方向一致。
手法:左小臂以肘为圆心,向左向上弧形左掤至左肩前(不要掤过头),左掌与肩同高(切莫高于肩,以免自己“门户”打开,不利于防守对方的再进攻),左臂微屈,肘尖与左膝上下相对,肘略低于腕,手背与小臂应在同一直线上,掌心朝右略偏上(但不宜斜向上,以免把掤练成挒),四指朝西;右掌经左掌上方,向右向下采至右胯斜上方,虎口朝西,掌心朝下略偏左,坐腕,肘尖朝后(俗称藏肘)。
两掌在分开做左掤右采时,宜有对拉抽丝劲,两掌好像在缓缓地拉一根橡皮筋,两臂微屈撑圆,要练出“掤在两臂”的特点。
眼法:目光由西南偏南移向正西,平视前方,关顾两掌左右分开。
用法与劲点:左臂的劲点在小臂(近腕背拇指侧),用横劲掤对方肘腕之间、胸口或腋下,结合左脚的套封,使其向右倾倒;右掌右采,以助左掤,劲点在小鱼际。
左掤时,做到“松肩坠肘”和“用意不用力”,才能使手臂达到既松柔、又沉重;同时,做到“其根在脚”、“主宰于腰”和“上下相随”,这样才能产生富有弹性、韧性和最大值的左掤劲。
下面简介第二种练法。
①接上势起势,身体右转;屈膝下蹲,右脚外撇45度,重心于右腿(或重心先左移,再虚脚外撇),左脚跟提起;右掌提至右胸前(或腰间),屈臂,虎口朝上(或掌心向下);左掌向右划弧至腹前,掌心斜朝上;眼视右前方(西南)。
②身体左转,重心于右腿;左脚提起,向左前方(南)迈出,脚跟先着地;右臂内旋;眼向前平视。
③身体继续向左转,转向正南,重心左移;左脚踏实,屈膝弓出成左弓步;左臂向前掤出,掌心向内,手指朝右,高与胸平(或与肩平);右掌向下落于右髋旁,掌心向下,手指朝前;眼向前平视。
在第一种练法的基础上,将左手掌右抄练成平带(或平抹),掌心始终朝下,两手掌同高,无抱球状;另外,将左掤右采练成近似挤式,这是派生的第三种练法。
左掤的第四种练法,是在第二种练法的基础上,改成腰胯右转时,身体仍站立(不屈膝);当右脚尖外撇、提左脚和出左脚时,两手掌一直抱球不动;定式时又改为左脚尖朝南、左膝朝南偏西,面部朝西,身躯朝西南(两肩朝西偏南,而两胯朝向西南)。
显而易见,上述第一和第二两种练法较为合理,且均为杨式太极拳套路定型者杨公澄甫所传,只不过第二种练法在前,第一种练法在后。因此,不应说上面两种练法哪一种是正宗,哪一种不是正宗;也不应说哪一种练法是嫡传,哪一种练法不是嫡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