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九:文风透辨时势,上辅北讨太武
第九十九:文风透辨时势,上辅北伐太武
阳山禅师智空,苦禅诵经,无问世事;曰:“不智亦空,智亦是空。”紫微道人叶首机,尝与子工山论道,尽透凡世,天下无及之者。然亲登阳山来见智空,智空竟不见。复亦不见。紫不辞辛苦,三见庐中。智空面朝里,唤曰:“何人与此作甚?”紫曰:“子工山紫微闻,上智之言,无不为禅;如是奉教。”智微微回顾,曰:“何以有天下?”紫曰:“天下万物,始末有序;先天后人,先春后秋,先君后臣,先父后子;先贼后兵,先奸后忠,先枉后法,先祸后福。”智空闻得,合目养神,复不言语。紫微立久,仍不闻声,亦怅惘去。
智空有友名陆文风,乃江都太守,蒙太武器重,拜为江南候。尝与阳山,谊甚深。今文风出得江都,与阳山来见智空,谓曰:“人之不死,天下不亡;何亡?”智曰:“心亡。”文风闻言顿惑,问其故。智曰:“与心与为,百心无一是,自心隐下为其人。”文风叹其识,又曰:“人之不生,不有天下;何生?”智曰:“心生。”文风听得亦惑,叩其由。智曰:“无为之最,潜心修善。人亡事休天下不侵。”文风畏其智,曰:“人生心亡,人亡心生;生死异心矣。心之豁达,唯以静修。此非上智之者不能明。”智曰:“若世皆不知,求甚?若天皆知,求甚?若之亦何求[1]?蜀山老仙[蜀山老仙:本文故事。]云:‘天下第一,养愁居上。’人畏:‘避世但以养愁,况且俗世?’遂蜀山行之。终不见其人,亦不得其术,帷留愁世。天下不透,成喜败悲;成亦求上,则无上为亡;均不了之事。”文风仰其术,曰:“以一而任,为世之道;且不知养愁为一。”
太武六年[公元228年]五月,云山疾甚,太武亲驾仰顾。云山泣曰:“主公,臣未报王之恩也。”太武亦泣之。云山将视太武,深知太武之忧亦有不从命之南宁;故告曰:“上辅不亡,南宁不亡。而可伐者,上将军胡沛也。”太武听之。入夜;云山薨难,阖朝失色。太武追封安享公;啼曰:“事朕千百,伐文兴沅。闻之恶噩,顿觉惶恐。”千臣临吊,罢朝而泣。未几,文信候彭昌疾恶似颠,不识之者。王驾遐顾,亦不识之;慨曰:“人生纵智,不智病亡。”百司狼狈,疾首痛心。
南宁有人名张云轩,字子龙,自来天涯,去则四海。所走之地,无不畏其言,人誉平阳君。后与南宁,恰上辅纳贤,平阳应之。上辅久闻其名,拜于府上。时太武辅臣云山薨难,文信颠狂。上辅以平阳曰:“天下者,非萧雄即南宫乎?”平阳答曰:“非也。还有一者。”上辅谓其人?平阳曰:“江都陆文风。”上辅惑其言,谓曰:“其可比南宫、萧雄乎?”平阳曰:“不能。”上辅曰:“即不能,何以称雄?”平阳曰:“江都立南宫、萧雄间,若两者争世。其从南宫,萧雄败,其顺萧雄,南宫亡。是问,其立此间,不为雄乎?”上辅闻听,叹曰:“张公之言,谁人不畏。”平阳仰顾上辅,曰:“平阳但会相面。”上辅即邀测之。平阳曰:“自上将军北讨败,先生久欲复,慨时不应,先生罢了。”上辅曰:“张公所言不假。”平阳曰:“今萧雄折辅臣治将,是为人亏;而以人亏亦不伐。故先生欲游说江都、陈州等,共执天下。”上辅伏焉,无敢异议。平阳曰:“先生若信平阳,愿以三寸之舌说服江都、陈州、北戎等,齐抗萧雄。”上辅曰:“文风不易说之。故其中间,已是功就。”平阳闻言不色,嗔曰:“先生轻视平阳矣。”上辅曰:“非也。训其人易,文风则难。”平阳听得,持曰:“平阳无不谓之者,今与先生盟誓,不降江都,永不归南宁。”上辅愕然,曰:“张公不可,速速回言。”平阳执之,遂辞上辅于江都。
江都太守陆文风,尝居室中不出。时江都大将孙怡入曰:“平阳君造访。”文风闻得,即曰:“不见。”怡惑其由,曰:“平阳乃天下名士,何不见耳?”文风曰:“本候抱病,故不能见。”怡将视候爷,何疾之有?且不敢异候爷;回告平阳。
翌日,孙怡复谓曰:“平阳不去,以备仙丹,可医将军疾。”文风曰:“留下仙丹,谢远。”怡复下,转告平阳。
又日,孙怡还谓曰:“平阳云候爷之患,非其不治。而患不治,必将暴亡。”文风闻听,请平阳入。少许,平阳与帐,仰见文风于箦中;即曰:“候爷犯何疾?”篷中人不应。平阳又曰:“将军不言,平阳何以治?”亦不应。平阳大惑。引老厮吴春曰:“候爷之病,即不能行,又不能言。”平阳听罢,喜曰:“平阳明白。”遽唤文房四宝,拜表一折:‘候爷之疾,非平阳不治。何也?因平阳透治饥饿,以食;治痱病,良药;治人心,以仁;治天下,以力。’溘间罢笔,快步与箦去帏,内一者,非陆文风;顿色变,曰:“平阳自持才高,可说天下;岂不恧哉?上辅之测无不应也。”遂去江都走天涯,不复南宁行。
