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苦乐自逍遥
该扯的皮继续扯、该办的事继续办!
在单位里向来如此,简局长未归,而指挥员就有点为难了,五个人,一个简凡是局长的侄子;一个肖成钢,舅舅是市局法制科科长,都不是自己当得了家的;剩下的三个都是半大的孩子,五个人除了不敢开的,就是不忍心开的。市局刑侦队的知道是治安员没吭声,县局的也没办法,都知道这群货色什么东西,要听着枪声没跑,那才叫意外呢!
毛局长没有怎么追究,只说听候处理!这话不好明说,真到了下属或者平级的亲戚,脸上都不好看。
邰指挥员汇报的时候,只是说五个人都在停班做深刻检讨,也没有再往下深说。
追捕仍在进行之中。事发当天夜里,市局刑侦一大队在县城抓捕的时候出了漏子,把嫌犯的亲戚当嫌疑人抓了。几十名警察围着小区,就是钻洞里的老鼠也警觉了。被搜得无处藏身的两个嫌犯又铤而走险,快天亮的时候抢了一辆越野车直接冲关出城,县刑警队的没拦住,市局的紧跟着尾追着上来了,喜沐市关卡几个小子又弃车跑了,这才眼睁睁地看着这两名劫犯钻进了山里!要说责任还真不好说,市局刑侦上摸错了地方、县局大队没有拦住,喜沐市峙口最后一道关卡弃车逃跑都有责任!
这口黑锅还在悬着,最终扣谁脑袋上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警察局里倒没发生什么事,特警刑警一搜山就没片警的事了,郝建雷、谭武义、肚子里暗骂着“水仙不开花装蒜!”,耳朵里却听着邰水仙指挥员的一通臭骂,不过骂罢之后上岗了。
肖成钢没露面,平时就吊儿郎当,仗着舅舅在市局,警察局里的一般警察都不放眼里。没准又疯玩到那里了;简凡也没露面,看样准备背这口黑锅回家了。
饭太烫,先晾着;事难办,先放着。
邰指挥员见上级没有很追究,干脆把这事放下了,心里盘算着,等简局长回来再收拾这俩刺头,如果更好一点的话,刑警特警们真在喜沐市把人逮了或者几个嫌犯落网,一美遮百丑,肯定没有追究这些烂事!
就像领导说的,这成绩最终还是主要的嘛!如果发生了些有碍警容的事,这怎么可以大张旗鼓宣传呢?
可惜的是,市局县局刑警和特警连搜了三天,除了发现嫌犯的弃车,再没有新的收获,过了三天都疲惫不堪的收队了,市局的也不无悻悻地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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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没什么收获,可简凡的收获大了!
当学生逃课、工作了逃班,都是人生的一大乐事。连着四天名正言顺地不上班,简凡快把嘴乐歪了!
乐什么呢?乐得口袋里充实了不少,喜沐市第一锅的生意虽然没有火爆过,但从来也没有差过,又在路边,经常有过路的客人,这几天全天候的守着饭店跑堂,逮着几桌生客,买单的时候看人下刀,深深浅浅宰了几刀,口袋里又增加了不少银子!
简凡在自家的店里从来没有拿过工钱,可每个月收入肯定比拿工钱还高,积少成多、积腋成裘的道理从老爸那儿早学会了,别看隔三差五宰得都不多,可一个月下来,怎么着也有一两千,比在警察局当治安员的工资还高,每每攒上两个月钱,简凡就会瞅着时间到省城和香香哈皮哈皮,疯吃疯玩几天等口袋里掏干净了,然后又回喜沐市来了!
和老爸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简凡存钱是为了花;而老爸存钱是为了家。
毕业第一年,差不多就是这么瞎混过来的,虽然在别人眼里像个无业游民!这两天算着连工资连存的钱差不多有三千了,简凡还真想是不是周六跟费胖子一起进城玩去!
这天,半上午看着锅开还没有客人上桌的时候,算着今天是乡镇公务员考试统一发榜的日期了,跟老爸说了声出去办点事离开了店里。警察局的事没敢跟家里说,怕爸妈着急;考试看榜的事,也没说,先看看怎么样,为即将来的暴风雨做好心理准备。
有货的时候开车,省力;没事逛的时候,就骑自行车,省油。
简凡也骑着那辆已经斑驳漆色的老式加重自行车上路了!
喜沐市很小,从饭店到县城骑着自行车二十分钟能打个来回,县城的绿化不错,夏日里炎炎阳光下,路两旁的刺槐、白杨、垂柳青翠欲滴,一面是山一面是河,依然清澈如斯没有被污染的喜沐市河在夏天里显得生机盎然。这些也正是让简凡感到不无惬意的地方,在城市里,不管绿化多好的地方,总是感觉到那是假的,那些花是人工的,闻不到天然的清香;那水是净化的,根本没有自然之水的腥香;那些草,更不用说,根根肥硕,一看就是人工培植、养分过剩的。
一路口哨一路歌,这两天简凡早把警察局的事忘到脑后了,反正大不了除名,我还正不想干了呢!
景是一人,人是一景!
装璜考究的政府招待所是县城最好的宾馆了,已经改名为喜沐市宾馆,可县里人还习惯地称之为政府招待所,这个称呼,官味商情都十足,在县城,住这里就代表最高身份了。招待所的大院子里一溜平整的白色大理石的地面、最中间是一个假山喷泉,四周漆着绿色的铁艺栅栏,往后看是十层的白楼,在县城是最壮观的建筑。偏偏这栅栏前爬了个人,一个非常影响市容的人,一个肥胖的大胖子,前倾着身子抓着栅栏不知道在偷窥什么,那人不用看前面都知道是费仕青,喜沐市很少能有与之匹敌的。
费胖子差点背过气去,一回头一看是简凡,这气哼哼地说道:“捣……捣什么乱?影响胖爷看美女呢,滚!”
