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惩罚(2)
白雅梅重重坐在凳子上,眉毛皱得更紧:本以为自己不得罪他们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好好过日子,却不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都躲不过!
正在白雅梅发愣,浅笑担忧之时,一声嘈杂的喧闹传入三人耳中。
“真是太不像话了,就算是大夫人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浅笑嫣然惊诧的看向白雅梅:怎么办,是那两位夫人来了!
白雅梅轻咬红唇,毅然坐好,眼中的愁苦瞬间转为坚强:既然躲不过,那就勇敢的面对!
白雅梅向浅笑使了个眼色,浅笑心领神会的走到门边,迎了出去:“原来是两位夫人来了,快请进。”
浅笑掀起门帘,等着两位夫人进房,却不料,哪儿人竟站在原地说气起话来。
“呦,翠柳,你看,大姐房里的丫头就是不一般啊,不仅长得清秀美丽胜过了你我,就连这气势也比我们都大了,见了夫人只会动嘴皮子说话,竟连最基本的请安之礼都省了。”
“姐姐说的是,大姐不是最注重礼仪尊卑吗,怎么调教出来的丫头这般的不懂规矩,难怪都敢动手打人了!”
显然二人是想起了那日早饭时白雅梅给他们二人的下马威了。
听着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桑骂槐,浅笑脸色发白,不敢怠慢,两只手轻轻相叠,对着她二人深深一福,低眉顺目的说道:“两位夫人快请进房吧。”
见了浅笑这个样子,牡丹翠柳二人才轻蔑的一笑,互相使了使眼色,快步进了房门。
刚进房门,就见到白雅梅端坐在桌旁,轻轻捏起一只茶盏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嫣然正低着头测跪在她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仅如此,就连她雪白的小脸儿上还有着一道子一道子的红印儿,嫣然竟似是红手印儿!蓬乱的头发低低的垂下来,赢得那绯红的脸颊若隐若现。
牡丹翠柳带着各自的丫头小红和小绿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本以为会看到白雅梅袒护自己的陪嫁丫头,那样的话她们就更有理由将事情闹大,甚至是到将军面前诉苦。
却不料,她们的如意算盘竟然打空了,这白雅梅居然在惩罚自己的丫头!二人面面相觑,景有些不知所措。
浅笑一进门就看见嫣然可怜兮兮的跪在当地,脸上还一片红肿,不仅吓坏了,两步窜过去,抱住嫣然就抽泣起来:“小姐,小姐息怒啊,饶了嫣然这次吧,她年纪小不懂事,小姐就饶她这一次吧。”
牡丹和翠柳看着她们这一哭一求,显然是为方才的事情受罚,不知白雅梅会作何反应。
白雅梅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叹道:“年纪小不懂事,可也不能失了规矩。以前在白府时,我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怎么来了这将军府才几日就失了礼数动手打人了呢!这十个耳光算是个教训,以后若再敢犯,定不轻饶!”
“是,奴婢,记住了。”嫣然抽抽搭搭的哭的泣不成声。
十个耳光,没想到这白雅梅出手够狠的!
牡丹翠柳相视一笑,心里各自琢磨着:原来这白雅梅也是个软柿子,自己这样惩罚奴才不就是给他们看的吗,看来她也是很忌惮他们这两个受宠的小妾的嘛,什么大夫人,只要得不到将军宠爱,也只是个任人欺侮的贱人而已!
“姐姐无须因为一个奴才伤了自己的身子。”
“就是,奴才不懂事打发了走便是,不要伤了自己才好。”
听着他们二人无关痛痒的风凉话,白雅梅微微一笑,却岔开了话题:“二位妹妹,奴才不懂规矩做错了事,本该受罚,只是,这当主子的教导不周,这才让他们都一个一个的失了分寸,是不是理应也该受罚呢?”
牡丹和翠柳听了这话,脸上更是开心,看来这白雅梅是要自己惩罚自己了,心里虽乐开了花,可是脸面上的话还是得要的。
“姐姐说哪里话,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怎能相提并论呢,只是……”
牡丹不说完,却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翠柳,翠柳心领神会,接着说道:“只是,奴才是跟着主子办事的,奴才有过肯定是主子教导不严,所以……”
二人欲言又止,只是斜着眼睛瞟着白雅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白雅梅捏起茶渣慢慢啜了一口茶,眼皮也不抬,懒洋洋的说道:“奴才有错,定是主子的过失,既然二位妹妹如此知书达理,怎的自己不为奴才做个表率呢?”
二人闻言都有些手足无措,原来白雅梅在这儿等着他们呢,果不其然,只听他继续说道:“二位妹妹方才还注重利益尊卑,怎地见了本夫人竟是放肆了呢!”
说着便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到了桌子上,杯盖被弹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声音响亮的传入牡丹和翠柳耳中,竟使二人身子不由得一颤,方才的嘲讽和傲慢猛地收了回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白雅梅生气,虽然二人还有一丝不悦,可是谁都不敢怠慢,忙收敛了颜色,深深的福了下去,身后跟着的丫头们见状也赶紧行礼,生怕晚了一分,惹得这铁面无私的大夫人生气。
白雅梅看着眼前拜倒的一众人等,既不答应也不免礼,只是慢悠悠的叹道:“两位妹妹虽出身卑贱,胆怎么说现在也是我洛府的人了,以后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免的让奴才们看去落了话柄闹了笑话。”
白雅梅见二人唯唯诺诺的答允,心知他二人只是表面服从,心里不服,又慢悠悠的续道:“我也知道,咱们三人是同一天进的门,可是,再怎么说,我的大红花轿也比你们的粉红花轿早进门几步,咱们三人的身份却是大大的不同,这规矩礼仪也就要时刻遵守了。”
一听这话,原本就胆小的翠柳这下不敢吭声了,可是一旁的牡丹却是极度不满,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发作,只是低头斜眼睨着不成器的翠柳暗自咒骂,嘴上仍是不讨饶,堆笑着说道:“夫人说的是,我们二人……”
“本夫人还未说完,哪有你讲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