周城雪自太武典为安乐王,即与武县造府,遂居武县;今窃文风疾深,驱驹与江都。文风即屏退左右,迓城雪入内室。城雪将见兄长眉目迷离;曰:“由色而观,所患忧疾。今太平盛世,何忧之有?”文风曰:“上辅差其党平阳君,入言‘列疆分土,均以为王’。”城雪闻言,惑曰:“南宁欲兴兵焉。”文风曰:“人无不智,智无不用;况上辅先生。今大沅云山逝,再无力敌之能;借时兵发,不失为机。如若,其兴兵北上,吾当何以?岂不忧也?”城雪曰:“江都立间,当择一为之。”文风曰:“文杰诚待则情,太武礼待则利。若情则逆太武,若利则逆文杰。人在利中,不识本性;人在智中,不识本能;择之难也。”城雪曰:“利者,利过于情;情者,情过于利;乃利者择利,情者择情。叹情有失利,利有失情;均不易择之。”文风问策。城雪曰:“两者皆非,息事宁人。”文风曰:“顺南宁,有可大沅败;从大沅,有可南宁败。两兵兴亡,均由此向;不择亦择也。”城雪思之瞬,随曰:“如此机要,何不作三足之势?”文风叹曰:“历来王者,无三足而久;三足中,江都为后,何可立久?况负千古骂名,此不为智也。”城雪堪忧,无以计。
还半月,文风疾剧如颠,者之争奔求天方,均无果。皖南李皖,乃文风又一挚友,即出南宁,打马江都。江都少主陆敏之,迓叔叔入内,曰:“家父贵体日下,又无良方;忧也。”皖叹曰:“人之斗士,莫与天斗。天不惜之,人亦何哉?”不时,天下俱曰:“文风抱疾,由此天下之能独上辅哉。”
太武六年八月,北临大旱,南降潦疾。民心俱异,如演如烈;曰:“大沅无道,天怒人怨。”事入永乐宫,太武召大小臣子仪。大将军徐江[178-229],字渊博,惠州人;乃皇后堂兄;深得太武所器,曰:“国以民生,臣以为赈之。”复引胡沛,自太武南讨护主有功,加封上将军,曰:“臣测南宁久谋天下,此患之深,非天灾所及;故先防其变。”又引彭一笑,从云山亡而拜为丞相;曰:“天下之乱,起于民生。人无生计,无不入岐;人无安心,无不生反。臣以为,民心益南宁之难。”太武然其说;以少傅彭少佐北赈;中书郎齐虑南抗。
自太武南讨败于长德,南宁人心大振,突飞猛复,以兵强民富称盛世。时,群司入,呼主上位。主,南宫小生也;久谋其位,而能缺才浅,不敢上位。众中引出上辅先生令狐欧,言曰:“王上,《治纲》云:‘主不上位,事不定向’;所为天下士,久勤苦者,亦有功名尺寸。若主不立,必各寻其主,无为主也。”复令狐敏献忧曰:“主不上位,下自为主。”又将军令狐紫曰:“天下之士,无不为功;且无主之臣,是之不臣;何以功就?”遂千司俱呼:“请主立位。”南宫然诸欲,于即日上帝位曰贞隆元年[公元227年],国号大陈;遂用上辅为相,复持千兵,奉天子行令。
次年秋,上辅如贞隆曰:“国能谋土,人能谋利;自督公弄权豪杰并起,贱民萧子雄者竟克诸雄而天下,非惟天时乃人谋;臣夜不能寤,思天下之志。”贞隆闻言,惑曰:“先生是要北伐耳?”上辅曰:“陛下,是为事者,顺乎天应乎地从乎民也;今萧贼天下北旱南潦,怨声载道,则为天亏;江都欠安,南方无拒王之兵,深入无人矣,则为地陷;云山逝文信疾,还不见后来者,则为人缺。大陈拥百万众,此利不可与锋;故谋萧贼之失,首取卢州、绵州、江洋,复克沪州,可撮天下。”贞隆然其说。
翌日,贞隆以百工于上德宫,朝曰:“孤意北伐,诸卿可有异乎?”将军罗根谏曰:“谋天下之人,得天下之利;自上将军北伐失利,南宁待复,不易生事。臣以为不伐。”将军令狐紫则曰:“得天下之人,谋天下之势;自萧贼兵败长德,穷困潦倒;臣谏可伐。”罗根闻言,将视令狐紫,曰:“一主之下,非一人矣;萧贼之士之土,非庸非芜,何易伐之?”贞隆无语,遥呼上辅前。上辅大步与中,曰:“是为王者,囊括智能;萧贼之智,莫过于云山,则云山卒。是为事者,紧持时势;萧贼南潦北旱,民怨堆积,若不治民反;且业之初兴,未有大利,无可分师与据。是为利者,功王封疆;平阳君谓北戎、陈州、江都等曰:‘列疆分土,均以为王’;诸将远观之,待王伐来。”诸工闻上辅之论,俱不能异。大陈二年八月,上辅引兵卅万北讨太武。
注解:
[1]如果在世间什么都不知,那在求什么?如果在天上什么都知道,又在求什么?如果是这样,还有什么值得好追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