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所谓代价
而迷迭香的味道，与雌性人面猿猴发情时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
人面猿猴是空有实力没有脑子的魔兽，他们只要嗅到这种味道，才不会管这是不是发情期，一群雄性人面猿猴会朝着味道散发来的地方，狂奔而至。
不管是动物界还是魔兽界的交配都很残酷，故而雄性不单要靠实力争取交配权，更要抢先时机，如果运气好，实力弱的也能得到交配权。因为，它们有个共有的规则：一旦开始交配，就不能打断。
炼药系的学员，通常战斗力都很差。就算有，但对面五人，都是剑士级别。别说战斗力，就算数量上也能压死他们。
楚歌非常识趣，识趣到连挣扎了的寂安都惊讶不已。
二人如同被捆粽子一样，被捆得死死的。女剑士仿佛害怕楚歌会在他们离开后逃跑，还特地打断了她的右腿。
楚歌痛得咬牙，冷汗直冒，清丽脸上，仍挂着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笑容。
女剑士恨恨的扇了楚歌两耳光，“叫你笑，你笑啊！继续笑！”说完，还不泄恨的，又猛抽了楚歌一顿耳光，她一边抽，一边大声道：“叫你勾引风学长，叫你勾引叶学长，我毁了你的脸，看你拿什么去勾引他们！”
女剑士起身，拔剑欲毁了楚歌的脸，虽然，楚歌的脸，此时已经被扇肿了，但依然能够看出她精致的轮廓，是那般的美丽。尤其是那双被人折磨，依然莹莹发亮的眼，在此时，更加动人。
“住手！”寂安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一双黑眸忽然隐隐闪烁着红光。
女剑士听若惘闻，就在要下手那一刻，被她的同伴阻止。可终究晚了步，剑尖自楚歌左脸颊划过，一道狰狞的伤口顿现，鲜血奔涌而出，染红了半张脸。
鲜血划过唇角，楚歌舔了舔，熟悉的血的味道，让她的笑容扩大。配合上那狰狞的伤口和满溢的鲜血，格外惊悚。
女剑士被吓了一跳，剑啪啦一声掉在地上。
“朱婉儿，你过分了！”其他人虽然也恨楚歌，恨不得她死。却没曾想过，要如此折磨她。
“呵……”楚歌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传响在空旷的森林里，和着魔兽的嘶吼，格外诡异。她一双眼，幽幽的扫视了他们几人，最终落在朱婉儿身上。“我似乎忘记告诉你们，我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你们一家准备好去地狱定居了吗？”
就楚歌废材身份而言，这话太过狂妄自大、不自量力。但此时，他们都忍不住纷纷退了一步，恐惧逐渐蔓延。
面面相觑后，忽然想到什么，他们都面露惊恐，神色苍白。
楚歌纵然不被楚倾城承认，可她好歹也是楚家的人。他们都认为，楚歌能进高阳学院，绝对是楚家在暗中帮助。不然，以她一个魔物废物，如何能够入得了高阳的大门？
楚家纵然不护短，又不善待她，并不代表，外人可以随意欺负她、伤害她。
一个比较心理承受力比较差的剑士，挥剑斩断了楚歌二人身上的束缚，丢下一句“不管我的事，都是他们叫我来的”后，就落荒而逃。
有人开头，其他人也绷不住了。纷纷逃跑，留下朱婉儿一个人在原地。
等她从楚歌目光话语带来的恐惧回过神来后，她的同伴都跑了。她尖叫一声，连剑都不捡，飞快的跑开。一边跑，还一边骂着。
“你还好？”寂安撕下一块衣袂，为她温柔的擦拭着脸上的血。
楚歌挥开他，一脸默然的起身，拖着断了的右腿，一拐一拐的朝森林更深处而去。寂安本想跟上，却被楚歌一句话，定在原地。
“别跟着我。”
寂安的白衣，染上了污秽。他纤细的身子，犹如无心之竹，脆弱又坚强的伫立在天地间，周围却无任何同伴，寂寥蔓延……
当楚歌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内。他垂下眸子，久久后，再度睁开时，眼内，一片如血绯红……
……
她又忘了，这个世界，实力为尊。
她不该在毫无实力的时候，树太多敌人。她总会无意识的以为，她还是上辈子纵横杀手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
脸颊的伤口与肿痛，右腿断裂的痛楚，是她狂妄的代价。楚歌不恨，这是理所应当的。
不管做什么，都得有代价。毁容与侮辱、右腿被打断，就是她狂妄无知的代价。
不知走了多久，痛楚越来越明显，脸颊本已凝结的伤口，再度绽裂。
她无力的靠在一颗大树上，稍作喘气。她知道此时孤身一人非常愚蠢，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因为，她封闭了与灵魂空间的连接，任由两个小家伙气得跳脚，也不放他们出来。
苦笑着想，等下一回放他们出来时，火盈那小屁孩儿绝对会往死里折腾她，水罚绝对会让她感受一下冷暴力的滋味……
稍作休息，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还未等楚歌寻到安全的地上疗伤时……
真是祸不单行啊！
她没想到，自己所走的方向，正是人面猿猴所来的方向。身上还残余着迷迭香的味道。虽然只是沾染了些许，但对嗅觉灵敏的魔兽而言，足够了。
靠着树干滑坐在地上，楚歌看着逐渐将她包围的人面猿猴。它们顶着一张和人类有几分相似的脸，身子却比金刚更加壮硕。看起来格外滑稽诡异。
它们纷纷击打着胸膛，仰天长啸。不一会儿，更多的人面猿猴聚集而来。
它们的表情，由之前发情的冲动，变成滔天愤怒。一张脸，更加诡异。
楚歌不知道，人面猿猴名字里虽然有一个“人”字，却是非常讨厌人类的魔兽之一。当它们发现，雌性发情的味道竟然由这个人类身上散发，再笨也知道它们被人类戏弄了。
楚歌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掏出水镜，摩挲了一会儿，又将之丢入空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