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赤色 艳阳天（4）

男生脑子都是塞棉花的。

尾萤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班里乱哄哄的。不过这几天来还真是难得一见。可能是好天气，大家比较高兴，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其实尾萤也挺高兴的。连续的阴雨天连一双干燥的鞋子都没有。早上一双干净的鞋子就让尾萤高兴了很久。更别说感受到了阳光温暖的味道。

旁边的座位还是空的，不会有逃课了吧。尾萤把目光转向了后面。晴天正和那个莫言说的起劲。表情更是夸张的不得了。真有心情啊。不过跟这样的人可以聊的这种程度，的确够牛的。尾萤脑子里又回想起了昨天的事，多看了男生几眼。笑容比阳光还要温暖。

上课的时候，尾萤像是着了魔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后看一两秒。弄得旁边的善杰有点不耐烦。

“看什么呢，那么好看。”说着身子就向后转，视线里晴天把头略靠近男生，那种笑容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一切都像是一场无声的校园浪漫剧。女生低头抬头幸福的笑容。男生安静的倾听。在善杰的眼里一点一点的被某种情绪拉的很慢，最后变成了时光的一段截面。

下课的铃声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把善杰拉回了现实，回过头就看到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我……”像是要解释什么，可是张了半天的嘴，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中午天空上漂浮着大块的白云，光芒像是从天堂上照下来在云层间变成巨大的光束。大片的光斑在地面上来回的移动。

中午快放学的时候，尾萤收到了晴天递过来的一张纸条，尾打开看了一下。上面写着放学等一下。转过头就看见晴天对自己点了点头。余光里可以看到旁边的莫颜也在看着自己，就赶紧转了过来。然后把纸条给善杰看了看。善杰没有说什么。

放学后，人散得很快。教室里变得空空荡荡。

窗外，夕阳如火般的燃烧，地面泛起无数红光。就在这样的下午。尾萤看着晴天和莫颜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晴天拉了拉男生的衣角，男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羞涩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直到很多年后，每次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会伤心的流泪，那些青春里犯下的错误，那些在内心深处嘶喊的灵魂，真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释的了吗。那个无数次在噩梦里出现的影子，他无数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每当我从梦里醒来的时候，我只想狠狠的说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永远都不会。

云层是被点燃的火焰，烧红了天空的每一个角落，枫叶在空中掀起一阵一阵的波浪。上面泛起如同湖面的波光。四人站在教学楼顶上。脚下是一片红色海洋。尾萤看着这样的景色心里某处陷下去的部分微微发酸。转过头就看见旁边的晴天，所有的红光在她得身上缠绕成一束光柱。眼角里泛着光芒的血红色眼泪落在了脚下的世界里。

“这样的风景真美，美的让人伤心。”莫颜的声音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淹没在红色的悲伤里。

在回忆里我记不得我，也记不起你，我只记得曾经的我们。他把她轻轻的抱起在洒满星辰的天空里旋转飞舞，他把她的手放在口袋，内心的积雪一点点的融化，她躲在他的胸口感受他温热的呼吸，她在他身边看着他发呆或是安静的睡觉，被时光碾碎的青春在回忆里重新被拼凑，记忆里发光的片段变成了暮色四合时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