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梦天南卖马，温兆天出山

第十一：梦天南卖马，温兆天出山

庆历四年[184年]春，天南三谓王不见；须挥尽，余热血。无奈之下，如马市贩白玉马。无识瑰宝哉！无者之怜。日将逝，天南堪怅。前引二人，其一文中子，原名宁本茂，字大彬，乃相马师；顾而大呼骥。其二柴修，字文太，南宁人；乃中子首徒，和曰：“圣人之言，言则是。”语轻言且重，奔前百人力己有，购价随天字。天南亦怅，长息之。中子闻得天南长息，透来人必有隐情，又呼：“性急而未辨其目，细观则非骥。”柴修当明夫子意，亦曰：“异天下不异圣言；非骐之马不值钱。”具窃言而远。柴修叹夫子曰：“夫子言即是，真谓神人。”中子曰：“人盲失辨，仰智之授也。”且天南痛斥曰：“失德之人，亡人之末；何以复足束者哉？”中子曰：“无不怜心物，若之，苦自由来也。”天南闻得泪曰：“苦之由来，时不应我。”中子怜之，遂引客归。

举饮杀猪，唤厨调肴；大宴天南。中子谓曰：“足下如此为何事？”天南曰：“学忧不受用，志忧不能伸；苦习廿载乃报国。”中子曰：“无学不识，无志不有。而然，学则受用，求则适己。”天南曰：“大志为正，正则天下。”中子曰：“求正则天下为公；足下成事，黎元之礽；亦忧不达之。”天南叹曰：“成事之本，立足之地；身如萍踪，恰先生言也。”中子曰：“以志爱国，以智理国；正之最也。谋天下正，为民之幸；此才不用，天下之失。”天南曰：“纵小不成大，亦点点之光谋光明，乃愚之志天下幸；事出不由小大乎，人为也。”中子然其说，遂献言曰：“王爱骐骥。足下何不以荐驹为由，上言南宁？”天南乃听，曰：“受之开启；顿觉日破云彩奔去，万里有色。”中子赠言曰：“天下之成唯志，天下之兴唯理。时不可废，机不可失；足下即行之。”天南大礼曰：“渡我之人，一见则益。”遂长夜仪。此知之遇，谓梦天南卖马[1]之故也。

翌日，天南引马而别，直上南宁府，欲天下兴。后来柴修唤留步。天南问其事。柴奉恤曰：“若失生计，无利可生。夫子特奉送。”天南伏曰：“一两则恩，千金则仇[2]；夫子之言痛记心，受之酬他日拜却。”柴曰：“夫子曰：‘仁德之人，施为天下；君成普世，则酬之心；若非，千利不受之’。此为夫子嘱。”天南大恧，复问亦嘱？柴曰：“自来求志路岨岖，惧则事非。足下谨记。”天南乃奉，遽辞柴修。

天南归驿站，携雨柔途普济，前一行奔马越市，不避者尽难。何事？听闻乃四公子纳妾百惠千金聂如霜。众中引出徐泫新，慨曰：“公子之势孰不畏；夫哉，吾何不上位？”途人俱感言。天南啸曰：“天公若见人之行，何触？”雨柔对曰：“事之对错，因心异之；何慨？”天南曰：“心之最，怜正弃非；视之，焉不痛心？”雨柔异曰：“一德之言，不德天下；尽言主不德，以身上位何如？”天南无以应。

景德府中二人弈；一曰南宫明，二曰李天涯。正兴间。入小厮禀王爷，外有献骥人。明止弈，即传。少许，天南引骥入。明顾而大喜，高呼骐骥。其下具献言，明亦醉其中。旁天涯当明来人献马必有求，当飞顾南宫明。明迎天涯锐目，当而苏醒，将顾献马人，曰：“来者何人，思何赏？”天南前三步，曰：“天降大患，民之大贫；草民非为封赏，实为天下百姓。”明不色。天南续曰：“途见四爷大道无忌，实感怅惘。”明麃，欲黜之。天涯谏曰：“主有智，不弃才能。”明惑曰：“何能之有？”天涯曰：“用非己有，如己有之；适才委用，何不为能？”明听之，予访察衔。

