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笙歌装可怜
刘春秀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尖锐，在这样小小的客厅回荡着，尤其的刺耳。
李金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不是一个有本事的男人，但又超级的爱面子，此时家里这样乱糟糟的一团被别人看见，指不定明天街坊要怎么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死丫头，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李金提起竹条又要打笙歌，刘春秀和李明汇站在一旁，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你们三个，把知道的都说了！”即便是多了一世的记忆，但就算前世，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更何况如此这豆芽菜一般瘦弱的身体，如何能一二再的躲过李金抽下来的竹条。
笙歌的手臂和肩膀都被竹条抽中了两下，那三个进来的小孩一看这种状况，都吓着了。
“俺……俺……是李明汇拿钱请俺们吃的东西，不关俺们的事！”慌里慌张的一口气吼完，三个小孩撒丫子，跟后面有鬼追似得的跑了。
李金扬起竹条的手臂愣在空中，笙歌捂住被抽得冒起一条红愣子的手背，冷冷的看向李金，“现在听清楚了吗？是李明汇偷了钱拿出去请别人吃东西，跟我无关。”
“啊！你撒谎！死丫头，一定是你串通那帮小子来陷害明汇，明汇不……孩子他爸，你不能相信那死丫头的话！明汇他……”刘春秀赶紧护住吓得发抖的李明汇，冲着转过头来的李金尖叫辩护。
“李明汇，滚出来！”李金气得眉毛倒竖，可惜刘春秀一直挡在李明汇前面，“刘春秀，你跟老子滚开！”
李金气急，直接拿着竹条向刘春秀狠狠抽了过去。
刘春秀挨了一下，立刻哭天抢地的鬼哭狼嚎起来，“哎哟，不让人活啦！打死人啦！李金你个死没良心的啊！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做二房，还给你带个不要脸的贱丫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哎哟，我不活了！”
刘春秀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泼，边扯着嗓子大哭，还边弯腰捶地。这样的小巷子筒子楼，隔音效果差的很，立刻引来了好看热闹的三大姑七大姨。
李金一看对面楼窗户口凑出来看热闹的邻居，就更加的火大了。二话不说，竹条啪啪的抽向李明汇！
李金估计也真是被气急了，对于这个一向娇惯着的儿子第一次下了狠手。一竹条一竹条的抽上去，李明汇早就已经被打得哭爹喊娘，使劲儿的往刘春秀身后藏。
刘春秀像老母鸡一样边护着李明汇，边伸手去抓李金挥竹条的右手。
刘春秀是个实打实的泼妇，叉腰骂人不带喘气，有时看别人好欺负还会冲上去动手，跟这条巷弄里的左邻右舍几乎都红过脸。不过李金终归是一家之主，虽然平时好面子又外强中干的懦弱，但刘春秀还是没那个胆子跟他动手。
“李金，你要打我儿子，就连我一起打！最好把我们娘儿俩一起打死好了！反正我们在这个家也碍了死丫头的眼，你就打死我们吧！”
“哎哟，老天爷啊！我刘春秀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让别人整天惦记着害死我儿子啊！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长眼，不收了那些该收的祸害，却要惦记我儿子啊！”
“我可怜的儿子啊！你爸只心疼他的女儿，就不心痛你啊！这是要打死你了啊！”
“呜哇！妈妈！”李明汇抓着刘春秀的衣服，哭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笙歌在一旁看的冷笑。刘春秀就是到了这会儿都在挤兑她，都恨不得她死了让老天收了才好，可想而知她平时在李金面前说了她多少坏话。
李金气得全身直哆嗦，整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刘春秀，你跟老子让开！这龟儿子会不学好，全都是因为你惯坏的！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李金说着，手一挥开，作势又要打。
“妈，救命啊！李金要打死我们娘儿两了啊！李家要断子绝孙了啊！”刘春秀一下扑上去抱住李金的腰，冲房间里大喊！
“你个逆子，你要干什么！”李家奶奶皱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屋里走出来，瞪大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李金，“你要打明汇，就连我这个妈一起打吧！”
李金不管平时怎么粗暴，但他总归还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有皱英拦着，他哪里还敢再打下去。
“妈，明汇再不好好教，以后就学不好了。”
“我以前也没打过你，你怎么就好好的了。”皱英又瞪了李金一眼，向李明汇招招手，李明汇看了一眼李金，小心翼翼的走到皱英身旁，“孙儿，疼吗？到奶奶屋里，奶奶给你上药。”
“奶奶，是姐姐偷了钱，我没有偷钱。姐姐就是不喜欢我，冤枉我。”李明汇抓着皱英的手，一脸被冤枉后的委屈。
“贱丫头，你要干什么！”皱英二话不说，转头就恶狠狠的瞪向笙歌，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笙歌气极反笑，就算是人证已经将一切都证明了，但皱英和刘春秀依然无条件的维护李明汇，污蔑她！刘春秀就算了，这个后母从来就不喜欢她。可皱英不同，她是笙歌的亲奶奶。即便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再重，这样的做法也实在太过分了。
“到雪地里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现在是大冬天，让一个十四岁的孙女去雪地里去跪着，哪家奶奶做得出来。可皱英不仅这么做了，而且还一脸厌恶和心安理得。
李明汇脸上还挂着鼻涕和眼泪，闻言朝笙歌得意一笑。
“妈……”李金为难。
“你闭嘴！敢打我孙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李金不敢再说话了。
有皱英撑腰，刘春秀也得意了。心中也忍不住庆幸，幸亏这死老太婆还镇得住李金，不然今天她儿子可真要挨一顿狠打了！还有那个贱丫头，什么时候学聪明了，竟然知道去找人来作证。哼，死丫头，今天晚上别想吃饭睡觉了。那还有一堆衣服呢，慢慢蹲在雪地里洗吧。
皱英的做法实在太蛮横不讲理，笙歌还没有说话，堵在门口看热闹的邻居就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了。不过，别人家的事，他们也不好太过插嘴，只道：“皱婆婆，外面还在下雪呢，这么冷的天儿，笙丫头要是跪那里，肯定得生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