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太后反应
“哪能呢,如果没有侍奉的人在,你能在这儿住上十年八月么?”阮玉萱声音清脆,说话极快却条理明晰,“考校才艺第一关就是女红,规定的时间作出东西来,然后一一呈上去,娘娘身边自然能人会观察,这样虽然一天无法考玩,但三天之内却是绝对能够评判出来的。”
陈嫣然是听到女红,顿时觉得既庆幸又头疼,原因就是她对针线这玩意顶多只能算是粗通,而且是极为不喜,所以有些恹恹地说:“女红啊,真是无聊。”她们这些大家小姐自己动手绣个荷包手帕什么的自然没有问题,绣屏风绣扇子也完全是兴趣,绝对没有绣被子鞋子的道理,所以在场的几位也就是清暖对此比较精通,但也只是熟练罢了——她前世自然是不喜这些,在幽禁的五百年也就是练练手,自然不可能无师自通学会那么多技巧。
阮玉萱笑了:“别看这女红,学问大着呢,若什么都做不出来或者做的不能看,那么会先被记下来,万一后几轮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会失去资格的。”
“那后面要考什么呢?”陈嫣然问。
“这个说不定的,上次就考了乐理和学识,倒是让很多人郁闷的很,年龄没过的估计都在这五年恶补了!”阮玉萱笑道。
陈嫣然不免有些兴奋,说:“其实我倒希望考的难一些的,这样我们如果可以去凑趣的话,也能看到精彩内容。”
“嫣然,你这就错了。”清暖轻轻摇头,一脸不赞同,“在我们这些无关的人看来,简单的话自然没看头,但人家却为了题目提心吊胆的,这几天指不定多慌张呢,能简单的话还是简单一点的好,反正也是能够看的出好坏的。”
“萧小姐这话就不对了。”魏凝露声音很轻,却意外的坚决,“贵人的想法,我们只能遵从,怎能批判呢?”
清暖拢了拢碎发,笑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是觉得,如果对他人太过苛责,未免显得有些……罢了罢了,我们谈一点别的吧!”
陈嫣然和阮玉萱都有些不悦,她们自然明白,嬷嬷都是各个娘娘的眼线,说不定她们说的事情下一刻就会被宫里那些主子得知,所以她们谈话都绝对不会涉及敏感问题,可清暖这句话在情在理,却被魏凝露这样扣上大帽子,不由让人觉得她是踩着清暖往上爬。
清暖却在心里笑了出来,她内里高傲,本来是不会让魏凝露这等跳梁小丑有空子钻,但一是为了提醒陈嫣然这个室友不是那么简单,二是为了让她的话传到太后耳朵里。
从文昌侯府的情报中清暖知道,太后和荣妃都不受宠爱,加上本来就娇惯的很,因此养成了随意苛责下人的习惯,荣妃尚好,但太后当年和先皇后争权,还有看现任皇后不顺眼,不知道明里暗里动了多少手脚,自己这样一说,魏凝露自然会迫不及待地来踩自己两下,有了魏凝露“乖巧温顺”作为对比,清暖的话语估计就更是刺耳,也更容易引起太后的怒火了。
永寿宫。
太后经常召荣妃来陪她说话,这已经成了惯例,所有人也就习以为常,但没有想到,今天,太后的脸色却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萧清暖真的是这样说的?”她冷冷地问。
底下那汇报的人恨不得自己不存在,却也不知道萧清暖一句话怎么惹怒了太后,只好装死,荣妃横了那人一眼,语带讥讽:“姑姑,您贵为太后,又有谁敢欺瞒于您?”
太后听见荣妃这样火上浇油,更加觉得气血上涌,她目光阴冷至极:“如果有一点透露出去,你可知道后果?”
“奴才从未听过任何有关萧小姐的话语!”底下人马上回禀。
太后挥挥手,让他下去,毕竟他还有用,待人走了,才厉声喝斥荣妃:“你还有脸这样说,若是你有那萧清暖的一半,也不至于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哀家也不用为了你天天和皇帝冷脸,以致现在慎妃那个贱人都能够欺到哀家头上!”
荣妃自然知道一身荣华富贵都在姑姑身上,若非她姑姑是太后,她就是宫里的活死人,也与冷宫无异,所以立刻低下头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实际上却恨上了清暖。
太后见这个侄女这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她入宫之前是骄横的小姐,但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因为**美人众多所以失宠,却比荣妃还有萧秀敏秀玫好多了。荣妃进宫的时候她已经当了太后,皇帝不愿意纳这个表妹,她没有等选秀完结就直接下了懿旨,就是为了让这个侄女成为她和先皇后争夺**大权的臂助,没想到荣妃却因为太过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位置都没有挪过一下,还屡屡拖她的后腿,连萧秀敏和萧秀玫也是没用的东西。
太后在宫中多年,也知道她和皇帝母子情分实在不深,所以才对权力看的极重,而荣妃却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遇上了皇帝,她要的是爱,可惜两人都没有如愿,现在看见一个更加顺风顺水的清暖,又心中有一根刺梗着,于是更加不高兴。
荣妃很是急切:“姑姑,您也知道,自从皇上带着太子和成亲王父子去偷偷见过这位小姐一面后,太子就改了口味,他本来喜欢明艳泼辣的美人,现在却让人给他搜罗那清雅的美人。这宫里谁不知道东宫的美人甚至比**的还要出色?可见那萧清暖实在是漂亮,她性格行事象姓何的贱人,出身容貌又比她好多了,要是她入了宫,侄女还要不要活啊!”
太后掩住不屑,却在心中想你就算没有新人入宫也没有得宠过,莫不是疯魔了?可她更知道**女人还是要倚仗家族,不能让家族和她生分了去,虽然致远承恩公府就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但就算是一个空壳子立在那儿,也比没有的好,所以她口上却说:“皇帝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怎么会不了解?他本来就要面子要名声,根本不会让萧清暖入宫的,要知道,文昌侯可不是那等平民百姓或者根基不深的家族,姐妹不行让姑侄上,她的婚事,那可是被所有人盯着的!”
荣妃不好反驳太后,也觉得太后的话很有道理,但她的心里就是忐忑不安,明明宫中还有那么多对手,皇帝也不乏新宠,可她总觉得清暖才是最大的威胁,可太后都这样说了,若是自己继续说下去,只会惹得太后心烦,如果这位姑姑不帮助自己,那自己就真的完了,所以只能低下头不说话,心里却恨死了清暖,决定回去琢磨怎么样才能让清暖彻底毁了。
太后对这个侄女很不屑,她最怕的就是这种只有一点小聪明,看不清局势的愚蠢女人,所以少不得敲打一番:“你要知道,萧清暖的婚事,非常重要。若是你弄出了什么幺蛾子……我虽然只有你一个亲侄女,但萧家和你一辈又年轻的女子是绝对少不了的!”
荣妃顿时觉得冷意从脚底板直接蔓延到了心底,扩散至全身,她没想到姑姑居然会这样说,只得诺诺的应了,见太后已经露出疲倦的神色,便告退离开。
待她离开后,太后抚弄着长长的指甲套,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