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八章

和郑武、王晓等人的一场比赛之后，一年级十班的挑战却没有能够继续下去。拥有两名篮球特招生都失败了，别的班级就更加自忖不是对手了。整个一年级再也没有球队接受了燕奔的挑战书。

这一场比赛也让二三年级的师兄们知道了一年级有这么一群技术高超的小师弟。以后也多有高年级师兄邀请燕奔和孙旭阳等人参加对抗赛。孙旭阳天生的外交家，一场比赛下来就能和比赛双方所有人打得火热。没多久一中的篮球高手们就和孙旭阳打得火热。孙旭阳结识的朋友，自然也等于燕奔结识的。

以前，燕奔和孙旭阳也在球场上结识了不少朋友，但那些人还不是全校最顶尖的球员篮球场上，各种水准的球员都有各自的圈子。高水准的球员是很少和初学者们一起打球的。那既没有挑战性，又显得太欺负人。就像大学里，校篮球队的球员们很少会出现在露天篮球场上一样。

一中虽然未曾有真正意义上的校篮球队。但是顶尖球员都有各自活动的圈子。在球场上，他们交手的都是同一水准的球员。现在燕奔和孙旭阳他们被接纳进入了这个行列。

当然，一同的还有郑武和王晓。

燕奔、孙旭阳、郑武和王晓，这四个人代表了一年级最高的水准。和这些球员们交手之后，孙旭阳立刻打消了称霸全校的念头。

和高手的对抗是促进成长最有效的途径，这是燕奔进入高中以后深刻的认识。现在当有机会可以和全校最顶尖的高手过招时，班级之间的挑战赛已经没法引起燕奔的兴趣了。他如饥似渴的投入到和这些高手的练习对抗中。在激烈的对抗练习中他如鱼得水，又如海绵一样迅速的吸收学习，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的成长。

燕奔有着无比扎实的基础，过去五年的练习让他的基础不逊色与任何一个专业篮球员。扎实的基础让燕奔在学习任何技术的时候，都能够以很快的速度上手。而一秒钟的预知能力在这个时候发挥到淋漓尽致。一个技术动作，一次的练习，燕奔有着比常人多出数倍的体验。举最简单的例子，以投篮练习而言。普通人投篮的时候，篮球出手后

燕奔投篮的时候，几乎是在出手的同时便知道了投篮的结果，也就能对投篮的动作有着即时的感觉。比之于看到投篮结果后在回味投篮时候的感觉，相差了数倍乃至于十数倍不止。而投篮时候微妙的变化可能衍生出数种结果也能一一的预见——即使事实上并没有发生。如此种种，就使得燕奔对于投篮技术体悟超出常人十数倍不止，进而技术的改进和增长也就快得惊人。

当然，又如此惊人的增长首先还得归功于过去五年他孜孜不倦造就的无比扎实的基本功。否则即使有超出常人数倍的感悟，也没法针对这些感悟而作出应变。基础是一切技术的根本。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加上无比扎实的基础，燕奔想不飞速的成长都不可能啊！

球场上正在进行的是一场练习比赛。燕奔、孙旭阳、郑武、王晓，加上一名同样是一年级的关伟一组，和他们对决的是二三年级的师兄。

关伟是一年级中孙旭阳、郑武等人同一水准的球员。这五个人的组合代表了这一届一年级的最高水准。和他们对决的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加上还在场外替补的几个人，囊括了全校最顶尖水准的球员。

关伟的身体条件和郑武相差仿佛，只看背影甚至没法将他和郑武区分开来。郑武国字脸，相貌粗犷硬朗。而关伟则脸型狭长，面颊瘦削，虽不帅气却十分精悍。他内线篮下的进攻防守技术相当不错，这就为解放燕奔创造了条件。一起打球到今天，一年级的这些球员都已经被燕奔传球的技术和制造进攻的才能折服，控球后卫交给球场上最高的他担任，看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最合理不过。

抢到篮板球后，一年级一方发动快速反攻，燕奔带球快速推进到三分线前。对方的防守球员上前拦截。目光横扫，整个球场的形势立刻收入燕奔的眼帘，而后燕奔停步控球的右手扬起，篮球立刻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飞向篮筐方向。在弧线终点的地方一个人高高的跃起，单手抓住下落的篮球空中直接将球口如篮筐。

空中接力！

完成扣篮的真是关伟.

