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也上了哈佛
.一个人可能并应该做好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但我认为如果一个人选择工作的话,应该选择自己喜欢的。
.作为现代的佣金经纪人,我们的业务能让其他人做生意。
.一家有声望的证券公司就如同拥有精明商人的其他任何有名气的公司。
.华尔街是这样的一个地区,你不仅在这里可以发现从事证券交易、棉花交易、生产交易和其他交易的人,而且还可以找到美国最好的银行、顶尖的人才和一流的公司,他们为各种各样的商业中提供金钱或从中获取金钱。
我被送到埃克塞特,之后是到剑桥去上学。我告诉过你,我是温家族上哈佛大学的第七代。当我读预科时,我的父亲希望我能成为一名律师。他自己就学习法律,尽管他从未当过律师。他的信仰是:一个人无论是从事什么事业,法律知识肯定是有用的。此外,我们家族也是一个与法律有渊源的家族。他的一位堂兄是最高法官,我母亲的亲戚也在法律界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两位温先生和两位肯特先生都是波士顿律师业的佼佼者;如果我选择法律专业的话,我仅仅是一如既往地遵循家族的选择。然而,在哈佛大学第二学年结束之前,我自己就下定决心不再步父亲的后尘。我不想学习法律。同样,我对林木业也不感兴趣。
我热爱缅因州,热爱它的一切:山脉、湖泊、河流和海岸。然而,我热爱它,是把它当作度假的地方。我曾经离开它后会想家,但我不会在那里工作谋生。我的家在那里,但我的办公室不在那里。我热爱森林,但我认为,我并没有成功地经营家族生意所需的性情,尽管我的祖父和父亲,特别是在密歇根的瑞恩都是靠这个生意赚了很多钱。
要知道,一笔林场交易要花三个月的时间。一个人必须要外出去探寻、巡查、寻找所有权凭证及其他东西,这都是很费时的。我不用三分钟就可以买卖价值100万美元的证券。至于法律,我只是不喜欢它。它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吸引我。法律哲学和法律精神启发了许许多多伟大的人物,却没有打动我。我告诉我的父亲,让他失望我很难过,我不会学习法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没有法律头脑;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这点:如果我不喜欢这个事业的话,我决不会做得很成功的。
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论了这个话题。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人可能并应该做好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但我认为如果一个人选择工作的话,应该选择自己喜欢的。在二十岁时,我无法看到事业有别于其他任何事物。如果一个人讨厌棒球的话,他是不会成为一名真正出色的棒球手。如果一个人不尽最大的努力,他如何能到达顶点?如果一个人从事一份志趣不相投的职业,他如何能尽最大的努力?你需要克服的摩擦力越小,你就会获得更多的动力。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就注意到了这点。要知道,我们特别留意公司的办事员,因为随着业务发展,公司需要人员来担任重要的职位。很自然地,我们需要从公司内部员工中,从认识的人中,从认可的人中选拔人才来担任要职。
当然,一个有头脑的男孩不如一个有商业直觉的男孩,后者最终会成为成功的商人。那位男孩会发现,商业中的乐趣就如同一位天生的高尔夫球手打球时的乐趣。我们所有的员工都能胜任工作,否则他们就不能担任他们的职位;但并非所有的员工都有将帅器量。我们发现,一些员工喜欢提早来到办公室,并在下班半个小时之前不会忙着准备回家。
我个人认为事业就是比赛。我不会把我的工作带回家过夜,而是第二天返回去工作,我从不觉得难受。我坚持打网球和游泳,我同样喜欢观看橄榄球和棒球比赛。然而,没有任何一项比赛可以跟我对事业的兴趣和热情相比。
