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儿女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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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咔嚓砍头

此时,返湾湖附近大湖里的水,被风吹起大浪,拍打着岸边的芦苇。太阳好像埋在芦苇里,发着肉红色。可是,还燃烧得怪起劲的,把大地的一切变得通红通红。

兄弟们大多数来自贫苦人家,他们一个个都没进过学堂,哪儿来的学名,即使有个名字,也是父母起的乳名。

乳名是父母叫的,对外怎能喊叫乳名,怎么办呢?

返湾湖的兄弟们有办法,他们之间为了好认、好称呼,根据个人特点取个大号,没有特点的,就以张猫李狗为名字。

如果是女人,父母取乳名妮子,妞妞,丫丫。出嫁后就不能喊叫乳名了。

解放前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的丈夫姓什么,也就随着丈夫的姓氏。在丈夫姓氏的后边加上自己的姓,取名氏,如独龙的媳妇,叫堵张氏,什么张王氏,王张氏,李刘氏,马孙氏,孙赵氏等等,解放初期,大多数女人还是这么称呼,后来经过扫盲运动,提高妇女地位,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独龙看完了所有头领的特点,又回头透过房门看了看返湾湖的周围,那静静的湖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似的,把返湾湖盖的严严实实,此处是个好地方。

他又回头看看返湾湖的兄弟们。

他们的穿戴打扮各式各样,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散漫队伍,大部分是挽起胳膊和半截裤腿,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靠在一旁蹲着,各种形状都有。

看来,大头领不在现场,如果按照顺序的话,应该二头领桑疤拉脸说了算。

此时,他一手掐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瞪起圆圆的暴眼,大吼一声如同雷震,“奶奶地,把撞网的大鱼拉上来,摁到,给老子磕三八二十四个响头。”

因为,桑疤瘌脸敌我不分,只要抓到保安团的人马或者国民军的人马,不分青红皂白,只要落到他手里,必死无疑。

这时,三名凶狠的兄弟,把挣扎嚷叫中的独龙和乔付官推了上来。

可知,独龙不是别人,面对凶神恶煞众位头领,并不惧怕,三个弟兄扯拉不住,照样吼叫着:“要杀就杀,不必多费口舌。”

“他娘的,老实点,”一名叫李狗的兄弟手握大刀吼叫着:“否则老子宰了你。”

“跪下,”另一位兄弟照着独龙的腿弯处,狠狠的踢去。

独龙直挺挺的,双腿叉开,如同两根铁柱子,硬是不跪。

不管如何踢打,他咬紧牙关,紧攥拳头,照样直挺挺的,纹丝不动。

“嗯,还真有股犟劲,”众头领心里暗自佩服。

解放前返湾湖岸边长满了芦苇,一直连到江汉园林城,到了秋天,芦花抽出,一枝枝洁白摇动,就像翻滚的浪花。夜晚,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芦花明亮如雪,月光与芦花相映,白茫茫一片。湖面上看不到渔船往来,而渔翁的家也隐没在无尽的芦花里,找不到了。秋天的芦苇,仍是浩浩荡荡,更添如雪的芦花,顿觉诗意无尽。

此时,独龙面对众多匪首,不得不承认自己当了俘虏。

他抬头环视一周,除了四位头领,身旁还站着十几位,手拿长枪短刀的打手。

“不跪算了,”突然一声怒吼,如同半空中一声霹雳。

那是二头领桑疤拉脸看到俘虏如此强硬,气得暴跳如雷,怒目圆瞪。因为,凡是进入返湾湖的国民军保安团,必须经过一番折腾,软骨头早就吓得叩头求饶了,那是必死无疑。

按说桑疤瘌脸最恨软骨头,但不知今天怎么啦,碰到个硬骨头,咋同样不肯放过。

因为他们是国民军吗,还有了预感,这条汉子不是一般人。

他看到了兄弟们,用脚踢独龙的腿弯,纹丝不动,是位有神力的莽汉,才气得大声吼叫:“老子就不怕硬,倒要看看国民军有多硬,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能在老子面前耍威风的,如果不服气老子拉出去砍头。”

随喊叫一声:“来人呐!拉出去砍了。”

这时,张猫李狗闻听二头领桑疤瘌脸下令杀人,立即架起独龙的胳膊往湖岸边拖去。

他拼命的挣扎着,“你以为老子怕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猫李狗吼叫着安排:“******,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跪下磕个头算什么,也不至于落下被二头领下令,砍头的后果,”

“吼什么!”