匪夷所思的默契，令人瞠目结舌的配合！

球场内外轰然一声喝彩声、鼓掌声、尖叫声四面响起——每当学校里的顶尖球员打球赛的时候，总是少不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的。

成功扣篮的关伟兴奋的朝燕奔扑过来，兴奋的一把抱住燕奔，感谢他精彩绝伦的传球。刚刚他冲到篮下的时候，只是本能的觉得会是一个好机会，却没有料到燕奔果然会将球准确的送到。空中接力扣篮，这可能是他篮球人生中最精彩的进球。

这可不是专业篮球场，扣篮都难得一见的高中校园更遑论空中接力扣篮。若非今年的一年级生中出现了燕奔这几个高个子，一中的学生们根本无福目睹这样的精彩表演。

攻守易位，相对于对手的火爆，这些二三年级的师兄们不温不火，刚刚那样的进球对他们毫无影响。球场上五个人不急不躁的进入各自的攻击阵地。燕奔在外线防守，内线拥有了两名身高达到188的长人，燕奔也可以放开手脚在外线和对手周旋。他现在的对手是戈登，身高182公分，体型和孙旭阳酷似。控球能力在校园里数一数二，除了还在场外坐着的沈从云之外，没有人可以在控球上和他叫板！

现在有了燕奔。

戈登从来没有想过，挑战自己的竟然是身高高了自己9公分，体型比自己高了一个级别的大个子。对手灵活的身手让戈登不敢大意，燕奔有多厉害戈登当然明白，一年级生中最强并不能说明他的实力。放眼整个校园，这个大个子也绝对是有数的高手。

戈登没有小看对手，当然他更不会小看自己。篮球娴熟的控制在手中，仿佛身体的一部分。换手、加速欺身，突然篮球背后变向，倏忽间球回到左手而控球的身形也同时一个急停变向，轻巧的掠过燕奔的身边扬长而去。

不愧为全校首屈一指的控球后卫！整个突破的过程让人赏心悦目，从与燕奔对峙，到最后成功的突破都给人轻松写意、理所当然感觉。仿佛燕奔的防守没有给对手任何压力，被突破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有真正内行才能看出其中厉害——不是燕奔的防守太菜，而是戈登太强。

突破燕奔、杀入内线，内线兔起鹘落，一次二龙戏珠式的配合，二三年级队两个人空中接力传球后轻巧的上篮得手。轻描淡写间便将对方火爆扣篮制造出来的气势轻轻的压下去，让人想发脾气都不能。

一年级球员进攻的时候场面火爆热烈，经常能够打出令人拍案叫绝的球来，而二三年级球员进攻的时候，场面则平实简单多了，可是得分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比一年级的菜鸟们来得慢。

比分始终没法拉开，不管燕奔他们的进球多么精彩，回头总是被对方一记轻松的投篮便给拉回。没法确立领先优势，一年级的菜鸟们陷入苦战之中。

陷入苦战的仅仅是这些一年级菜鸟们。从二三年级球员身上，根本看不到苦战的影子。他们的进球似乎总那么简单轻松。几次传球便顺利的获得出手机会，之后空位的球员接球后完成投篮。非常简单的就完成一次进攻。

反观一年级这边，燕奔以突破传球非常漂亮，对方的防守一次次的被他撕裂洞穿。内线郑武和关伟也表现出符合他们一流球员身份的实力，内线左冲右突，表现十分抢眼。游走于内外线的孙旭阳和王晓更是毫不手软，一次次的投篮洞穿篮筐，场外一次次的喝彩有多半就是为他们响起的。

看起来是如此美妙，默契的配合，精彩的进球，一个都不少。但是，为什么比分迟迟没法拉开？

球场上，一年级的五个球员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些师兄们实在是太难缠，总也没办法甩开。每一个人都尽了最大的努力防守，可大多数时候总也没办法阻挡。进攻的时候使出了浑身解数，精彩的进球也正源于他们的努力。正面面对对方两个防守球员出手投篮，这样的进球想不精彩都不能啊！

但是，精彩进球同时也说明了进球的艰难。如果每次都能在防守的空挡出手，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精彩的个人表演。

为什么比赛会变成这样？球场上一年级的菜鸟们自忖比二三年级的师兄们更加努力，表现也不差分毫，可是比赛的形式却在一点点的落入对方的掌控。究竟是为什么？自己进一球总是那么艰难，而对方却那么轻松写意？

球场上一年级这边或许只有燕奔明白。战术上的差距！一年级的配合还仅止于球员之间的默契。而二三年级的师兄们他们之间的配合却已经上升到了战术的层级。跑位、接应、掩护、传球，在一年级菜鸟们也仅仅依靠传球配合打球的时候，他们已经将篮球的战术优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是一对一单挑、二对二、三对三斗牛甚至是四对四，形式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斗牛比赛更多的是依靠球员的个人能力和默契，战术优势被很大程度的削弱了。燕奔再加上球场上任何两个菜鸟几乎就可以横扫整个学校。可是现在是五对五的正式篮球比赛，战术的巨大作用变一下子显现出来了。街球场上纵横睥睨巨星在正式篮球比赛中总难以成为真正的巨星，原因就在于“战术素养”这四个字。

