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两惹事
慕娘语气稍冷:“我不偷不抢,车上的东西也是我自己的钱买的,我凭什么跟你解释我手上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梁氏顿时被噎住了,本想骂回去,却又没忘记昨天的教训,昨儿要是没和慕娘翻脸,指不定她也能和老薛头一样分得慕娘的一些好东西呢,便只是讨好的笑了笑:“我不过是问问,你不愿意说便算了。”
本来也有着猎奇心思的妇人这会儿子也不好说什么了,从前是觉得这孩子性子懦弱,却不料如今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刚刚慕娘那冰凉的目光可把他们吓得一个哆嗦,便准备纷纷各自散去了。
那梁氏不愿意就此和慕娘的关系弄僵,不然以后有好处也不分给她了,便愤愤的道:“也就是季氏那张嘴实在损的厉害,昨儿个见你车上驼了两麻袋东西,她那眼睛里就像是发了光似的,你以为她为什么想看,不过是以为那里面是好东西,想捞点儿好处呢,后来你撂下她走了,她还硬是叉着腰在村里骂了好一阵子呢,连你娘,你相公都带着骂,可难听了······”
“你说什么呢!?”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梁氏的话,慕娘转过头看去,可不就是梁氏正骂着的人嘛。
季氏“嘭”的一声将手里的盆子摔在了地上,脸色铁青,指着梁氏的鼻子大骂:“好你个没脸的东西,暗地里到处说我坏话,别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主儿,由着你信口胡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装什么清高!”
梁氏背后说坏话当场被季氏抓包,脸上稍稍有些尴尬,却在听到季氏尖酸的骂词时瞬间变了脸色,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心里的那点子小算盘别以为旁人都不知道,别把我们当瞎子!你昨儿在村里骂了半天,方圆十里都该听见了,我和别人说说怎么了?敢做不敢当呢。”
“我呸!别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昨儿你没骂?今儿倒轮到你来倒打一耙了,怎么?眼见着这小贱蹄子发了点财,就巴巴的往上凑了?看看你这德行,我都觉得恶心!”
梁氏有些慌了,想着季氏也骂了慕娘,本以为慕娘也会和她一个战线,却见慕娘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只是淡定的洗着自己的衣服,仿佛她们说的与她不相干似的。
慕娘也确实没有将这两个泼妇的吵骂放在心里,虽然在旁人的眼里,这两人的争吵完全是因慕娘而起,而慕娘心里却知道,她们是因为自己心里的贪念而起。
慕娘向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况且是这两个极品发生了内斗,她才吃撑了才会去理会她们。
梁氏心里恼火至极,面容也狰狞了起来:“也不知是谁恶心谁,你昨儿刚刚当着村里的人辱骂慕娘穷疯了,人家转身就载了一打车的好东西回来,这是打了谁的脸呢?这会儿子你的肠子都该悔青了吧,可惜,现在就算是腆着脸人家身上贴,人家也不一定愿意理会你!”
慕娘努努嘴,说的好像我就会理会你一样。
季氏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些不屑和得意:“我往她身上贴?我可没你这么下贱。”说着,斜了一眼蹲在河边洗衣服的慕娘,接着尖声道:“她虽然被赶出了乔家,却还是姓乔的,骨子里流的是乔家的血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好歹是她大伯娘,我管她要什么东西,那也是天经地义,她敢不给,那便是大不孝!”
慕娘眉头微蹙,这季氏哪儿来的自信呢?
梁氏气的个倒仰!季氏这话的苗头明显就是转向了慕娘,她就是见不得她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慕娘身上,以为她起码要有所表示,却见慕娘像是没听见季氏话一般,安安静静的洗着衣服。
她并不想去招惹是非,季氏自我感觉良好就让她继续妄想好了,季氏想要将她拉进这淌浑水里,她就还偏偏懒的理会,洗个衣服都难找个清静!
慕娘的沉默却激怒了季氏,顿时火冒三丈,对着慕娘便开始破口大骂:“你别给我装聋子,你这贱命说白了也是我们乔家给的,什么东西都合该是我们乔家的,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套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季氏的怒骂,李清荷喘着大气往这边跑来,冲着慕娘道:“慕娘,你家相公出事了!”
慕娘挥舞着棒槌敲打衣物的手顿时僵住了,“霍”的一声扔了棒子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哼,倒是听的见嘛,还以为是聋子呢,”季氏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慕娘冷眼一扫,清冷的眸光吓的她一个哆嗦,瞬间闭了嘴。
李清荷喘顺了气儿,连忙说道:“你家相公,不知怎的,在山脚下和乔远真打起来了,不,是把乔远真打伤了,这会儿子那边还闹着呢!你快去瞧瞧吧!”
慕娘心里咯噔一声,拨脚就冲着山里跑去,李清荷连忙跟上。
那季氏一听说二两和乔远真打起来了,心里忽的就乐了,那乔远真可是老爷子的心头宝,那二两敢和乔远真动手,肯定没好果子吃,到时候那乔慕娘还不得跟着遭殃?!
季氏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么一场好戏,立马也跟着去了。
慕娘赶到的时候,便见乔家的大儿子乔远山,二儿子乔远明,小儿子乔远真都在,那乔远真坐在一旁的石墩儿上,右手臂上的衣袖上染上了刺目的鲜血,李成扯了身上的布,正给乔远真做简单的包扎止血。
二两抱着背篓,站在乔远山和乔远明的中间,像个倔强的孩子,地上撒了一地的山楂。
“你说说,你把我四弟伤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负责?!”说话的是乔远山,不知是不是夫妻的缘故,语气和季氏一样的尖酸。
二两看了一眼那边的乔远真手臂上大片的血红,低下了头,语气里带着些许愧疚:“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