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尽的思念

我们陷入了困境，被困在这地下城中，其中建筑使我们无法按直线行走。

灵程风将车子停下，我们进入一栋建筑。建筑立面就好像人生存过的地方，不似对付闯入者的态度。

“看这个电动门，考虑到人的感受把手上才套着柔软的绒布吧。如果是机器人，不会在意这些吧。而且，并没有机器人进来这里。”灵程风想推开那扇门，但似乎大门设有什么密码，我们不知晓如何打开。从外面向里面看，这像是一个办公楼。

“综合商场开着，办公楼却全关闭？”雯子问。

“因为机器人的工作不需要这个吧。复杂的问题，迅速就能运算出来。”我说。

“那用这些机器人干什么？只是不停的建造、拆毁、建造、拆毁？”雯子在这水晶般的玻璃门前踱步，像极了小大人。

“这个心态，让我联想到曾经的一些东西。从前的科技展厅就是这样的效果，将内部的机械运作展示给人们。”

“这里可不像是要展示给谁看。”灵程风说。

这些机械人偶的拟人行为让我想到了曾经玩过的模拟人生的游戏。“模拟人生，你们听说过吗？”

两个人摇头。

我给两个人解释了那款游戏。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只是某个人在玩的游戏？谁这么丧心病狂。”雯子停住脚步，皱着眉头，思索着。

我敲了一下她的头，说道：“现在就算我们知道其中运作原理，也没法出去。”

“这些东西是什么驱动的？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驱动他们一直运动？”灵程风问我。

“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那种能量，和我是同一种能量。”我说。也就是说，有人利用核能制造了这个永不停息的地下城！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非常讽刺，此时的我，同这些人偶以同样原理生存着。到底是谁在地下保存这那些早已消逝的东西。

它们木讷的从我们面前走过，金属冰冷的味道和轴承间的机油味道透过它们的皮肤散发出来，隐隐闻道，怀念又怅然。

光源尽管被铺设的均匀，还是会发现自己有好几个影子，也就是说，有从四面八方照来的光。这里虽然一应俱全，但是唯独见不到时钟。

我们三人节省的吃了一些干粮，灵程风要我们等在那栋写字楼下面，他要再去转转。我和雯子都怕他迷路，可是到最后我们只能把担心咽下去。毕竟，我们别无他法。

就在我和雯子无聊等待的时候，雯子好奇的问了我好多问题。她是第一次见机器人，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科幻世界，但是因为之前看过无数美式电影，认为总有一天那种智能科技会出现，所以毫不惊奇。雯子就不一样了，她从未见过这些，连机器人是什么她都揣摩了好久。之前并不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给她科普过。现在正好吃饱了聊天，给她一一讲起人类文明、工业革命、科技革命……其中具体年份我记不清楚，重要的人物和地点也稀里糊涂，只是靠着自己模糊的印象大概讲给雯子听。

也不知道雯子听没听懂，见她不住的点头，我也不管，就侃侃而谈。谈当时的科学幻想，讲我看过的美国电影。

我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突然听到敲钟的声音，整个钟声浑厚隆重，似乎所有建筑都在抖动，和钟声产生了共鸣。

“哪里传来的声音？”我仰脸朝天想凭声音辨别方位。这是雯子拍了拍我的胳膊，指着那些机器人。

那些本来各忙各的机器人，此时都向着同一方向前进。有的速度很快，有的慢吞吞的。我觉得奇怪，拉着雯子上了一辆车子跟上了一个快速前进的车子。

“向上。”雯子说。

我触摸了控制器，车子提升高度。这个时候，从上面能看到，无数机器人正在向同一方向汇集，场面颇为壮观。至于他们要去哪里，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我们擅自离开是否还能找到那栋写字楼已经不得而知，又没有办法联系灵程风。“听到钟声，他也会过去吧？”我问雯子。

雯子当然不知道，“可能吧。”

我们跟着另一个驾车的机器人，行驶速度飞快，我这个菜鸟驾驶着这个神一样的交通工具，心虚得很，万一不小心撞到某个建筑上，我们真就自取灭亡了。

很快，我们看到了已经聚集了很多机器人并仍在增加的广场。广场面积很大，我们曾路过过，不曾认为这里有什么特殊，没想到这里是功能果然是用来集会。但是机器人有什么集会的必要吗？我想不通，想与雯子沟通但是她还不一定比我明白就没说出来。

广场中央有一个石像，并不相比别的建筑高。那个钟声似乎就出自这里，接近了发现实在震耳欲聋。

“阿闪，机器人有必要听声音吗？”雯子捂着耳朵对我大喊。

“没有必要。我们看看再说。”我也大喊。

“你说什么？”雯子大声在我耳边喊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石像仔细看是仍是印度教风格的人物造型，在这些钢铁建筑群中并不违和。“不对不对，这并不是印度教……”我低声对自己说。

难道摩挲天王信奉印度教？如果信奉印度教，为什么不见印度教的三大主神？这里只有一个石像，难道他就是摩挲天王本人？

石像雕琢朴素、精巧，虽然带着印度教的风韵，但是乐器也好、莲花也好，没有找到任何对印度教的赞美。石像的发型简单，最不该出现的长发披在肩上。整体姿势是直立的，双手合十，双目闭合，这个姿势更像是在祈祷。

我站在距离它两百米的距离，仰视着它，似乎感受到了人们朝圣的气氛。

“这个人在意印度教为幌子，宣传自己的教义。”

“谁？”钟声还在轰鸣，雯子在我耳边大喊。

“他！可能就是摩梭天王！”我指着石像，大声说道。

突然钟声停止了，耳边仍有剧烈的回音。我看到那些机器人们全部面朝石像，跪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雯子大喊。

这时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明显。我们才发现，四周竟然骤然肃静了起来。

“这个摩梭天王，就算死了，也要让自己被万人朝拜吗？”我开始有点憎恨这个石像。

“不是的，天王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子民。他太爱自己的子民了，于是要制造出永不消亡的王朝。”这个声音不是我的，也不是雯子的。我全身寒毛立即竖了起来，右手紧紧拉住雯子冰凉的左手，而谁拉住了我的右手。

就在这一瞬间，全世界都黑了下来。我立刻想到，这座地下城的所有光源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