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买衣服

二十多年前，我和我太太每人只带一个箱子来到了美国这块土地。当时我们很穷，几乎不去商店买衣服。除了穿从国内带来的衣服，我们经常在逛车库甩卖（Garage Sale）时，买些旧衣服。很多车库甩卖的衣服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我们常常只花二十五美分或半美元，就能买一件八成新的衣服。

我们也逛商场。不过，逛商场是一回事，进去后买不买就是又一回事了。那时我看到商场里的服装以及其他日用品全都来自日本、韩国、香港、台湾和新加坡等地方，没看到一件商品来自中国大陆。直到1990年春天的一天，我逛沃尔玛时，看到了一样东西来自中国大陆，心里泛出一阵惊喜，那是一双塑料拖鞋，标签上写着：Made in China。

三年后，我们毕业了，有了工作，开始去商店买服装了。有一次，我太太在沃尔玛买了一件T恤衫。她说：“沃尔玛的服装样式真好，而且还很便宜。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很多老美还非要去品牌商店（Department Store）买比这贵好几倍的服装呢？以后就是有更多的钱，可以随便去品牌商店买衣服，我也不去。跟品牌商店里卖的服装比，沃尔玛买的服装质量一点不差。我才不去品牌商店花那冤枉钱呢。”

二十年后的今天，太太几乎不去沃尔玛。有时去了，也就是买点厨房或卫生间里的用品，根本不看一眼服装。问她为啥不买沃尔玛的衣服？她说超市的服装不光质量差，样子也难看，不能穿。我跟我太太的观点不一样。我觉得沃尔玛的服装质量挺好，样式也很新颖。不过，我通常的穿戴挺土的，可我自己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打扮得挺时髦。有一次我太太叫我陪她去华人超市买菜，我穿戴好后，她看了看我的打扮，说：“都什么年月了，你怎么还穿解放前的衣服呀？”我说：“你瞎说啥呀？你好好看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全中国男人都这样穿！”

不过，买高档服装时，我太太总是等品牌商店服装减价后才去买。一般来说，那些品牌商店都是在每个月的最后一周减价，每当换季节时，商店就把要过季的服装大减价。比如春季，商店里就把冬季的厚衣服大减价，我太太就去买，买来后等明年穿。很多服装第二年穿，样式仍然很好。

我太太有时也去outlet store（工厂直销店，也叫代销店）买减价服装。我太太最喜欢去的服装零售店是Ross、Marshall's和T。J。Max。这些商店常常卖的都是品牌商店里的高档服装，但价格非常便宜。通常给品牌商店供货的供货商或厂家在订购商品或生产商品时，为了保险起见，都要比原来预订的数量多订购或多生产一些。当为那些品牌商店供完货后，供货商或厂家就把剩下的服装很便宜地卖给像Ross、Marshall's和T。J。Max这样的零售连锁店，之后，连锁店就又都很便宜地把服装卖给了顾客。

我太太比较喜欢去的品牌商店是Dillards、Macy's和JCPenne。她很少去Neiman Marcus，好像这个品牌商店档次最高，价格最吓人。我准备明天去买张彩票。中奖后，我太太不就可以天天去逛Neiman Marcusus吗？如果真的中奖了，我干脆买个Neiman Marcusus Store给她。同时在店里定下严格规定，告诉店里干活的伙计们：我太太去逛店时，任何服装、皮鞋、皮包等等统统打十折！只要她满意，倒找钱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