现在燕奔这些菜鸟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合理的战术对于比赛的决定性作用。

除了战术的差距之外，让燕奔他们打得如此艰难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球场上这些菜鸟们业余的附加动作。燕奔的传球很漂亮，但是有一多半的机会给这些队友们有意无意间给耽误了。这些从来没有经历过正规训练的业余球员们，总会在不自觉间因为自己的习惯性的业余动作而没能在第一时间把握而生生的浪费掉了。

以最简单的例子：内线的关伟和郑武接到传球之后总要有意无意的运一下球调整后才投篮，这样当准备好投篮的时候，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郑武和关伟将不得不再次面对对方严密的防守。或者传球，或者只有强行进攻。

种种因素加起来，使得局势渐渐的倒向了对方。这一场练习赛看起来要输了！

如果没有燕奔，也许这场比赛真的就这样输掉了。但是燕奔是绝对不会接受失败的，即使这只是一场练习赛。既然团队战术缺乏，那就投入更多的个人力量！球场上，一年级要了一次暂停。五个人就在球场商讨战术。实际上只有燕奔一个人说，其他四个人倾听。

“对手突入篮下两公尺以内，你们就别去管他，不要补位、不要协防，你们只要守好自己的位置，所有突入篮筐下的对手都由我来对付。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四个人大声回道，没有疑虑和疑惑。

篮球比赛无论对哪一支球队，内线的防守都是重中之重。不用协防、不用补位，燕奔一个人挑起了整个内线防守的重任。少去了内线协防的负担，其他四个人可以专注于自己的防守区域。至于燕奔能否一个人挑起内线防守的重任，那根本不是问题。燕奔说交给他，那就交给他。时至今日，球场上一年级的这四个菜鸟们对这个大个子有着无穷的信心。

比赛重新开始。戈登带球，当他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变成王晓时候，不由微微讶然。抬头看了看，内线燕奔正在和自己这边的中锋张智渊对峙。

变成中锋了？这家伙还真是全能。戈登看了看防守自己的孙旭阳，也是非常熟悉的对手。虽然不如燕奔那样难缠，但是——戈登尝试了一下突破，没有成功。不再犹豫，球传出去！

故技重施，快速传球，穿插跑位。篮球传向内线，纷乱的人群中人影一闪，一个人影空切到篮下准备接球，忽然一个更快、更高的身影抢在他的前面将球没收。

燕奔！

几乎是在球传向内线的瞬间，左边禁区和张智渊周旋的燕奔同时转身，向禁区另一边扑过来！

被断球了？被断球！

就在二三年级的球员们震惊、不敢置信的时候，反击已经开始。

“孙旭阳！”燕奔高呼一声，篮球高高的抛起，向着对方篮筐方向飞去。已经无数次习惯了燕奔这样传球的孙旭阳在同一时间，瞬间转身摆脱对手向对面篮筐方向高速奔跑，同时回头仰望着身后飞来的篮球。

戈登快速回防，但已经落后了。当篮球下落被同时赶到的孙旭阳抓在手中时候，他已经杀入了三分线内。接球后两步一跳——直接三步上篮了！

“嗖！”篮球轻轻的飞起又轻轻的下落，稳稳的穿过篮筐落下。

球进，得分！

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完美的反击！燕奔的传球干脆直接，匕首般直接刺穿了对方的要害，孙旭阳一骑绝尘，一击致命。

完美的一击！球场外围观的学生们情不自禁的报之以热烈的喝彩声和掌声。

孙旭阳兴奋的和队友击掌相庆，最后高高的跃起和燕奔胸撞而庆。

攻防再次展开。二三年级的这些师兄们却不是一次突袭就能打到的。回过神来更加凶猛的进攻开始了。禁区外获得机会后直接出手，郑武、关伟左右夹击也没能拦截。篮球打板入筐。

一锤定音，篮球应声入网。但是很明显，一年级的防守已经开始改善了。

攻防转换，这一次篮球交给孙旭阳和王晓两个人控球。内线燕奔、郑武和关伟三个人的高度对对方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外围王晓和孙旭阳两个人轮流突破冲击对方的防线，而同时郑武和关伟不断的穿插跑位，出内线支援。篮球一番周折之后还是送到了燕奔手中。

背对篮筐接球，身后两个对手扑过来，左右包夹。

接球的刹那燕奔变立即作出了应变，篮球入手身形同时转动，不运球、不调整，转体后立刻一步切入，从两个对手中间硬生生的杀到篮下后高高的跃起，隔着一个对手双手扣篮将球重重的扣入篮筐。

张智渊在和燕奔的身体空中相撞落地后踉踉跄跄一直退到观众群中，被观众扶住才没有摔倒。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一球，力量和气概完美的展现。势大力沉、雷霆万钧，男子汉阳刚气概的极度展现、这样的扣篮让这些正值青春的男生们一个个热血沸腾，不由自主的为之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