可是,独龙并不领情,他瞪起圆圆的眼睛,根本没有胆怯的表现,别说跪下叩头,连求情的话都没有,二话没说,转身就要走,大声吼叫;“老子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从没跪过他人……”

这时,返湾湖四面传来悠扬的玉笛声,没有风,芦花也不动,笛声却惊动了芦苇丛里的水鸟,使得它们飞了起来。骑马而行,向着青山奔去,只见柳梢浸染着淡淡的月色,而澄净的碧空亦如秋水一般。在暮色里骑马,是漫游,还是归去?无论如何,这一路的好风光是很可爱啊!可惜,脑袋掉了,永远永远看不到这优雅美丽漂亮的景色了。

这时,过来了怀抱大刀的刽子手,兄弟们望着心里捏着冷汗,看来,杀独龙是真的了。

这时,二头领桑疤瘌脸和五头领杨毛驴子正准备站起,他们二人要亲自监斩。

“站住!”乔付官吼叫一声,他见独龙不怕心里暗自佩服,自己怎能屈服,立即挣扎反抗直挺挺站着不动,张猫李狗每人拉一个,哪儿有独龙的力气大,无论如何也拉不走。随瞪眼讲道:“你们这些强盗,连问一句原因都不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拉出去砍了,真是一群土匪!”

“咦,”

二头领桑疤拉脸就怕别人说自己是土匪,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说老子是土匪,就要像个土匪的样子,他更加凶残了,“问个鸟,一个丧门星,如果不是遇到你们,大头领也不会挨黑枪。”

“为大头领报仇!为大头领报仇!”众兄弟们在张猫的带领下喊叫起来,“杀掉他们!杀掉他们!”。

“对,杀掉二人,”

四头领杨毛驴子添油加醋地喊叫起来,“用他们的人头为大头领疗伤,就凭这身衣服,就知道与西霸天的保安团一丘之貉,地地道道坏蛋,”

“谁是坏蛋?”独龙胆大强硬,终于抓住了话柄,脑袋一拧,怒目圆瞪,再问一句,“谁是坏蛋?西霸天才是真正的坏蛋,可想而知,被坏蛋捉拿追杀敌人,不正是你们返湾湖的朋友嘛?”

“话是不错,”兄弟们感到独龙所言在理,“可你们被国民军追杀,而且与他们穿的衣服一样。”

连附近返湾湖里的那片片荷叶,都为独龙叫屈,它们撑开一张张绿伞,而且经常换装,有时轻浮于湖面,有时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

“怎能凭衣服分辨好人坏人,”独龙又抓住了把柄,“你们不是也抢了国民军的衣服吗,就因为我们杀了国民军的人,与你们一样扒了国民军的衣服,只是我们立即穿到身上了而已。”

三头领王麻子听了独龙的一席话,感觉在理,单凭衣服是分不出好人坏人的,心里琢磨开来,别看他坐在一旁不吭不哈,只顾一个劲的抽烟,那是在考察衡量两位身穿国民军服装人,有智谋的军师就是这样,不会轻易表态的。

四头领刘撇嘴不管闲事,眯缝着眼睛打瞌睡。

此时,审问吼声最响亮的还是二头领桑疤拉脸和五头领杨毛驴子。

二头领桑疤拉脸怒目圆瞪,恶狠狠的一拍桌子道:“不是国民军就是保安团,换不换衣服一个球样,国民军与保安团本来就是一丘之骼,经常狗咬狗的争斗,”

他亲眼目睹了,吴百强藏身到芦苇荡里,望着保安团的人马挨打,并没出来帮忙。

“不错,”站在周围的兄弟们一个个不满的道:“西霸天说我们兄弟是土匪,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经常带领人马前来围剿我们,抓去我们的人,不是打死就是杀掉,没有一个放回的,替兄弟们报仇!替兄弟们报仇!”

“杀!”

二头领桑疤拉脸在兄弟们的喊叫下,再次催促:“速速拉出去砍了……”

众位兄弟闻听命令,呼啦啦围上十几名身强力壮的汉子,他们把张猫李狗换下,架起独龙和乔副官的胳膊往外拖去。

这时,张猫李狗一抹光脊,代替刽子手,二人扛着明晃晃的大刀,随后紧跟。

众位兄弟拖着独龙和乔副官走出大厅门口就停了下来了,因为他们拖不动独龙。

“既然如此,”刀斧手张猫喊叫一声,“就在大厅门口这块大石板上砍。”

他们知道,这块大石板是兄弟们经常坐在上边休息的。

此时,六名汉子把独龙摁到石板上。

刀斧手张猫立即走向前来,首先拍了拍独龙的脖子,而后在手上吐了口吐沫,搓了搓,再次拍打脖子道:“好汉,忍着点,老子的刀快,只需轻轻地一摁,如同切豆腐,不会感到疼痛的……”

“废话少说,”独龙在石板上喘着粗气,“要杀快点,老子还等着到阎王殿里吃晚饭呢。”

“就来,”张猫随即挽了挽袖子,故意做个造型,高高举起杀人的大刀,狠狠地往下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

预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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