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随缘而定(2)
夕月城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地方？未经过人工雕琢。没有二氧化碳的污染。纯纯的绿色。这完全就是上天的鬼斧神工。精彩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碎草屑。好奇的东瞧瞧西望望。
顺着前边儿的河流走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阳光洒在溪面上。微风带动一阵阵涟漪。溪面波光粼粼。清澈透明的水中能清晰看清鱼儿的动向。
瞧。那儿还有一只藏在鹅卵石缝里。
“小样。今天就做我的午餐吧。看你肥的。馋得我直流口水。”精彩挽着裤腿就朝水里淌。还是二三月份的天气河水有些冰凉。微波荡漾间一双脚丫子白皙嫩滑。
“你真的甘愿放弃一切。一辈子随我天涯海角？”
陌生而好听的声音传来。精彩停止了抓鱼的动作。尴尬的收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那是一个美丽而纤细的背影。黑墨一般的长发在腰间披散着。一身素色的纱裙在风中轻扬。柔美的声音里分明带着几分欣喜。几分欣慰。
精彩愣了一秒独自思考中。急急忙忙整理好裤腿转身就要开溜。
什么浪迹天涯？
继续迷茫地转身。精彩倒狠是吓了一跳。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子什么时候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男子。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衬出伟岸欣长的身形。腰间系着一块蓝田玉。纯色而暖暖的光泽可以看出质地上乘。只是他额脸迎着阳光看得不真切。
勉强只能看到被阳光度上的一层柔柔光晕的刚毅轮廓。
应该是美男吧！
只见那男子将女子拥进怀中。只是微笑着不语。细碎的吻着女子的飘飞的发丝就已经回答了一切。
郎才女貌。四个字顿时浮上精彩的脑海。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幅画卷。可遗憾的是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也不知道到底长什么样？好奇心害死猫啊。说什么也得偷看上一眼。
精彩眼珠一溜。猫着腰踮着脚往前走。
离目标越来越近。心里就开始稍微有些紧张。捂着小心肝儿。它扑通直跳。
要是被发现了我该怎么做？精彩顿了一下。歪着脑袋思考一会儿忽而坏笑着。心想：只是看看而已。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走近之后。精彩好奇的探着脖子。把脖子不段地往前伸。
为什么看不清？
扯着衣袖使劲儿擦了擦眼睛。还是看不清！
为什么我看不清你们？
“嘿。我在这里。在这里呀。你们看见我了吗？”伸出手在他们面前挥挥。为什么他们也看不到我？难道自己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灵魂出窍了？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还没容她多想。脑袋一阵隐痛眼前一花。直接晕了过去。
等精彩再一次醒来睁开眼却是躺在一个庭院冰冷的青石地板上。此时入夜时分。天上正下着密密麻麻的急雨点。一颗颗打在脸上生疼。
浑身上下似乎散架的精彩支撑着自己有些酸疼的身子骨茫然的从地上站起来打量着四周。手指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这又是哪里？
因为是黑夜。四处都是黑漆漆的。虽然远处高挂着红色灯笼。由于距离的原因看得也不太清楚。精彩身上的衣服全被雨淋得湿透了。冷冽的风吹来冻得直发抖。
刚刚还是风和日丽呢。现在说下雨就下雨！变天可真是快。
她对于现在的混沌状态只能迈开脚步沿着青石板路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希望能遇上好心的人家能够给自己一件干净衣服穿。毕竟湿衣服贴在身上伴着深夜的风确实冷得令自己牙齿打颤。
“冬儿姑娘您还是回屋吧。今天公子大喜之日。恐怕现下早就歇着了……”一个绿衣服丫鬟撑着伞。努力扶着雨中笔直站立的女子。只见雨水早已浸透了她的罗裙。摇摇欲坠的柔弱身姿在寒风中努力死撑着。她就那么无谓地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眼神坚定异常。
“您现在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如果公子要出来见您。他早就出来了。”
丫鬟的一句话像个闪电一样击中了伪装坚强的她。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坚持和信念都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是啊……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娶了新夫人————
女子美丽苍白的脸颊上本一双深邃迷人的的双眸已经出现了一份死心。她倔强地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只是盯着那扇自己在这里冒着风雨足足站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开门的新房。仿佛那扇门就是曾经向自己许下诺言的男子。她无声地望着。也像是无声的在质问着。
“可他欠我一个解释。现在就连解释都变成了多余吗？誓言！哈……这所谓的誓言二字？都带着口。偏偏都是有口无心啊。”女子双眼圆睁着。就那么大大地睁着眼。雨水滑过眼睑。分不清那留下的液体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是炙热的还是冰冷的？突然间由心而发的无力感。使得她一直堆砌的坚强轰然倒塌。她缓缓跪坐在了地上。
“你还病着。身子又很虚弱。这样子折腾下去何苦呢！会伤身子的。我先扶你回屋。”绿衣丫鬟撑着伞慢慢蹲下。伸手去扶地上跪着的女子。
女子的脸庞精致绝美。此刻带着病态更像是娇弱受伤的精灵。视线缓慢聚焦但瞳孔任然有些涣散。看着身旁的丫鬟。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轻启朱唇。微弱的说着“小芜。我想通了。彻彻底底的考虑清楚了……”
“我这次……该放弃了……”
无力的叹息。像是心如死灰般的绝然。不再留恋。
“姐姐只要是你的决定。小芜誓死追随。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小芜抱住面前的女子给予她一点坚定的力量。
女子借着小芜的力量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起身。似乎下一刻就会摔倒。
“走吧……”这一次。真的再见了。泪终于还是落下了。带着所有的梦一起碎了。如此骄傲的我竟然被你伤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