“哟,美女?哪有!……废品,你发什么癔症呢?你不会喜欢上扫地那大妈了吧。嘿嘿……”简凡抬头看看招待所的大院子里停着十几辆车,来来回回倒也有人,却没有发现有什么美女存在,扫地的大妈倒有一个。
“咂…!”费仕青不屑地吧唧着嘴,一说这话题来劲了,和简凡并排靠着铁艺栅栏,神色非常八卦地说道:“锅哥,这美女可不同凡响,你别吹阅尽天下美色,我保证你没见过这么漂亮有气质的的美女!不,侠女!哇,你没看见噢,我都看了两天了……”
简凡笑着着嗤笑道:“美女?还侠女?……你有病吧你?”
“咂,真的锅哥!我这眼光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费仕青急于辨白地说道:“这两天我妈逼着我早起煅练减肥,一大早出来就见喜沐市河上公园里有人跳舞,哎哟,你可没看见,翩翩起舞嗳,穿个白衣跟仙女下凡样!看得人心里直痒痒,后来再一细看,我才想起来,这不是跳舞,这是瑜迦……知道什么是瑜迦吗?一抬腿,哇,就架在膀子上了……哟哟……”
费仕青手舞足蹈地说着,前一翻后一翻比划着,说得兴高采烈,比划得后翻差点把自己摔倒。
简凡哑然失笑了,接着费仕青的话头损道:“然后你就尾随着人家来偷窥!老废,你下流就算了,不要这么下作行不行?”。
“啊!?这怎么可以是下流呢?我是欣赏!谁跟你一样!”费仕青想当然地说道。
简凡一听,看费胖子这么大兴致,这倒上心了:“不是想床,那……那人呢?你说得这么漂亮,我也审核审核。”
两人说着,心劲都来了。怕是男人都要提起那么一点好奇心!
“一会就出来了。准备好啊,上面可以流口水,下面千万别流脓水啊!嘿嘿………哟哟……看看,出来出来了!”
费仕青紧张的两个胖脸蛋直发抖,瞬间从口袋里摸出了微型望远镜观察着,嘴里仿佛尝到了第一锅的美食一般吧唧着嘴感叹:“哦哟,看那身段,下面肯定是深不可测……”
赞得是天花乱坠,说得是飞溅口水!
“我看看……给我给我,胖子给我……”
简凡被费仕青撩得兴起,挤着费仕青把望远镜抢手里!隔几十米的距离,没这家伙还真看不清楚,看费仕青是早就预备好了!
几十多米开外,水绿色的淡衫、休闲长裤,米黄色的挎包,娉娉婷婷、风情万种地一位佳人从门厅出来,等在车前,好像正准备去什么地方!
简凡看到脸部马上吃了一惊,背耸着、手抖着差点把望远镜掉地上。
费仕青拍着简凡的后背得意的喊着:“看呆了吧!?看傻了吧!?觉得自己白活了吧?就你那柴禾妹妹,和这位神仙妞,差得是天下地下了吧!”
简凡一乐呵,放下望远镜,侧头一看费胖子的淫相,转念计上心头,笑着说:“废品,我五分钟把这个妞泡上你信不!?”
费仕青拿着望远镜头也不回:“斯文点好不好,不要猫抓痒痒急不可耐好不好?就你现在这得性,和仙女站一块都是亵du!”
费仕青的话不无嘲弄,简凡一身宽幅的T恤,还是大学时代买的非主流文化T恤,上面印着四个大字“我是光棍”,配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精神面貌不错、小样长得也不错,可就是寒酸了点。热衷于名牌的费胖子经常拿这话题来嘲笑简凡小气抠门。
简凡笑笑,却是诱道:“我现在修炼了一年,泡妞水平又有小成,修女、圣女都不在话下,这两天我正专攻泡仙女秘籍,颇有心得,你打不打赌吧!”
费仕青不屑道:“切,就你!?连你家那柴禾妞都看不住。”
“哈哈……你越贬低我,越说明你心虚!我知道你不敢赌,那算了!”
“怎么赌?”
“我现在立马上前,虎躯一振、电眼一扫,然后再把她的电话要出来,说不定再搞个约会什么地,怎么样?赌五百!”
简凡双手叉在胸前,几分不屑地说道,话里故意刺激着费仕青。俩人从小就爱抬扛,谁都不服谁。
费仕青回头指着简凡,比简凡还不屑地嗤着鼻子:“你以你帅是不是?喜沐市土鳖里,就你最帅是不是?吓唬谁呀?……赌五千!敢不敢!?”
简凡背靠着栅栏笑道:“五百!五千我怕你赖账!就赌五百。”
“赌就赌!”费仕青不信邪了。
“好,你看清楚了啊!摸手摸头发要电话,我立马办到,一会别耍赖啊!”
“废话,我还怕你耍赖呢!输了不给钱,我上你家吃去!”
两人互指着对方,拗上了!简凡在挑恤、费仕青不信邪,两人从小打赌互有输赢,谁也不惧谁!
不过简凡却是胸有成竹一般,大大方方拍拍费胖子,快步朝着招待所大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