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校草的升学考试(3)

我刚说到“约”字，慧子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却打断了我的话，并且一本正经地说：“那你的那个铁哥们儿怎么不来找我？”

“他不是不认识你吗？”

“那我也不认识他呀？”

“可是……我们……我们不是都是文学社的……”

“嘻——”慧子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要我约李婉晴，可以，不过，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就说，初中同学见面，一起吃顿饭。”

“可是，我和李婉晴不是初中同学呀！”

“就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关人家什么事？”

“让我仔细想一想。”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把李婉晴约出来，“就说你的好朋友今天请你吃饭，可是他是一个男生，你不愿意单独和他在一起，所以……”

慧子也认为这个理由足够了。

“那什么时间？”

“今天下午。”

“这么着急？”

“没办法，我的那个哥们儿整天度日如年。”

“那我试试吧，你和你的那个哥们儿在楼下等着我。”

“嗯。”

6.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西风的时候，西风刚从理发店里出来。他非常心痛地告诉我说：“理这个发花了三十块钱。”

我知道西风要向我借钱了，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因为西风这小子，借钱一向是不还的，这在同学们中间人人皆知。

“汉卿，你身上有钱吗？”

“干吗？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还拿不出钱请客吗？如果你请不起，早说呀！”

“不是，我怕他们点的菜太贵，我埋不起单。”

“那你还追什么啊？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怎么说，咱们也是哥们儿一场，少借点吧。”

“多少？”

“一百。”

“一百？”

“五十好了。”

“我连五十块也没有。”

就在我们俩争执的时候，慧子和李婉晴从楼上走了下来。等她们走近了，慧子为我们介绍道：“他们都是我的初中同学，他叫赵西风，他叫宋汉卿。”

我们寒暄了一阵，我发现，李婉晴一瞅到西风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微微一笑，脸颊便红了起来——似乎两个人是心有灵犀。

我们四人走在空荡的大街上，那时天已经黑了，橘红色的灯光照在我们的身上，就像阳光似的，暖洋洋的。

我和西风走在前面，慧子和李婉晴走在后面。西风抱着我的肩膀小声说：“你真的见死不救？”

我说：“你身上有多少钱？”

“二百。”

“足够了，咱们去‘蜀则轩’，那里的菜比较便宜。”

“那关键的时候，你可得救我。”

“行，不就是出点血嘛！”

来到“蜀则轩”，大厅里已是人满为患。谈这种事情，自然要去包厢，好在“蜀则轩”的包厢足够多，才不至于让西风尴尬。

点菜的时候，自然是要请慧子和李婉晴点，但是两个女生甚是谦虚，于是我就接过了菜谱。

我一看，“蜀则轩”的菜价比以前整整提高了30％。一想才知道，快到春节了，饭店老板也开始打算多挣点钱买烟花过新年。我知道西风这次一定得放点儿血，于是就点了几道招牌菜，每道菜都在三十块左右，我每报一次菜名，西风都乐呵呵地说好，其实他的心里恨不得要了我的命。

点完菜，我们四个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期末考试的事。

慧子说：“这次考试过后，学校里要发奖学金。”

“学校能发多少钱？”李婉晴不知道一中的奖学金，自然要问。

“年级第一名发六百，第二名发五百，第三名发三百。另外单科成绩前三名每人发二百。哎，你们俩拿过几次奖学金？”

慧子这么不经意的一问，我和西风四目相对，无言以答。我见西风不说话，自然要拿出吹牛皮的劲，要不然对不起朋友不说，也对不起这顿饭。

“我呀，在一中读了三年书，一次也没拿过。别说拿奖学金，就算三好学生、优秀团员都没有被评上过。西风可不同，初一的时候，拿过二等奖学金；初二的时候，拿了两次单科奖学金；初三的时候就更牛了，拿了一等奖学金。那时候，我可跟着享福了，他一拿奖学金，我就缠着他去吃饭。这次，我猜想，西风怎么也得拿个二等奖学金，要不，他能提前请吃饭！”

西风被我说得脸蛋绯红，慧子当然也知道我在说瞎话，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但是还好，李婉晴真的相信了。

“是吗，慧子，他有那么厉害？”李婉晴转过身来问慧子。

慧子急忙回答说：“是吧，好像是吧。”

我害怕慧子说露了馅，急忙解围道：“什么好像是，这就是事实。”

慧子勉强点了点头。

菜上齐了，我大口地喝着啤酒，继续吹牛皮。先前慧子是不相信我的，后来，她也信以为真。

西风看到慧子相信了，也在一旁吹牛。他说：“汉卿在一中，那可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人物。初一的时候，作文成绩全年级第一；初二的时候，参加市里的作文竞赛，得了全市第三名。于是，汉卿的作文，成了全校公认的第一。就连我们的语文老师每周要练习什么作文，都要找他讨论。就说高一第一次写作文吧，我们的语文老师贾作人，不知道宋汉卿是何许人也，于是就在黑板上写了一个作文题目，叫《开学》。汉卿心想，开学有什么好写的，不就是发新书，见新同学，写新作业嘛。于是汉卿就站起来给老贾提建议，他说：‘老师，我们升入高中的第一堂作文不应该写开学。’老师就问他：‘应该写什么？’汉卿接着说：‘应该写《我的理想》。’老师说：‘为什么？’汉卿说：‘升入高中以后，同学们的心里都有一个抱负，那就是能在三年以后的高考中金榜题名。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写《我的理想》要比写《开学》有意义得多。另外，高中生大都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个花季般的年岁，人们都是喜欢做梦的，如果高中的第一堂作文课，让同学们把自己心中的理想表达出来，自然是一件好事。同学们也会以此为动力，努力学习的。’老师听到这里，大声喊道：‘好，这次，咱们就写《我的理想》。’”

