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奉旨投水
唐朝李湛当皇帝的时候,宫中有个小内侍叫蹁儿,很是聪明机灵,因此皇帝很是喜欢他。不过,皇帝有时为了寻开心,也常常把蹁儿当小把戏玩,任意侮弄。
有一天,蹁儿在宫池边给皇帝表演舞蹈,皇帝突然暗示随侍卫士趁蹁儿舞得昏头昏脑时,用铁叉将他叉落宫池中。
皇帝看到在水里惊恐万状、拼命挣扎的蹁儿那个狼狈样儿,开心得哈哈大笑。
好一会儿,蹁儿爬上了池沿,浑身湿透。当时还是初春,气候很寒冷,冻得他一个劲儿哆嗦。
皇帝还在嘲弄蹁儿:“你下去这么久都舍不得上来,一定玩得很快活吧?朕想你一定碰上了龙王爷,被他请去喝酒了!”
蹁儿心里愤怒极了,但作为一个小内侍怎么敢和皇上顶呢?“陛下!”蹁儿跪在地上,极力控制内心的怒火,恭恭敬敬地回答:“小奴才托陛下洪福,龙王爷虽没见着,可是有幸会见了屈大哥!”
“屈大哥?”
“对,就是楚国大夫屈原呀!”
“是吗?”皇帝哈哈大笑。想不到蹁儿跪在地上像个落汤鸡,倒还有兴致说风趣话。“好嘛!屈原是古代名人,也算你走运才见到了这个大名人嘛。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说啦!陛下,屈大夫对我说:‘我是因为楚怀王无道,气愤难忍,才落进了这水里;如今你们这位大唐天子,是有史以来的最伟大、英明、正确、仁慈的君主!你生活在这样一个好皇帝当家的时候,一定很幸福啊!’”
“屈大夫说得不错!”皇帝被捧得飘飘然。
“后来……”蹁儿偷偷闪了得意忘形的皇帝一眼,“后来屈大夫又问我:‘你生活在这样升平清明的时代,怎么也走到我这条路上来了呢?’”
“啊?”皇帝皱起了眉头,“这,这,你是怎么回答的?”
“陛下!小奴才可不笨,听出屈老头话中带刺,他在挖苦人啦!小奴才理直气壮地对他说:‘老先生!你和我虽然都一身落水,可你是心怀怒气,被迫投了汨罗江,可怜兮兮的;我可是蒙当今皇上大恩,奉旨投水,光荣得很哪!’”
“呵……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啊!”
皇帝李湛嘎嘎地干笑着,但脸皮却渐渐泛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