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交谈

慕容锦儿看着红袖依然年轻而充满生机的样子，突然叹气，明明，不差多少的，怎么偏偏感觉自己老了呢？

她在想，这一次，也许还能再见到师父吧，再见到，要说什么，见到了……是不是就能没有感情。不管是曾经的崇敬还是少女时期的爱恋，她想……她好难再去交流一字半句。她嫁了人，努力的扮演着自己一个好的妻子的角色，努力的把自己的爱嫁接给她所谓的王爷丈夫。想着想着，她的精力渐渐不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感觉到身上的寒意，她困倦的张开眼睛，看到了，那个她心心念念，即便在梦中也无法忘怀的人。

“你何至于沦落于此？”他站在卧榻旁，语气里有她听不懂的心酸和深沉。

她的反应已经不如年少时灵敏，她疲倦的笑了笑，脸上是说不出的安静和平淡：“是吧，沦落如此！”

她突然一时兴起：“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不懂她想问什么，只是看着她：“很久，久到记不清楚。”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看在我现在油尽灯枯的样子，能不能，和我说点什么？”她扬起头，静静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期待。

“你会好起来，很快的，不用乱想。”他把她放在外边的手轻轻握在手心里暖着，然后不着痕迹的逃避她的问题。

果然，还是不想说啊，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她，仍然什么都不知道，连一个名字都要别人来告诉她。

可是她不会问，你为什么不说，也许是觉得问了等自取其辱，也许以为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有点自以为是的想法，如果她不这么自以为是，也许，后来两个人不会走到那样的境地。

她好奇的问他：“我活下来，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看着她失去光彩的眼睛，再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有些难过。

“我被休了，你知道吗？”她说完这句话又自嘲：“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你说是不是？”

“你很难过吗？”他盯着她。

“也许吧，就算不爱，这么久，毕竟也有了感情。”她窝在卧榻上努力保持的自己身体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