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草原飞起雄鹰
蒙古部中又分成若干部,其中之一是孛儿只斤部,乞颜氏和泰赤乌氏是孛儿只斤部中两个强大的氏族,经常充当蒙古部的领袖。铁木真出生于蒙古乞颜部贵族世家。六世祖海都、高祖敦必乃、曾祖葛不律汗及族曾祖俺巴孩汗等都曾是蒙古部的显赫人物或首领;父亲也速该有拔都(勇士)称号。当时漠北高原有百余部落,互相攻战。金大定二年(1162年),乞颜氏的也速该参加了蒙古部对塔塔儿部的战争。
铁木真降生时,适逢其父在作战中俘获塔塔儿部首领铁木真兀格,此时,铁木真刚刚降生,为了纪念这次战斗的胜利,也速该将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取名为铁木真。这个孩子就是后来震撼世界的成吉思汗。
铁木真生于额尔古纳河北部的河边(今内蒙古呼伦贝尔额尔古纳市莫尔道嘎镇)。金大定十一年(1171年),铁木真9岁。也速该带着他到弘吉剌部去求婚。弘吉剌部首领德薛禅答应将自己的女儿孛儿帖许配给铁木真。定亲后,铁木真留在岳父家里,也速该独自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塔塔儿人的地盘。塔塔儿人认出也速该是他们的仇敌,便在也速该的酒中下毒。也速该到家之后,毒发身亡。临死前派人把铁木真叫了回来。但是铁木真年纪太小,不能继承父亲的地位,乞颜氏族失去了首领,势力中衰,不少部众和属民纷纷离去。原来和乞颜氏族一起游牧的泰赤乌氏族,也乘机扩大自己的势力,扔下也速该的家属不管。铁木真随寡母诃额仑以及兄弟艰难度日。他们既缺少牲畜,也缺乏劳动力,“除影子外无伴当,尾子外无鞭子”,生活非常困难。他们经常靠采集野生的果子和挖掘地下的草根,勉强过活。铁木真兄弟逐渐长大成人,钓鱼打猎,和母亲一起共同度过艰难的岁月。
铁木真长大以后,失散的部众又逐渐回归,泰赤乌氏族的首领担心乞颜氏族重新壮大,威胁自己的统治,便不时前来骚扰。在一次突然袭击中,他们捕获了铁木真,将他套上木枷到处示众。
铁木真利用泰赤乌人举行宴会疏于防范的机会打倒了看守的人,几经曲折,才在旁人的帮助下逃回家中。不久,泰赤乌人又来盗马,铁木真追踪了六天,才把马匹夺了回来。这些冒险的经历,使得他的声望逐步提高。
为了恢复自己氏族的地位,铁木真积极进行活动。他前往弘吉剌部迎娶童年时订下姻亲的妻子孛儿帖,从而加强了与弘吉剌部的联系。接着铁木真又把孛儿帖拜见婆婆的礼物黑貂鼠皮袄,献给了克烈部的首领王罕。王罕原来曾与也速该结为“安答”(盟兄弟),接受了礼物之后,表示愿意为他收集离去的部众。
这样,铁木真得到了弘吉剌、克烈两部的支持,地位有了明显的改变。不久,篾儿乞部发动突然袭击,抢走了孛儿帖。为报复篾儿乞部抢妻之仇,铁木真在克烈部王罕和札儿乞部的(也是蒙古部的一支)首领札木合(铁木真的“安答”)协助下,合本部兵共数万,突然袭击篾儿乞部,发动了对篾儿乞部的战争,把对方打得大败,夺回了妻子孛儿帖,还俘虏了许多篾儿乞人作为奴隶。对篾儿乞一战,具有重要的意义,标志着铁木真开始走上了草原的政治舞台。
击败篾儿乞人以后,铁木真和札木合再一次结为“安答”,共同游牧,非常亲密。但是没过多久,彼此便发生了矛盾。
铁木真势力不断壮大,引起了札木合的猜忌,双方便分裂了。金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铁木真移营怯绿连河(今克鲁伦河)上游,独立建帐,广结盟友,选贤任能,宽厚待人,吸引了许多蒙古部众和乞颜氏贵族来投,被推为可汗,得到了克烈部首领王罕的承认。
札木合当然不能容忍这一举动,大约在金大定末年或明昌初,札木合纠集了蒙古部的其余首领,率十三部联军三万之众进攻铁木真。
铁木真召集自己的部众和归附于自己的多个部兵,分十三翼(翼,意为营或圈子)迎战,这就是蒙古早期历史上著名的十三翼之战,地点在鄂嫩河畔的答阑版朱思。这次战斗以铁木真的失败而告终,他被迫撤退到鄂嫩河上游,但是势力并未受到很大的损失。
札木合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他对部属十分残暴,内部又互相争盟长,不能统一。相反,铁木真善于争取人心,使札木合的不少部众纷纷投奔了自己。铁木真通过这场战争真正得到了磨炼,而且很快恢复了元气,并壮大了自己的力量。
十三翼战役后不久,金朝接连发动了对蒙古各部的战争,强大的塔塔儿部,长期以来依附于金朝,不时在金朝的支持下,攻打克烈、蒙古诸部,蒙古部的著名首领俺巴孩便是塔塔儿人抓住献给金朝处死的,两部是世仇。但是在明昌六年(1195年)金军进攻呼伦贝尔地区部落的时候,塔塔儿人拦夺其俘获的羊马,因而与金军发生冲突。
承安元年(1196年),金朝派遣大军由丞相完颜襄统领,向塔塔儿部进攻。塔塔儿部抵挡不住,纷纷逃窜。铁木真得到消息后,立即与王罕一起,阻击逃跑的塔塔儿人,并配合金丞相完颜襄击杀塔塔儿部部长以下多人,并且捕杀了他们的首领,夺得了大量的财物。
这次胜利,实现了蒙古部复仇的愿望,大大提高了铁木真的威望。事后,铁木真被金朝封授札兀忽里(部族官)。
此后,铁木真再与王罕联兵,大败正在会盟的哈答斤等十一部联军。后来,完颜襄授予铁木真以“札兀惕忽里”(诸部首领)的称号,实际上承认了他是蒙古部的首领,从而使他的地位合法化。
这样,到12世纪,铁木真的部队已经成为蒙古草原的一支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