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蚩尤塑像
第七十二章蚩尤塑像
“妖的国度？”张灵雅皱了皱眉，林雨寒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把她带过来，人类和妖魔从来都是敌对的，即使是见过雪名泉那种化成人类的妖，张灵雅也不觉得自己能和妖魔共处。
“放心，有魔神之心在，我们不会受到什么阻拦的。”林雨寒点了点头，随后还宽慰道，似乎以为张灵雅在担心不能顺利找到冰凌花。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人类，不可能和妖魔共处，除非，是去将它们杀光。”张灵雅淡淡道，眼神有些冰冷，这些妖魔祸害无穷，如果有那个能力，她定会如此去做。
“小雅姐姐，妖和魔跟妖魔是不一样的。”林雨寒忍不住说道，他能感觉到张灵雅的杀心，这份杀意，令他很不舒服。
“妖魔便是妖魔，哪来的妖和魔之分？这些东西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张灵雅咬牙，语气有些冲，正因为妖魔的存在，她才会在这个年纪就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一切。
“妖魔是低阶的魔和走火入魔的妖，而妖和魔，只不过是不同于人类的另外两种修炼方式。小雅姐姐，这世上并不只是有人类而已，也有其他的生灵。而魔的根源，更是人类啊！再说，小雅姐姐你能保证人类就都是至真至善的么？”林雨寒连忙道，眼睛有点红，“就像是小青和小蛇，它们什么都没做过，可还不是被杀掉了？”
张灵雅被林雨寒的话说的呆住了，是啊，人类就都是至真至善的么？小青和小蛇就是因为人类的野心而死的，妖魔杀害了她的家人，她就要杀死所有的妖魔么？可是……
张灵雅脑海回荡起那晚的情形，那些妖魔狰狞扭曲的嘴脸，她无法相信这种东西的同类，也会有善良的存在。
“小雅姐姐，你可知魔神代表着什么？”林雨寒见张灵雅怔怔不语，不由又道。
张灵雅木然摇头。
“还记得涿鹿之战吗？”林雨寒问，却不待张灵雅回答就自顾自说道，“蚩尤和炎帝、黄帝的联军大战于涿鹿之上，两人各施手段，黄帝请了应龙蓄水，蚩尤有风伯、雨师相助，黄帝敌不过，又去请来了女魃，女魃烧干了大水，黄帝便趁机拿下了蚩尤。历史记载大体上是这样说的对么？”
“……”张灵雅点头，的确，关于涿鹿之战的记载，比较偏于神话，各路神仙相帮什么的，见证了以弱胜强，所谓得道者多助。
“黄帝有土德之瑞，炎帝有火德之瑞，可是，这天下又有谁知道蚩尤大帝的能力呢？古书上只记载他骁勇善战，说他身侧伴着魑魅魍魉，称他为魔神，正因为斩杀了他这个魔神，黄帝才得以安定四方，使得国家统一。”林雨寒说着不服气地冷哼了声，显然很为蚩尤抱不平。
“雨寒，你到底想说什么？”张灵雅皱了皱眉，林雨寒说到妖魔又扯上神话中的涿鹿之战，说到蚩尤，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小雅姐姐，魔神便是蚩尤，魔神之心，便是蚩尤之心，可是，这无数年来，蚩尤之心已经面目全非，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或许就明白了。”林雨寒说道，神色说不出的认真。
张灵雅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有些乱，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又好像变得更加迷惑，眼前的迷雾似乎一个接着一个，让人无法找到正确的出口。
“笨狗熊，偷听够了没？快点开门！”林雨寒一转身见那两只狗熊还呆呆地站在那里，气哼哼道，还小孩子气地瞪了它们一眼，嘀咕了句，“叫你们总挡小爷的道！”
“……”张灵雅闻言又好气又好笑，这林雨寒变化也太快了，刚刚还一本正经，这会就在这狐假虎威了，合着她现在正当着那傻乎乎的“老虎”呢？
两只守门的狗熊可怜巴巴地忘了张灵雅一眼，见魔神大人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连忙麻利地启动了山体的大门。
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雪山凭空裂开，露出其中华光缠绕的奇特阵法，这阵法上周围摆着了几块大石头，一丝丝蓝色光华正是从那石头中发出，石头上还刻着张灵雅看不懂的繁复符文，看起来十分高深。
林雨寒领先走入其中，张灵雅随后进入，刹那间光影一转，眼前的的一切已经大变了模样，原先的雪山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片高低起伏的青山，云气氤氲，山体袅娜多姿，大河缠绵而过，远远望去，山水相依，云遮雾罩，宛如飘渺仙境。
“这里是？”张灵雅被眼前极美的景象惊呆了，这样的美景，即使是在一些山水秀丽之地也难以见到，更何况，如此山水呼应，云蒸雾绕，只怕是山水甲天下的桂林都比不上。
“这里是封灵雪山最中心的地带，别看这里山清水秀，其实，温度比封灵雪山还要低，现在是在阵法里，出来阵法你就明白了。”林雨寒道。
“刚刚那道门？”
“那是传送阵，现在已经很难见到，妖族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而已。它可以瞬间将人传送到指定的地点。”林雨寒一边解释着，一边控制着周围的阵法，不一会一阵寒风吹来，张灵雅打了个寒战，她低头一看，就见原本浮现在脚底的那个奇异图案不见了，而他们如今所在，竟是一座山的半山腰处。