毕竟,我的事业是如此吸引人。停下片刻想一想:我们事务所的商业是怎样的呢?首先,它是一种商业中的商业,我们必须处理各种各样的交易。我们生产,我所指的是,我们交易钢铁公司、煤炭公司、铜矿公司、石油公司、汽车公司、专利医药公司、食品生产公司、口香糖公司、香水公司的证券。我们交易外国债券,铁路和工业债券、国有和私有债券。每次我们都清楚地了解我们所交易的东西。我们是商业专家,而这个商业是每个人的商业。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华尔街的商业是所有商业中的商业,它是整个世界的商业。
其次,谈谈人类交往。我们每天跟最有趣的人打交道,这些人事业成功,各具特色,能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取得成功的人生故事。无论他们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无论他们是大学毕业生还是普通的小学生,无论他们的父母受过良好教育还是缺乏教育,这些人都有着卓越品质,从而大大地超越大多数普通人。我们公司打交道的这些大人物都能够在自己生活中的大多数时间里做出正确的决定,我们在交易所与他们以固定的佣金买卖证券、处理债券的全部事务、或进行十万股的大宗库存股的交易。
作为现代的佣金经纪人,我们的业务能让其他人做生意。上周我们与一家钢铁公司洽谈债券事宜。这些债券被卖给我们的老主顾;也就是说,卖给公众,包括个人投资者、机构、资本家、靠工资为生的人、保险公司及储蓄银行。我们获利出售债券,也就是说,提取微薄、合理的佣金,然后将资金用于扩大工厂,提高营业额及增加员工的人数。通过这些资金,钢铁公司可以挣更多的钱,这样债券持有人将得到所持有的钢铁企业股份的利息。
现在,甚至是蛊惑民心的政客都必须承认,我们通过交易所得的利润是无可厚非的。我们不应该受到侮辱,因为我们向公众保证这些债券是安全可靠的。我们相信它们是那样的。我们煞费苦心去保证这点。我们拥有专家去研究这些与债券相关的公司、它们的业务、员工、历史及未来,获得所有的分析资料。(不考虑所有的道德问题,并找到最贪婪、最自私的理由)显而易见的是,我们理应非常地谨慎对待它。因为只有当我们的客户赚钱时,我们就为自己挣钱。如果我们的不诚实或玩忽职守或无能使我们的客户亏了钱,他们还会成为我们的客户多久呢?我们试图让我们的客户满意,这难道不是合理的吗?这难道不也是唯一的方式吗?
一家有声望的证券公司就如同拥有精明商人的其他任何有名气的公司。我们致力于让公司长远发展。在华尔街有许多骗子和不值得信任的人。然而,在世界上,每个国家的每个城市的每条街道上都有骗子。他们是股票投机老板、奸诈的律师、庸医、劣质食品制造者及嫁祸于人的政客。但是公众继续挑剔华尔街,把它作为一种习惯。
华尔街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到这个地方买卖证券和商品的人士是这个伟大的商业国家中的顶尖商人,他们具有进取心、节俭,他们增长资本的目的在于从事比他们正在做的还要多的事业,也就是去发展、去领导和去修建铁路并运营它们,去修建钢铁工厂,去钻探油井,去精炼石油,去开发矿井,去生产更多、更好、更低价的汽车,去生产更廉价的电力。如果没有华尔街,不是那个虚构的华尔街或虚伪政客的华尔街,而是现实的华尔街,这个国家将不会变得如此高的工业化,人们也不会变得如此富有。我坦率地承认:华尔街同样是公众在繁荣时期去赌博、从无到有的地方。在这里,人们总是想用多余的钱去冒险,以微小的赌注去挣快钱。你不能指望通过法律来轻易地阻止投机。如果没有投机,就没有任何商业,也不可能有任何商业。
我无法想象,我到底有必要就交易所的经济功能进行长篇大论吗?一个国家的投资是衡量其繁荣的标准,我们的舒适取决于我们的繁荣。在当今的公司体系下,华尔街是你必须来投资的地方。正如你去匹兹堡买钢铁或焦炭一样,你去华尔街买证券是合乎道德的。
你是否问过自己,华尔街是由哪些精英们组成的?大多数华尔街人都出生在哪里?在大众的心目中,从那些在其他地方工作的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什么使得华尔街人如此与众不同?
