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牢骚满腹防断肠
“成功男人的标志：3岁，不尿裤子；5岁，能自己吃饭；18岁，能自己开车；20岁，有性生活；30岁，有钱；40岁，有钱；50岁，有钱；60岁，有性生活；70岁，能自己开车；80岁，能自己吃饭；90岁，不尿裤子。”
一个单位经常有流行色，新起点最近就流行学车。何叶这么劝朱旭：“如果走错一步，那就满盘皆输啊。你现在还不会开车，赶快去学车，同时谨防30岁前没有性生活，30岁以后没有钱。”
朱旭本觉得学车没有必要，但经不住劝，而且表哥也跟他说：“不开车，你的生活半径是5公里，开车，你的生活半径是50公里，你现在正应该扩大你的交际面呢。”
春天踢联赛的时候，朱旭认识了很多其他部门的同事，这次他们约他一起学车，因为集体有优惠。熬不住大家劝，朱旭就报名了。有人去找了老总，获得“特许”：集体学车的年轻人可以早上早一个小时来，晚上早一个小时走，有着急的事情或加班除外。于是每天大家一起去学车，晚上学完了，熟悉的人还约在一起吃饭聊天。
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吃饭，大家说话放开了很多。朱旭意外发现，原来每个部门的人，对自己的领导，对公司，对各种制度，都或多或少地有点意见。而且人一多，聚在一起说，就感觉公司全是问题。这和朱旭对公司的看法差距很大。这让他有些迷惑。
还好琦琦的一番话让他有所感悟。这天他和琦琦学车后一起回家，聊着聊着，琦琦说，“唉，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公司啊。最近我看大家对公司好像牢骚还挺多的，其实新起点是我毕业后工作的第三家公司了。对比起来，虽然仍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刚才人多，我不好说。你知道吗？朱旭，我的一个职场经验就是，少发牢骚，不满意，你就走，留下来，就好好干活。发牢骚，特别是跟同事发牢骚，很容易传到老板那里去。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是非呢。不过我看你倒是什么都不说，是个好孩子。”朱旭说：“我经历少啊，所以我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因为我没有对比的对象。”
朱旭意外地发现，自己所在的部门里只有区区十几个人，竟然也有“小派系”问题。一个是杜鹃等几个老编辑，另外一个是由三个排版女生和两个美术编辑组成的“小团体”。平时在办公室，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互相基本不来往。这次学车，也走不到一块。
朱旭想早点学完，放弃了以前的游泳，每天都去，于是分别和两边的人都能在一起吃饭。大概听了一下，都是一些小事情，慢慢积累成为矛盾。朱旭提醒杜鹃这样不太好吧：“你们女人啊，就是是非多。”
杜鹃听了，笑笑说：“现在女人都这样，除非你不结婚，不然有你好受的。”
朱旭直接表示了自己的不屑：“我肯定得找性格好的啊，绝对不要你们这样的男人婆。先担心下你们自己的未来吧。”
这话说中了杜鹃的心事，她叹气道：“这倒是。朱旭你将来谈了女朋友，叫过来姐姐帮你仔细瞧瞧，可别只看外表。”
杜鹃有杜鹃的心事，陶可可也有陶可可的心事。陶可可当初进HR，也是有一番雄心壮志的，不想很快碰了壁。她自然跟老板赵欣申诉：“员工考核这叫一个乱啊，我费了那么大精力，参考别的公司的经验，从专业的角度，制订了员工考核标准，请各位经理按这个标准打分，我们好集中管理和分析数据。可是大多数人都乱打分，按照他们自己的规矩考核，把我这个当走过场了，我求他们认真点，重新打分，他们还说忙得很，没空啊。”
赵欣早预料到有此问题，她笑着说：可可啊，让你制订这个规则，只是为了让你尽快进入角色。他们都是“山大王”，我们发给他们只是作为参考，转化要有个过程。“你每次都跟我抱怨，发行部和广告部都招些极没素质的人进来，现在你可以开始看看你的跟踪结果了。”赵欣鼓励道，“你用事实告诉这些经理，当初测评就不行的人，现在也不行，让他们自己最后把人都开了。”
“不要老是按照他们的感觉招人啊，”赵欣总结，“帮助他们学会量化和总结。”“是啊，是啊，他们都招聘的什么人啊，有一个居然还要我去警察局捞人。”陶可可想起来都又好气又好笑。上次一个广告业务员和客户在娱乐场所嫖娼，碰到扫黄给抓了进去。集团只好出面把客户和自己的人都捞了出来，“真丢死人了，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去警察局，是办这个事情。”
赵欣笑笑：“社会很大，也很精彩，你慢慢看吧。”
朱旭觉得学车没有游泳锻炼身体，这天中午就跑到河边溜达了一下，碰到陶可可正在那里运气。
“呀，师姐情绪不高啊，我们学车正开心呢，你咋没有报名学车呢？”
“哼，早玩过的了。我大学时候就拿本了，现在都开几千公里了。”
朱旭想起上大学时是有段时间流行学车，所谓计算机、英语、驾驶是21世纪人才的基本技能，驾校在学校这么宣传的。朱旭有点美国派，觉得开车这么简单的事，居然要花钱去学，穷学生，没意愿，但最后还是没有逃掉。
“没见你开过车啊？”
“你是警察啊，要开给你看。”
“吃枪子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朱旭顿了顿，“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陶可可笑了一下，气也消了不少。
想到师弟点子多，她就简单地把自己工作上的烦恼说了下，当然没提去警察局捞人的事情。
“多大的事啊。”朱旭觉得还是说点大话让师姐笑笑了事。
“我给你讲啊，你们老把自己当管理部门，高高在上，指点江山。我们呢，却把你们当后勤支援部门，这就造成一对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们老是管字当头。从我的角度看，你们要是把自己定位成服务部门，给我们服好务就可以了。很简单，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我们挣钱了，也少不了你们的。”
陶可可白了朱旭一眼，心想：“臭小子，你想要啥特殊服务啊？”但碍于美女身份，自己说不出口。
朱旭继续调侃：“师姐，生气会让人老得快，丑得快，这对你很不利。又得多买多少化妆品啊。”
陶可可很得意：“你懂啥呀，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用得着化妆品吗！我用的，都不叫化妆品。”
朱旭忘不了自己的本行，说道：“那你的征婚广告可好写了。大大的照片旁边，只需要一句话：‘选择我，保养费用低’。”
陶可可服了他了：“我还用得着征婚广告啊？”
朱旭表示同意：“这倒是，你要征婚，报名的还不得从圆明园排队到天坛。一个报名的人收费5元，那我们得挣多少钱啊！”
编辑培训结束后，朱旭总结一番，写了一个新的杂志改版方案给张敏文，主要是强调加强和读者的交互性，多联系厂商，搞一些有奖读者参与活动，利用官方网站收集读者的反馈。这已经是很多媒体习惯性的操作方法了，内部讨论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人手不足。张敏文觉得今年赢利形势不错，也应该再招聘一两个人来储备一下，为未来的发展铺好路。不过李副总编却不太同意，他觉得这个多花不少时间和精力，未必能有效果。张敏文觉得，这个是提升保持杂志品牌的好办法，以为李副总编以前挣轻松钱挣习惯了，不了解现在的情况，打算慢慢说服他。李副总编想了一下，要求编辑部搞一个更加详细的未来运作方案出来，然后再讨论。几个回合下来，张敏文也有点烦了，让朱旭等人好好想想，写一个具体的实施方案。领导一句话，那就细化吧，这也是份内的事，只不过大家都觉得是朱旭多事，朱旭无话可说，自然自己多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