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烟花易冷人情异变
2010。1
“姐，我想我应该可以做出选择了。”纪司躺在床上，回想起与陈雅过往的点点滴滴，想到那些幸福而又悲伤的岁月。
就是那段日子里，他一直在坚持，从高中预见她的时候到在兵营两年的时光里。
现在想来，这段时间短暂而又漫长，他心中对她的爱意，却随着这分开的日子而日益的加深。
只是，长久下来，以前的这种死缠烂打连他自己都开始感到厌恶。昨天晚上他闭着眼睛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终于让他做出了这么一个艰难的决定。
“恩，希望你能够出来。”金秀沉吟片刻，“你爱的确实太累了！”
“我想也是！”纪司不由的发出一声自嘲，这场爱恋源于自己的一时鲁莽，演变到现在也只是自己的咎由自取而已。
“当初的我一直在作茧自缚，不是吗？我那时轻易的把爱说出口，却忘了这种爱不是年少的我轻易能够说出口的，我不能够给她现实，不能给她真实，只想用幻想，用魅惑去哄骗她的未来。
果然她很厉害，她一眼看破那张一直戴在我脸上虚假的面具，并把我拒立在门外，她自始至终没有打开门过，也绝不会答应我，是因为我编织的梦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人无法相信。
她是对的，我的柔情似水，终究是水，无法握住，流于指缝。
这些年我一直自命非凡，因为不服输，而用自己的情绪去纠结自己放浪于外的爱情。
但是这一切，这一切，今天都要做个了结，不仅是因为对她，也是因为自己。”
纪司淡淡的说完这段话，心中亦默念，这个梦应该就此醒来，“谢谢你，姐！”
“恩，先去说了吧！”金秀叹息道，但是也仅仅是叹息。
当初的话，现在回首，正如用那个时候的错事鞭笞自己的内心，那种疼痛无法与外人诉说。
“恩，那我先把电话挂了。”
“好的。”
纪司挂掉金秀的电话，金秀也是他的高中同学，只是这一声姐，也只是两人关系良好的证明，只是他们的这种关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从手机里面翻找出陈雅的号码，其实对于这个号码，他早已经背下。
只是当把决定付诸于行动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原本清晰的排列顺序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记不得一个号码。
一个拨号键，按下只是一瞬，这一瞬却在纪司复杂的情绪中无限的放大，手心微微露汗，心跳比之平常慢了些许。
我是一个难得起放不下的人吗？果然男人如我这般优柔寡断也是挺悲哀的。
纪司自怨自艾道，今日和昨日并无差别，却意义极大。
（屋外轻雨，点滴芭蕉，君有情根，错把光阴看做情。
人间多事，难言此时若彼时，只将心绪与天语。
只剩哀凉，不忘明日。）
“陈雅。我有事想对你说！”电话那头的陈雅还没说开口，纪司抢先说话，他怕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自己无法自拔。
（卷帘倦容，昨夜雨声，神女难眠，将是滴答比轻语。
何故，何故，只因那人多有非议。
走时，不语，来时，遥遥。）
电话那边没有任何的回应，而纪司最开始抢答的几句独白，也只是他强给自己的信心，只是这信心只能让他快速的说了前面两句话，终究没有把最主要的话一气呵成的说出来。
我已经决定好了放弃，在心中默念的了一下，纪司在电话前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陈雅，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我不是骑士，无法一直在你的旁边守护，我曾经说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若你伤心，由我陪你。
但是，我错了，真的错了，我爱的太幸苦了，你太远，太远，我真的鞭长莫及。
好想，好想一刻也不放手，只是，我不能让自己这么自私，让你如此痛苦。”
纪司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语速慢的如同蜗牛走路，每一个字他都思前想后，怕稍有不慎，就不可弥补。
只是等他好不容易把话说完，那边却依然没有传出来一点声音。
良久，良久。
纪司感觉此刻仿佛掉进了黑洞之中，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让他感到莫名的害怕，这种场景让他加速自己的不安，他想要快速的逃离这里，越快越好。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听见了。”纪司深吸了一口气，道别，对，一切都结束了，好难，好难，“那我挂电话了。”
纪司很不舍，他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陈雅的说话，但是他又害怕自己听到陈雅的声音而反悔，以前好几次推翻自己的话语都是因为这种迟疑，因为陈雅的声音。