我认为华尔街是这样的一个地区,你不仅在这里可以发现从事证券交易、棉花交易、生产交易和其他交易的人,而且还可以找到美国最好的银行、顶尖的人才和一流的公司,他们为各种各样的商业中提供金钱或从中获取金钱。
r大多数华尔街人来自哪里?他们来自这个国家的每个州。前几天,我的一个朋友在交易所不辞劳苦地列出了顶尖证券交易公司的合作伙伴的名单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发现,十分之九的人都来自纽约以外的其他州。在我的公司,合作伙伴来自新罕布什尔州、马萨诸塞州、密苏里州、马里兰州、缅因州、新泽西州、宾夕法尼亚州、密歇根州、伊利诺斯州和印第安纳州。这12个合作伙伴中没有一个是纽约人。因此,典型的华尔街人就是典型的美国人,证券经纪人的商业是国家的商业,而非纽约市的商业。
非常抱歉,我离题了。回到我的事业这个话题上,我所能说的是,在大学读书时,我不是一位好学生。我的同学坚持认为,与其他谦虚的同学相比,我在发现容易的课程方面非常具有天分。我选了闪语(12),但每位同学都选了这门课,大约共有500人。然而,我研究并挑选了神学院的历史(4),成绩非常理想。当我发现它的优势时,神学院仅有12名学生。 第二年则有357名学生选它。我的一位同学现在是我的竞争对手,他告诉每个人,说我一向擅长于在我的交易中买到便宜货。
我一直对政治经济感兴趣。在我的那个年代,没有现代商业及财务的课程。如果我能选修一门这样的课程,它将对我帮助很大。现在我仍然设法去获得学位,尽管没有学术桂冠也不至于让我失眠。
我在这里可以说,我发现我在大学所学的政治经济和历史不止一次地帮助了我的事业,让我成为一名证券经纪人。我每天不仅处理经济情况,而且要跟各种人类活动和性格打交道。不同的姓名,不同的日期;相同的人,相同的情况。如果我自己的经历无法相应地来处理这些情况的话,人类的经历———历史却能够解决它们。
当我毕业时,我的商业资本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富足一些。我参加了许多课程大纲要求之外的大学生活动。大学四年同窗后,我的大学时代的朋友让我养成了建立保持特定人际交往的习惯,我从未与他们失去联系。
通常,正派的大学生对于大学及同学的态度有助于他去维护在成人生活中的工作和同事关系,无论他从事什么行业。我的喜好就是让证券经纪人对交易所和他的同事的感觉与我对哈佛大学和我的同学的感觉的方式相同。我不希望沉迷于感伤或宣传;然而我想,当我说这是一种好的感觉的方式时,你会同意我的观点。我大学毕业时所获得的另外一个有价值的优势是:如果我不确切地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一定清楚自己不喜欢以什么行业谋生。
我获得学位,并回到家。我突然想到,我应该去度假,这样会对我的身体非常有益。它可能会为我以后赖以谋生的行业打下基础。我劝服我的堂兄跟我一起去旅行,这是我早就梦寐以求的事情。我们带上20英尺的独木舟和配备的用具就自行出发了。没有向导,也没有准备好的旅游指南。我们向上划过印第安族的西部部落,穿过夏普伦湖及鹰湖,向下来到圣约翰,然后返回到新不伦瑞克省。我们像印第安人一样生活。我做杂事,他煮饭。他是一个很好的厨师。我做杂事比较在行而且毫无艺术格调。
这是一次非常美妙的远游,让我们受益匪浅。当我回到家,我收到一封信,让我到剑桥去负责棒球票和秋季比赛的财务。这份工作付给我一百美元的现金,并可以优先考虑让我进入大学。要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经历还是有一些,而且我想告诉你,安排比赛并分配票在某种程度上的确算是一份工作。
我于11月底完成了最后一场比赛。我决定不回家,打算在波士顿找一份工作。我写信给我的父亲。我没有要求得到他的同意或建议,而是简单地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他非常期待我的信,因为我早就告诉他,我不准备呆在班戈。他告诉我,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没有给我提出任何建议,因为我们一直都相互理解。他对家族的才能及温氏家族的迅速行动精神持有不变的信念。我可以说,在我离家工作的这些年里,他一直都会在春天和秋天来看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