南宁有府名皖南，主名李天涯。先祖李刚乃莽夫，随太祖问鼎，适主如危亡；太祖感恩，以平津为其封地，后异曰皖南。父亲李哲元愚昧，卒而天涯袭爵位。天涯颇爱才，惜天南而请入府，设酒宴之。天南曰：“天下之才，怜之无意；酒伤肝肺，更不能沾。”天涯不色，谓曰：“料才核能，治世之要；大人有焉？”天南曰：“此圣人不可，唯求革世礽天下。”天涯曰：“革新于世有其利，无利而为必亡哉。”天南曰：“志行无坦，料知其果也。”天涯曰：“有志过能，亦能过志；均非智耳。”天南无以应。遂雨柔抱手谓天涯，曰：“天下能，不能千术；均不尽之。故仰天下合。”天涯然其说。

屏后觅姐妹，姐曰李惠娘，妹曰李娥娘[168－]，仰客表不凡，言不逊，情倾。惠娘出呼哥哥，反视天南回眸笑。天南惊小姐颜色，神泄魂去失仪下。天南返驿站，雨柔说小姐恋兄。天南忧然。又说兄恋小姐。天南茫然。雨柔顾而破怀笑，曰：“英雄美女，等闲视之。”

宣城温氏乃旺室。公子温兆天[164－220]，字敬德，肖小倜傥，善谋略。少时无度，乡中生事。其母杨春英，出自荆州，弟杨靖[153－228]为荆州守备；杨氏怀德几导子，兆天不听。其邻张升，亟受兆天诟，遂言温百鹤曰：“公子恣事，必败业耳。”鹤，字孟子，生两子，长子兆天，次子兆地；闻张升言，责兆天曰：“恣事无度，究之。”兆天言而是从，心则恶。有日，见张升据三百步，就卧于地。升疑之疾，搀之。兆天即怆，归谓父曰：“张升掷儿地上。”升辩之。兆天曰：“非痴之者，无疾何卧于地？乃其久憎之。”鹤乃信，斥张升去此间。张升遂远。

九秋以逝，兆天仍无事。其友丁仓入曰：“大丈夫为天下事，不事之人非丈夫。”兆天亡色，与南阳投朴村，学奋有成。庆历一年，父卒；守孝三年毕，南投姑母温百慧。

少时，温兆天如皖南。温百慧[132－186]大喜，厚宴之。席间兆天举酒谓天涯，曰：“以学能天下，以术成天下。”天涯自憎其人，对曰：“自大之人不谦，自强之人不息。”兆天无以应。稍息，惠娘操杯敬兆天。兆天回见表妹心黯然，暗呼：“此姣不求，何可逐？”宴毕；归作仕女图。其仆温平见公子作表小姐芳容，甚惑，即谓其故。兆天曰：“爱人之始，以貌取之。”

兆天自与皖南无所事，如百惠饮酒。时入南宁四公子南宫英。兆天即迓曰：“天下人，莫过志投趣相；公子不耻，与鄙饮几樽。”公子许之，斟酌几盏。复入梦天南。兆天亦迓曰：“大人为民奔走，莫不有稍息时；还来醉饮。”天南抬目觑见公子，答曰：“行之有异，话不投机；恕不能从。”兆天冷然透笑，曰：“闻大人求正，不辞辛苦，实耀兆天。然正之最谋人正；人之不同，人之异心，以渡之。公子有损，大人可明言，公子好究之。”天南曰：“人之有见，不择异类；不与我同，成则生异。”兆天亡以言，将视阖场，俱惝。雨柔谏天南曰：“时处有异，兄休一言定。”天南曰：“正不与邪谋为正，邪不与正利为邪。”言毕则去。雨柔亦止随之。

公子英视天南远，怒曰：“天下贤应有即有，王何以用？”兆天曰：“何天何人，均主之用；王之所以王，一语千钧诸则非；公子何慨？”公子闻而斥曰：“王者，一意孤行。”兆天闻之假谏曰：“天下之行，投机取巧，不可不可，不言不言；公子休妄语。”公子惑。兆天曰：“南宁虽大，莫非王土。一语若出，收之则难。”公子乃止。

注解：

[1]梦天南卖马：本文故事。[2]一两则恩，千金则仇：在人危难时赠人一两，就是渡人危难，给人生计，则视为恩人；在人荣耀时给人千金，就是巴结、奉承，则视为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