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许多年没有人关心靳羽西和莫愁，连风教授力教授也不知道他们的高徒去了哪里，只知道高寒被火吞噬以后，靳羽西和莫愁心灰意冷，住进黄河岸边的茅屋为女人们耕耘岁月，播种生命，因为男人们大都死于战争，女人们需要男人为她们传宗接代，靳羽西和莫愁被女人们宠着，跟熊猫一样稀有。

其实不然，神造万物，单单赋予人思维的功能，其他所有的生命都是为人服务。会思维的人就衍生欲望，靳羽西和莫愁一样，并不甘心被女人供养，神经末梢不停地捕捉自然界一些细微的变化，促使思绪的藤条疯长，把灵光种进田里，收获感悟，日子便有了追求。

大雁北归的时刻，万物复苏，把日子竖起来，点红缀绿，看流淌的河里，鲤鱼姑娘在跳舞，一大群光屁股孩子追逐着浪花，把星星投进河里喂鱼。女人们驱赶着刺猬为她们耕耘，把骨刺种进田里，期待着长成树。

靳羽西和莫愁则躲进茅屋，酝酿阴谋。他们无法忘记钱塘江上释放焰火时的辉煌，怀念高寒为祖国的科学事业英勇献身，感觉中唯有奋起，才能完成自我救赎。

大多时光，男人们慵懒，不修边幅，有时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有时竖起耳朵，听鸟雀子对话，有时跟孩子们一起玩尿泥，捉迷藏。女人们对男人们放松了警惕，允许男人走出茅屋晒太阳。靳羽西和莫愁便在黄河岸边捡拾贝壳，认真打磨，串起来，挂在女人的脖子上，女人高兴了，光脚板在沙滩上跳起了桑巴舞，男人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女人们优美的舞姿，吹着口哨唱起了酸曲。女人们感动了，击打着瓦盆和鸣。

女人们知道，消费男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无休止地索取。男人们在温柔乡里醉死梦生，把一点进取精神消耗殆尽，仅剩下动物的功能。女人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男人身上的气味让女人疯狂。

春去冬来，一场大雪掩盖了人世间所有的瑕疵和失意，鱼儿玲珑剔透，住进水晶宫，茅屋顶上升起一缕缕炊烟，灰喜鹊喋喋不休地说着呓语，期待春暖花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老了，孩子们把靳羽西和莫愁围拢，叫他们“爷爷。”

平静的湖面上投进一粒石子，激起阵阵涟漪，心起皱，欲望泛起。其实，他们已经掌握了石头燃烧的原理，下一步工作就是设法找到石头燃烧的最佳配方。看样子女人们对两位老人的要求不再那么迫切，因为老人身上的精血已经被女人榨干。女人们又在捕捉新的猎物，靳羽西和莫愁可以结伴去农贸市场转悠，吃荞面饸饹，有时去深山捡拾山货，几天不回家也没有人管。

两个人找到了当年米粒和素住过的山洞，看洞口已经荆棘纵横，两只麋鹿住进山洞里生儿育女，那麋鹿看见两个老人也不怯生，还不住地朝他们点头。两个老人决定在山洞里住下来，继续年轻时衍生的梦。

其实靳羽西和莫愁年龄并不大，可能五十岁不到。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人就显老。五十岁是出科研成果的最佳年龄段，知识和经验饱满，大脑日臻成熟，精力充沛，不担心断电。

其实，找到石头燃烧的最佳配方非常不容易，大多数时光是只见冒烟不见自燃，当年高寒也没有掌握有效数据，只是偶然一次成功，便把那些成功的配方保留下来。这次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不过两个老人信心满满。因为有过一次成功，不需要走弯路。

过程并不重要，不需要赘述。几年以后长安城里出现了两个老人拉着两头黄牛，牛的肚子里填满两个老人最新的科研成果，因为沿路盘查严格，鞑靼人跟蛮夷正在打仗，好像主战场在沈阳一带和BJ地区，相对而言长安比较安全。于是他们就拉着老牛来长安叫卖配方。

你一定要问，什么配方？可以告诉你，石头燃烧的配方。东京沦陷以前靳羽西和莫愁曾经在天外天大学就读，主要研究课题以前已经告诉你了，就不再赘述。这一次两个老人想把自己最新的科研成果向大家展现，把地点选在长安。

那是一次比较冒险的历练，南稍门没有几个人留意，顺着朱雀门的斜路把两头老牛拉上城墙，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靳羽西和莫愁用火把牛尾巴点燃，牛嘴里便喷出五彩缤纷的火焰，没有人见过这么绚丽的场面，两头火牛咆哮着怒吼着奔向天际，一瞬间所有的神仙和苍生全被震撼。那一刻风教授力教授正在骊山之巅的烽火台上听风，看见那壮丽的场面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一致认为这么伟大的科研成就肯定是靳羽西和莫愁所为！看来这么多年学子们不忘初衷，苦心孤诣，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成果绽放的瞬间，所有的苍生都为之欢呼。

那一刻，山大王显得非常冷静，他知道，科研成果的转化还需要一个过程，他在思考着，万不可把科研成果用于战争，因为野心家的道德没有底线，掌握一种新式武器就会使得无数生灵涂炭。

那一刻髯梭打开电脑，跟爷爷一起，分享了那无比绚丽的时刻。老态龙钟的父皇无比感叹：我们伟大的祖国人才辈出！

那一刻，临安城里的新任皇帝赵眘也彻夜难眠，期待国家复兴。

那一刻也速该迅速作出决定，连夜奔赴长安去探究这天火的成因，因为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也速该不久就会升任辽国的最高领导。

那一刻，北方的金国反应比较滞后，因为相距遥远，大火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引起还有待考证。

可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由于近距离观察，一致认定是一项伟大的科研成果！大家无法自持，决定连夜去找靳羽西和莫愁祝贺成功。几个老人带着老婆从临潼出发，赶到南稍门时天已经大亮，遗憾的是大家没有见到靳羽西和莫愁，原来两位科学家已经被玉皇大帝请到天庭，此刻正在接受调查，这股妖火怎样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