慧子听完西风的牛皮，转过身来问我：“真的吗？”

我一下子愣住了，西风在桌子下面用脚踢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于是我接过话头说：“那是，这在我们班是人人皆知的！”

“你们还不知道吧，”西风越吹越有劲，“汉卿曾经被一大批女生评为一中最有魅力的校草。”

“是吗？没看出来呀！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慧子当然知道西风穷白活，一边瞅着我笑一边说道。

“那是！慧子一定知道，初中的时候，初三（3）班为什么那么有名！”

慧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李婉晴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有两点，这第一点嘛，那就是一中的四朵校花，有两朵在我们初三（3）班，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那第二点呢？”

“这第二点呀，连汉卿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

“汉卿被我们班的女生评为最有魅力的班草，后来又被学校的女生评为校草！我们班的两朵校花都对汉卿猛追不舍。尤其是李嘉丽，她和汉卿在小学就是同学，初三的时候，汉卿因为成绩不理想，想报实验中学，李嘉丽听说后，二话没说，考了五百多分，硬是报了实验中学。后来她才知道，汉卿报的是一中。李嘉丽看自己追不上了，于是就转学去了省城。”

“是吗，汉卿？真看不出来呀！”慧子挖苦我说。

“别听他瞎说。”

“我还真不是瞎说。慧子你一定记得，封逵曾经追过李嘉丽，你知道为什么李嘉丽不愿意吗？”

“不知道！”慧子说。

“李嘉丽的心早有所属啦！”西风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李婉晴越听越爱听，不时地还向慧子求证。我看西风今天一定是想牺牲朋友的颜面，来换取李婉晴的开心，于是借口去卫生间，就走了出去。

没过多时，我正在包厢外思忖着怎么整一下西风，慧子就从包厢里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冲着我笑：“没有想到，今天我能荣幸地和一中的校草一起吃了顿晚餐，真是荣幸之致呀！”说完，慧子就咯咯笑了起来。

“你不也是一中的校花嘛，这可是物真价实的。”说着，我就想走回去，去整一下西风。谁知，慧子却拉住了我。

“咱们走吧？”

“为什么？”

“你不是说他们——”

我一想，也是，今天本来就是西风请李婉晴吃饭，我们凑什么热闹。于是我和慧子离开了“蜀则轩”。

走在橘红色的马路上，我和慧子彼此无言。慧子走在我的右侧，不时地抬起头来瞅一瞅天上的星星，又不时瞅一瞅手表。当我们再也看不到“蜀则轩”的时候，慧子突然转过头说：“还有半小时就要上课了，要不提醒一下西风？”

“不用，”我说，“旷课是西风的家常便饭。”

“我可不希望我们班的同学有这种嗜好。”

“那就随便你了。”

于是我们又转过身来向“蜀则轩”走去。我们刚转过身来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大声喊道：“慧子！”

我转过身瞅了一眼——是封逵。我心想：封逵看到我和他的堂姐在一起，还不把我揍扁了。我本想借口去“蜀则轩”叫西风和李婉晴，但是就在此时，封逵跑到慧子跟前，急匆匆地说道：“借我一百块钱。”

“干什么？”

“我请别人吃饭，带的钱不够了。”

慧子从兜里掏了掏，只拿出了五十六块钱。封逵一看着急了：“不够，这顿饭得二三百呢！”

这时，封逵的大眼睛直直地盯向我。

我瞅了一眼慧子，慧子也在瞅着我，我一看，不拿钱是不行了，于是我把身上的钱全部都掏了出来，一数，一百二十六块。

“就算我借你的。”说着，慧子从我手中接过了钱，并且把自己的五十六块一起交给了封逵。

封逵一看到钱，嘿嘿一笑，甚至连一个谢字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我心想，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借给西风呢。

封逵走了没几步，转过身来微笑着对慧子说：“慧子，你的眼光不错嘛，找了一棵校草。”

说着，封逵就跑去了。弄得我和慧子一阵脸红不说，甚至连走路也开始别扭起来。

过了一会儿，慧子低着头对我说：“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用，也没有多少钱。”我心想，封逵还会还钱？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没有想到你还真是一中的校草？”

“别听他们胡说。”

慧子便不说话了。

当我和慧子走到“蜀则轩”的时候，慧子抬起右手来一看表，大声喊道：“坏了！”

“怎么了？”

“七点了，已经上课了。学校肯定关门了。”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一会儿，又看看“蜀则轩”，说：“我看，我们还是别叫他们了，反正是晚了，不如让他们多谈会儿。”

慧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