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宝船
潘氏听了女儿的话,便不出声,孩子她爹刚才出去了!她心里正闷的慌,女儿就回家了。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赵富户把陈氏一家赶出云来村的事情说一说,又胡思乱想到,如果小满他们能有份收入,那么就算不住在这云来村,那也至少她们一家子还有条活路不是?
林氏见娘不再说什么,暗暗吐了口气,其实她也心虚的很。她潜意识里也觉得听从一个小孩子的话,实在不是很靠谱。但是,自己相公既然已经说了,她总要听从才对。而且,如果找不到,就当是自己回娘家走亲戚了。
她完全没想到,范振邦居然已经跟迎客居签了契约。范振邦也没想过,万一林小满拿不出番薯的话,他需要面对的是什么,这真正是一笔糊涂账。
而在千里之外的海港边上,一膄能容纳百人的宝船停靠在港口处。只见那艘船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船上两侧许多人林立,戒备森严。
船首处,站着三位年轻公子,最大的约莫二十来岁,最小的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的模样。另外一个,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二哥,这就是宝船?你这趟出去,可让我和三哥俩个人无聊了好几个月!你这次去,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赵宗琛好奇的摸着护栏处问道。
看着猴急的六弟,赵宗元失笑道:“这船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人家手里买来的,你这猴头可别给我折腾坏了!”
旁边穿着宝蓝色衣裳的年轻男子对赵宗元说道:“二哥还是快点把他的礼物拿出来给他吧,否则,他必定会拆了你这船!你不在的这几个月,他可天天烦死我了!本来父皇派我一人来接你,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只磨的父皇也讨饶让他跟着来。这一路上,我就没睡个好觉。”他嘴里虽然多有怨言,看着赵宗琛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三弟,宠他最甚的人就是你。我要真对他大小声,你还不第一个出来阻拦我。”赵宗元假装恶狠狠的瞪了赵宗敬一眼。说完,绷不住心情好,哈哈大笑一声。
“走走走,在这吃风做什么!三弟和六弟难得来这里,不如先进船喝上一壶再聊。”赵宗元一手拉一个,就往船舱里拖。
站在离三兄弟不远的两名贴身太监连忙打开船舱的门,让他们顺利进去。船舱里早就摆好了酒菜,三人依次落座,先干了三杯。
赵宗元才放下酒杯,吐出一口浊气,叹了一声,说道:“六弟,二哥这次可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这次带去的东西,我全换了这艘船。”
赵宗琛那一口酒还没下喉咙,就被二哥的话给呛到了。
“二哥,你疯了吧?你这次可带去多少好东西呀?就换了这么一条破船?到时父王那边你怎么交代啊?还有太子那里,你要是不给个好的理由,他肯定会叫父王再也不让你管水师的!三哥,你也说说二哥呀?”赵宗琛急吼吼的说道。
虽然他年纪小,可皇家哪会有那么单纯的孩子。一个个都是成了精怪的,只不过平时不表现出来而已。
赵宗敬轻轻地放下酒杯,皱眉对赵宗琛说道:“六弟,你的脾气太过毛糙,应该学着怎么控制才对。二哥既然这么说,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能不能别这么急,等他把话说完?”
他边说边看着赵宗元,看他脸上一片平静,就知道自己是的没错。
如今,朝中太子和二哥分庭抗礼,太子掌管着宫中禁卫军,而他的岳父大人潘老将军正在北方领着十万大军在边界线与北方的狼族对抗,而二哥被封为晋王,领泉州节度使加同平章事。而他的泰山正是拥有九万水师的大都督蒋大同,所以,二哥才能领了这出海的差事。
而他却只是在户部领了个闲职,想到这,赵宗敬不由黯然的低下头,重新给自己倒满了酒杯里的酒,拿起来一口喝下。
赵宗元对着他们笑了笑,说道:“六弟,三弟说的对。你这般毛糙的脾气,以后父皇哪敢放心让你做事。”
赵宗琛不服的嘟了嘟嘴,气呼呼的说道:“才不会,父皇已经说了,等我满十六岁就把金吾卫给我掌管。再说了,我这着急还不是为了二哥你么?”
听了六弟的话,赵宗元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好,二哥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六弟,你可别小看这艘船,这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居高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发,往往能克敌制胜。福船首部高昂,又有坚强的冲击装置,乘风下压能犁沉敌船,遇到敌船,单凭这船的牢固度,就能把我们现在水师里普通的战船给撞的粉碎,而不会有丝毫损伤。”
赵宗琛越听,眼睛瞪的越大,一张小嘴,张的老大。
看着六弟的这般模样,赵宗元却不再说下去,捡起碟子中的一粒花生米,隔空一扔,扔在了赵宗琛的嘴里。
“咳咳……二哥……咳咳咳……你干吗啊?咳咳……”赵宗琛察觉有有异,已经来不及,差点就把那粒花生米吃进气管里。
赵宗元却拍桌大笑道:“六弟,实在是你这模样,二哥实在忍不住!”完全像是王妃养的那只白色狮子狗,忍不住让人想上前蹂躏一番。
赵宗敬被这一幕仿佛也吓到了,上前急忙拍着赵宗琛的背,对赵宗琛说道:“六弟,你没事吧!”
赵宗琛终于把那口气喘了过去,摆了摆手,先是安抚了一下三哥,然后转头对赵宗元说道:“二哥,如果你不拿点东西出来,我就告诉父父皇,你差点呛死我。”说完,小脸一扬,仿佛不给,他就要撒无赖。
赵宗敬心中却一禀,六弟说话太过口没遮拦,二哥平时虽然好说话,但是他毕竟跟他们没什么实权的皇子不同。这样的话,一旦被父皇知道,万一起了嫌隙,那真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