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晏子的故事

晏子系中国古代民间故事中最早的一位机智人物，属于官宦类型，可视为中国机智人物的鼻祖。其原型晏婴（前？--前500），字平仲（一说谥平仲，又说平为谥，仲为字）。春秋齐夷维（今山东高密）人。其父国晏弱死后，继任齐卿，历仕灵公、庄公，后为景公时宰相，名显诸侯。其趣闻逸事主要涉及两个方面，一为外交活动；一为宫廷讽谏，见于《晏子春秋》以及汉·、韩婴撰《韩诗外传》、汉·、刘向撰《说苑》、宋·、李昉等编《太平广记》、宋·、周文玘撰《开颜录》、明·、郭子章辑《谐语》、明·、乐天大笑生纂集《解愠集》、明·、冯梦龙编纂《古今谭概》等，都载有晏子的趣闻逸事。

晏子使楚

晏子作为齐国的使臣出使楚国的时候，楚国人因为晏子身材矮小，便在宫殿的大门旁边开了一道小门来迎接晏子，以此来羞辱他。晏子一看，立刻停下脚步，不往前走，并且说道："我假如出使狗国的话，就从狗门进去。如今我出使楚国，不应当从这一道门进去。"

迎宾者无言以对，只好变更道路，请晏子从大门进去拜见楚王。

楚王一见晏子，便问："齐国难道就没有人吗？"

晏子回答道："齐国的都城临淄大得很，一成千上万户人家。人们只要张开袍袖，就能够遮住一片天空，人们只要挥洒汗水，立刻就像下雨一样。城里面人来人往拥挤得很，彼此摩肩接踵，挨在一起。怎么说齐国没有人呢！"

楚王问道："既然如此，齐国为什么派你来当使臣呢？"

晏子回答道："齐国派使臣各有安排，有贤德的人，派去出使有贤德君王的国家，没有德行的人，就派去出使无贤德君王的国家。晏婴我最没有德行，因而便派到楚国来了。"

今译自《晏子春秋·内篇杂下》

橘与枳

晏子出使楚国，将要达到的时候，楚王对左右的臣属说："晏婴可是齐国的一个精通各国使节应对辞令的人。他如今到我们楚国来，我打算羞辱他一番，你们看看如何对付他？"

臣属们回答道："倘若他来了，臣等大王问道："这是什么人？"我们就回答："是齐国人。"大王问道："他犯了什么罪？"我们回答："犯了盗窃罪。"我们倒要看看他晏婴如何下台！""

晏子达到楚国后，楚王设宴款待，赐酒给晏子喝。饮到兴头上的时候，忽然有两个官吏捆绑一个人到楚王面前，楚王忙问："这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

两个官吏回答道："他是齐国人，犯了盗窃罪。"

楚王看了看晏子，说道："齐国人生来就会偷盗吗？"

晏子离开席位，回答道："晏婴我听说，橘子生长在淮河以南就是味道甜美的甘橘，生长在淮河以北就为味道酸苦的枸橘。它们的叶子看起来相似，而果实的味道却大不相同。这算什么原因呢？水土各不相同的缘故。而今的老百姓生长在齐国并不偷得盗，到了楚国就行窃，难道不是因为楚国的水土使其善于盗窃吗？"

楚王听了晏子的一番辩解的话，笑道："圣人是不可以与他开玩笑的呀。如今寡人反而自取其辱啊！"

今译自《晏子春秋·内篇杂下》

烛雏亡鸟

齐景公喜欢玩用绳子拴着箭来射鸟的游戏。他让烛雏来掌管宫中鸟，却让鸟给逃跑了。齐景公十分愤怒，一气之下，就要杀烛雏。

这时，晏子上前对齐景公说道："陛下，烛雏的确有罪，请让微臣一一列举他的罪状，然后再杀他不迟。"

齐景公点头说："可以。"

于是，晏子就把烛雏叫来，在齐景公的面前列数他的罪状，说道："烛雏！你替陛下管鸟，却把鸟丢了，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你让陛下因为鸟的而杀人，这是你的第二条罪状；你让诸侯听到这件事，人物我们的陛下重视鸟而轻视士人，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

晏子列数完烛雏的罪状之后，就请求齐景公把他杀了。齐景公忙说："不要杀！寡人听到日后的反映啦！"

今译自汉·、刘向撰《说苑·正谏》

马圉免死

齐景公有一匹马，被养马人给杀死了。齐景公无比愤怒，当即举起长矛要亲自击杀此人。

这时，晏子过来对齐景公说道："陛下，可不能让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的罪过就不明不白地死去啊！请让微臣来列举他的罪状吧，好让他知道自己的罪过，死得明明白白的。"

齐景公点点头说："好吧。"

于是，晏子举起长矛走到养马人身旁，说道："你替陛下养马，却把马杀了，罪当被处死；你使陛下因为养马的缘故而杀养马人，罪也当死；你使陛下因为马杀人而闻于四邻的诸侯，你罪又当死！"

齐景公听了，忙说："夫子，快放了他吧！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有损于我推行的仁政啊！"

今译自汉·、刘向撰《说苑·正谏》

支解人

齐景公的时候，有一个老百姓犯了罪。齐景公怒不可遏。当官吏把这个人绑到金殿下后，齐景公立即命令左右的臣属割去他的四肢--把他支解了。

晏子当时在场。他用左手抓住这个人的头，用右手举着刀，问众臣道："请诸位告诉我，古代的贤明君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支解人的？"

齐景公闻言，一下坐不住了，立即离开座位说道："快把这个人放了吧！"

今译自明·、冯梦龙编纂《古今谭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