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剑之兵道六合

前文说过，剑有“风骨”才是大家。这个“风骨”不好理解，内家拳剑讲姿势容易，讲“剑意”难！我想了一个办法，借用唐诗宋词来理解剑意，理解剑之“风骨”是个妙方。

《李都尉古剑》白居易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

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

有客借一观，爱之不敢求。

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

至宝有本性，精刚无与俦。

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

愿快直士心，将断佞臣头。

不愿报小怨，夜半刺私仇。

劝君慎所用，无作神兵羞。

在白居易的这首诗词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这是讲了“剑”的风骨，其实剑的风骨就是练剑人的风骨。

“至宝有本性”，剑是有灵性的，只有练剑的人有了灵性，那么他手中持的宝剑才有了灵性，这个灵性是在内家拳剑中磨练出来的。

人有灵，剑即有灵也。

这还是说的人间的语言，在中华的神仙小说中，许多神仙也是持剑的，剑！不只是人间征战的兵器，也成了神仙手中的利器。在《封神榜》、《西游记》中都能看到持剑的神仙高手。

作为内家拳剑，我们先不求神仙手段，我们先求人间剑法的神髓，剑法的神髓可以从唐诗宋词中去寻，可以从古书中去找，条条大路通罗马，是我们的“心量”没有打开，才看不到剑法背后的神髓。

这个神髓需要我们用心去体悟。

今天我们就说一个“捅破天”的话题，这个话题只有问题，而没有回答，诸君在形意拳剑之中自己去找答案吧。我相信只要我们的心能“沉静”，我们就能越来越接近武术中的真理。

当我们剑术大成，当我们出剑就能“六合”的时候，我们练什么呢？

当白云城主遇到了西门吹雪，当你持剑与敌一战的时候，那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还在想你剑法中的六合呢？

我觉得那时候就错了，你该超出六合的范畴去考虑，那时候你要想的是“吾与敌合”！

你和敌人在比剑的时候，互为阴阳、互为虚实、互为天地万物、他出一招，你出一式，就如《西游记》中“二郎真君”和“孙悟空”的斗法，从我的角度看来，二郎神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孙悟空马上金箍棒一举，使出一招“横架金梁”，这本身就是相生相克，本身就是“太极图”的道理。

是你和敌人共同组成的“太极图”，一个高手可以破解敌人的招式，不过是“截拳道”、“截兵器道”而已，而高手中的绝顶高手却能做到“截意道”。

你战意在心中一动，绝顶高手已经知道了，也许你心意一起，就已经被他打倒在地，这是内家拳剑涵养精气神练出的“灵机”，所谓“灵机一动神鬼难逃”，“灵机”往往出自“孕育”。

再说一个比喻吧！在古战场上战鼓如雷，人喊马嘶大战一触即发，此时我们持剑而立，处于战斗的一方，此时你心中是不是还想着自己的六合呢？

那就错了！武功就是兵法，兵法来自武功！这是我对兵法和武功的理解。

古代的战阵也是“形”，它也不会出“形意”的范畴。假设敌人摆出一个“恶狼扒心”阵，我们就摆出一个“猛虎擒羊”阵，我认为最早的战阵都来源与远古时代的集体狩猎。用“兵”之道实乃与用“拳”之道同也。

兵法讲究：“如身使臂、如臂使指，军民团结如一人！”，其实就是练拳练剑中之“六合之道”也。既是“六合之道”，也是“六合之道”的延伸与发展。

因为兵法是带入了天地的法则，天时、地利、人和无不考虑在内，用最有利的形式，在特定的空间和时间中就能摆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阵势，“这就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天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两次战例。

天下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次单挑。

回到前面的话题，此时你手持宝剑置身古战场的一方，此时最正确的心态不是武夫之心，而是武将之心也。

剑与人合

人与阵合

阵与势合

势与地合

地与天合

天与道合

我说的是这“六合”是兵势，是“单兵”与“阵势”之间的“六合”，也是武将心中的“兵道六合”也。你个人练出的剑意，是“人之六合”，想适应战场的法则，你要遵守武将心中的“兵道六合”。你要把自己的人和剑融入天地。

养灵根而动心者——武中之将也。

形意拳门的老祖宗早就把我一番高论的结果写在了书里，这是形意拳剑到了一定的火候必然会遇到的东西，这些东西从疑问到如今，我已经思考很久很久了，等我想出更贴切的答案，我就接着把它写进我的文章。

脑子里有了东西，剑就有了风骨，有了风骨也就成就了剑法，形意拳剑艰深，练到后来你不但要感悟自己的拳剑，还要感悟人生，还要感悟天地的法则，最终去体悟真正的“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