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刘公达开车把朱青送回到“美丽三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片小区远离闹市,几盏路灯在夜晚中静静地亮着,给人感觉这是另一个世界。朱青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仍然兴奋着,刚才在公司的酒会上,她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
不知为什么,她的头竟一点也不晕。公司的人都对她很客气,一遍遍地向她祝福,希望她拍出更多更好的片子,为公司争光。这一晚上,她俨然是酒会的主角。
昏暗的烛光,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让她感到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仿佛做了一个缥缥缈缈的梦。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有些头重脚轻,而就是这种感觉,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成就感,现在她回想起白天那场虚惊,觉得那也是一种幸福。
刘公达一晚上也没有和她说话,他静静地坐在一角,微笑着望着她。虽然刘公达没有和她说话,但她感到他的一双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有好几次,她向刘公达望去,两人的目光都遭遇到了一起。
因为古都影视公司,她从宁市来到占城,也是因为占都影视公司,她拥有了“美丽三号”这么幽雅漂亮的住宅,这是她以前做梦也没有想过的。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刘公达。经过几次接触,她觉得刘公达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清的东西,这种东西让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安,同时也有一种幸福。
酒会结束的时候,刘公达悄然来到她的身旁,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然后小声说:我送你回“美丽三号”。
她含笑着冲刘公达点了点头,酒精的作用让她浑身放松,反应有些迟钝。当她坐上车的时候,她仍然兴奋着。
后来她发现刘公达并没有把车直接开回“美丽三号”,而是开到了古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在艺术学院上学的时候,她曾到这里来过几次,很快她就喜欢上这里的氛围了。回到宁市后,她曾怀念过这里的酒吧一条街。
刘公达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车悄悄地停在一家酒吧门前,他偏过头轻声问:要不要到里面坐一会儿?
她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当两人坐在一个比较昏暗的角落,他问她喝什么时,她又一次选择了酒。当两扎德国“黑啤”端上来时,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回来的时候,发现刘公达已喝了大半扎啤酒。在公司的酒会上,刘公达一直没有喝酒,喝的都是饮料。
刘公达没有说话,仍那么静静地望着她。这种目光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而对面的刘公达是个男人。
她想对刘公达说点什么,比如感谢刘公达这么看重自己,或者希望合作成功之类的话,可面对刘公达很男人的目光,她又什么也没说。异性相处的时候,更能让对方感到自己的存在。她很快便喝光了杯中的酒。
刘公达看一眼手腕上的表。对她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她起身离座的时候,觉得有一股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撞了一下,她头有些晕。刘公达不失时机地搀了她一下,她浑身上下竟有一种过电的感觉,仿佛这一搀是马刚在搀她。马刚是她的成名作《寻找失去的》的男主角,两人第一次在一起演戏,几个月下来,她已经和马刚相爱了。离开宁市到古城唯一让她割舍不下的就是马刚。但马刚积极支持她到古城发展,马刚说自己将来也要到古城来寻找机会。马刚是宁市话剧团的演员,人很优秀,戏演得也扎实,就是一直默默无闻,《寻找失去的》火起来后,来找马刚接戏的剧组也渐渐多了起来,她相信马刚迟早有一天也会打进古城的。
当刘公达把车停在“美丽三号”楼下的时候,朱青前所未有地思念着马刚。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思念为什么这么坚决和热烈。刘公达为她打开了车门,她看见他正热烈关切地望着自己。她的心一激灵,瞬间全身也随着热了起来。一种渴望和冲动火似的在她体内冲撞着,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两人走进“美丽三号”。朱青没有让刘公达在门外止步,而是让他走了进来。朱青一走进客厅,便瘫倒在沙发上,体内的那份渴望使她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了,仿佛成了一条离开水的鱼,她大口地呼吸着,急切而又贪恋。
刘公达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这不是礼节性的握手,而是一个男人向女人示爱的一种方式。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没有反抗。刘公达一直那么冲她微笑着,她望着他的笑,觉得有些陌生,又是那么熟悉,有一瞬,眼前的刘公达竟变成了马刚。她在心里轻唤了一声马刚,就闭上了眼睛。
刘公达弯下腰,不慌不忙地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她毫不反抗也不想反抗。刘公达把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开始吻她,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拒绝。刘公达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老练地在她身上游动起来。她一直闭着眼睛,从她的内心到她的身体一直是那么的渴望。她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吟哦声。
她的衣服被一双男人的手一点点褪去,她身体里散发出滚烫的热浪,炙烤着自己,也燃烧着男人。
当她一丝不挂,把自己完全呈现在男人面前时,她的眼睛仍那么紧紧地闭着,她的身体在床上渴求地扭动着。
男人立在床旁,脸上露出笑容,很快他便脱去了自已的衣服。这时男人打开了灯,两个赤裸着身体的男女,一卧一立,鲜明地凸现在房间里。
男人伏下身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沙发上那架运转正常的摄像机。
刘公达走出“美丽三号”坐进车里,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此时是凌晨三点十五分。接着他发动了汽车,车子很快驶进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