呜……
正当他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从电话那边传来了哭声。
哭声哎哎，悲戚而伤感。
陈雅奇怪的一哭，纪司原本坚定的信念一下子被击的七零八落，“喂，你别哭啊，你别哭啊！我错了好不，我不应该说的，我的不对，我的错，我应该直接悄无声息的放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装腔作势。”
“你挂电话啊！你挂电话啊！”陈雅打断纪司的话，哭着喊道。
纪司一下子愣住了，他这是第三次听到陈雅的哭声，第一次的时候是在高中的时候，陈雅诉说自己以前养的一条大黄狗死去的时候，那时候陈雅突然哭泣的时候，纪司就在旁边不知所措。
第二次哭泣应是去年的时候，那时候陈雅打电话告诉他她有男朋友了，而她在对面哭了，而实际上那一次应该是他哭才对，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电话前努力的安慰她。
剩下的就是这一次，每一次陈雅哭泣的时候都是纪司缴械投降的时候，这次也不例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纪司不知所措，只能不断的说对不起，以为自己的言语伤害了陈雅。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他走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跟我说，什么话也不跟我说，而你现在又跟我说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陈雅哭着说道。
纪司一愣，他选择离开，就是因为陈雅身边有一个男孩，虽然他在一段时间无数次的说着一些话语，希望能让她回心转意，但是他都失败而告终。
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卑鄙，决定放弃的时候，陈雅却告诉他，那个男孩什么也没说的离开，没有说分手，什么也没说悄无声息的离开。
也正是今天而他又跟陈雅说，他要离开。
世界有诸多巧合，或许这就是其中的一个。
纪司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话，他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陪着陈雅一起哭泣，他无言以对。
只能无声的愣在那里，双方的无语，凝结在电话的两端。
相见无言，不见亦无言。
“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纪司先是开口说道。
“那就挂了电话吧！”陈雅的情绪在度过了一点时间的缓和以后，语气也开始变得平和起来。
“恩，老规矩，你先挂电话还是我先。”纪司说道。
“我一直没有先挂你电话的习惯。”
“说的也是，老规矩忘了。”纪司呵呵的傻笑，“对了，陈雅，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吧！”
“恩。”陈雅轻应一声，等了些许，电话还传者一些杂音，“你还不挂电话吗？”
“那我也没有说话算话过啊，以前就是这样。”纪司很喜欢陈雅的声音，但是陈雅面对他的时候话语一直不多，而他自己则时常搜刮自己的脑壳说些冷笑话。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幸福异常。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即便爱情的路再苦，再累，他也觉得美滋滋，只要她的一句问候，火山也会就此熄灭爆发的火焰。
两人经过开始的冷场，话语似乎一下子打开，而今天陈雅的话似乎特别的多，而他也是如此。
最后，他没有继续在电话中诉说一些话语，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这个女孩，如何都放不下。
纪司爱陈雅，这一点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一直没有变过。
今年年底陈雅还在义乌，得过完年初才能回来。
不过他似乎有陈雅妹妹的电话号码。
“你说你姐会喜欢什么。”
“随便啦，估计你买的她都会喜欢吧，毕竟这几年来，她提的最多的是你，不知道过几年，我是不是该叫你做姐夫。”
纪司没有回答，未来的事情，就让未来做主好了。
二零一零年的二月十四是大年初一，他需要守在那天凌晨零点告诉她，他喜欢她，就在烟花盛开，就在那最美的时候。
他要听着烟花声，听她的笑声传来，并对她，我爱你，此生不变。
我爱你，陈雅。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要一直的爱下去，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