“好了！”林雨寒忙活完，见张灵雅淡然若素的样子，不由挑了挑眉，轻笑道，“小雅姐姐，你就这么跟来，不怕出不去了啊？”
张灵雅默然确实，如果林雨寒想这么做的话，她现在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了，她更没有一定能相信他的理由，这般毫无防备的就跟了过来，实在很欠考虑。可她还有别的路可走么？魔神之心的爆发，已经越来越临近了，如果再找不到冰凌花，再不用蓝影冰蛇压制的话，只怕她很快就会魔化。
“出得去出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如果魔化，在这里，我不会伤害自己在乎的人。如果你没骗我，那找到蓝影冰蛇更是皆大欢喜，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么？”张灵雅淡淡道，此时此刻，她对自己的选择已经看得很清晰。
“你真不像是只有十三岁。”林雨寒努了努嘴。
“彼此彼此。”张灵雅撇了撇嘴，林雨寒也不过就是外表天真纯洁罢了，要说内心，她完全看他不透。
“哈哈哈哈！小雅姐姐，这样我们是不是很配啊？”林雨寒听着张灵雅的话，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见张灵雅默默瞪了过来，不由捂着肚子忍住笑，“咳咳，好了好了，我带路，我带路。”
这里山连着山，从山腰下去，张灵雅几乎要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山脚下的岔道极多，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只怕没走一会，就该在这里迷路。现在好在有林雨寒，张灵雅一边默默跟着，一边记住地形。
这地方山石繁多，道路复杂，林雨寒有时候也会停顿下来，思考一会才会继续往前走，以张灵雅如今的精神力，虽说已经把所有走过的道路和分叉口都记了下来，可当她想要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地形图时却发现，有些道路根本不相通，好像实际并不存在一般。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意外，当尝试了七八次后，张灵雅终于放弃了，这地方看来不仅仅是地势复杂那么简单，这些道路之间，应该还存在着其他的联系。
“到了！”约莫过了三个小时，林雨寒终于呼出一口气，提醒道。这三小时他几乎是全神贯注的赶路，都很少跟张灵雅搭话。眼见到了目的地，他才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张灵雅一直跟在林雨寒身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时听他说到了，连忙跟着他转过前方的路口。
哗哗的水声还未走近就已经传进张灵雅的耳朵，她有些好奇地加快了脚步，走过那块巨大的岩石，顿时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湖水涌动，在日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波光粼粼。
而在这广阔的湖水正中，一座山丘冒出水面，山丘顶端，一座牛角人身的雕塑屹然独立，它气势威严，双眼俯瞰大地，宛如君临天下的绝世君王。
然而，带着冰渣的寒风吹起，舞得人衣衫哗啦作响，在这群山之间，孤岛之上，张灵雅油然从这霸道之中感觉到了一抹萧索和孤寂。
众人皆醉我独醒，谁人知我心？
“拜见蚩尤大帝！”林雨寒满脸肃容，面对这遗世独立的王者，他收敛起了所有心绪，无比虔诚的跪拜。
蚩尤大帝？魔神蚩尤？这雕塑，竟是蚩尤？张灵雅再次怔住了，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似乎正在被不停地颠覆。
“小雅姐姐，这里是蚩尤冢，蚩尤大帝的肉身，其实就是这片远离尘嚣，妖族唯一的净土。”林雨寒恭敬的跪拜之后，站起来，说道，“看到蚩尤大帝遗留在人间的塑像，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呢？”
张灵雅默然，刚刚她就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可心中却不自觉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惺惺相惜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知道所有的过去。
“看来是有不一样的感觉了，其实，蚩尤大帝和黄帝还有炎帝是好兄弟，真要说起来，蚩尤大帝还是最年长的大哥。涿鹿之战的具体原因没有流传下来，但跟随蚩尤大帝的九黎族人都知道，那是一场他们三兄弟导演的生死大戏。”林雨寒一语惊人。
“这、怎么可能？蚩尤不是魔神么？”张灵雅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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