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临危受命砥柱中流(1)
晋升大陆军总司令官
1775年7月3日，雄姿英发的华盛顿把队伍集合起来，在距离指挥部约半英里的广场上走马上任，就任大陆军总司令官。在此之前，许多市民都赶到广场旁边的老榆树下来看热闹。
华盛顿在罗伯特·李将军的陪伴下开始检阅队伍，李将军看起来很像瑞典的查尔斯二世，粗犷、高贵。华盛顿十分相信自己的这位老战友，在宣布就职后他就带着这位老战友去查看边防前线。
当时，驻扎在波士顿城里的英国队伍总司令官盖奇已无兵可调，城里的英国队伍已经所剩无几。大部队此时仍然被阻隔在波士顿城外的隘口。美国军队伍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从左边的冬山到右侧的杜切斯特隘口，全部都在美军队伍的牢牢控制之下。
华盛顿武装起来的民兵有14万人，这和过去估计的18万人有较大差距。由于战线拉得过长，严重损害了兵力的相互接应和补给。让他很头痛的是，美国队伍中的战士缺少组织纪律性。在视察过程中，华盛顿最满意的是哨卡。这些哨卡通过帕特南和亨利·托马斯将军的加固，暂时还比较坚固。
物资低劣并且缺少组织性、纪律性的杂牌军，牢牢围住一座城市这么长时间，让华盛顿十分感慨。通过了解，有9000名官兵来自于马萨诸塞州，其他5000人则来自其他各州，战士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将领，将领都是被自行推选出来或是被任命的，他们分别驻扎在自己的营地里，将领们有的住在个人的帐篷里，有的则和战士们住在一起。虽然条件很差，但战士们的情绪都很高涨，这是一种不屈的精神，华盛顿把这种精神叫做独立精神。
战争期间，康涅狄格州的总督乔纳森·杜姆布尔是华盛顿最好的合作者，此人不但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处理公共事务的经验也非常丰富。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杜姆布尔堪称是一个灵魂人物，也是一位对民众幸福忠贞不渝的殖民州总督。华盛顿刚上任，杜姆布尔就写信表示了支持，他还向华盛顿保证康涅狄格将是他最坚强有力的后盾，希望华盛顿能统一指挥队伍，为美洲人民争取和平和自由。
大陆会议在提拔将帅事情上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所以队伍里议论纷纷，华盛顿品格中的无私和公正派上了大用场，他负责平衡这些关系。斯宾塞将军因为帕特南职位的提拔非常不满，在没有见到华盛顿的情况下就离开了队伍。华盛顿来后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向将军介绍了帕特南无私纯洁的高尚品格和未来的战争，使斯宾塞将军又重新返回了军营。华盛顿虽然有很多朋友，社交面很广，但对自己要求严格，并没有沾染上吃喝玩乐的恶习。
由于总司令官地位的需要，马萨诸塞州大会责成大会委员会去为华盛顿寻找男女管家和厨师，华盛顿的地位要求他的膳食结构应体现出热情好客的风格，管理厨房的人员为此颇费了一番脑筋。华盛顿每天都在对有关国家和军队的大事情进行思考，其他琐碎事务总是安排他的副官米夫林上校去做。约翰·杜姆布尔是康涅狄格总督之子，也是华盛顿的侍从官。此人颇得华盛顿的赏识，他也喜欢待在华盛顿身边，非常崇拜华盛顿，但是他不久就和一位少将调换了工作，离开了华盛顿，原因是他不善于社交，恐怕胜任不了这项工作。
华盛顿将队伍分成三个部分，分别驻守三个地方。沃德少将作为右翼，驻扎洛克斯波利高地；罗伯特·李将军作为左翼，驻扎在前沿山和冬山一带；帕特南少将和海思准将防守中间部位，驻扎在剑桥。7月4日，由于华盛顿的推荐，总督之子约瑟夫·杜姆布尔于7月24日被任命为兵站总督，以前在康涅狄格的时候，他就担任过类似的职务。通过这样一番整顿，官兵的界限和职责被划分清楚了，军营里的秩序发生了可喜的变化，操练也逐渐变得正规起来。
李将军在改革军营事务中做了大量的工作。他总结了在欧洲战役中的经验，制定了一整套规章制度。但是他有些时候显得过于粗暴，注重自己在军事上的权威。“上帝青睐最强的队伍”是他的座右铭。华盛顿和李将军不同，他喜欢以军令的方式执行决议，十分注重工作实效。
军营吸引着大家的目光，日常总会有许多人前来参观，来复枪队让大家震惊。那些自地方队伍里选拔出来的精英，都长得非常强壮剽悍，许多人的身高都超过了6英尺，个个都是丛林战的高手。很像华盛顿早年接触过的一些人。丹尼尔·摩根上尉是土生土长的新泽西人，他负责指挥一支来复枪队。他曾经在布雷多克军中服过役，并且担任过驾驶员，后来成为了一名将领。为了来到华盛顿身边效力，他和自己的队伍连续走了3个星期，行程超过600英里。
正当华盛顿紧锣密鼓调遣队伍准备攻打波士顿的时候，康涅狄格州总督和马萨诸塞州议会分别致信给他，请华盛顿派军队去沿海的几个地方进行保护。杜姆布尔在信里特别提到新伦敦地区的安全，令自己感到十分忧虑。华盛顿立刻与他的将帅们探讨了这一要求，从全局出发，华盛顿不失尊重地回绝了，并且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华盛顿认为，把英国队伍从波士顿赶出来是当前主要的任务，虽然波士顿的英国队伍已经被围困了很长时间，却看不出有投降的意思。这是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华盛顿命令队伍把这个地区的牲畜赶离海岸，以切断敌人的补给线。在重重围困之下，英国队伍的食品和蔬菜几乎断绝，战士们已经没有了战斗意志，而这时的美国队伍则开始缩短包围圈。随着战士人数的增多，一个实际的事情摆在了华盛顿面前，那就是缺少弹药。通过多方努力，来自新泽西的弹药帮了华盛顿的大忙，一个难题解决了。
伴随着这场战争的进程，还有一件事情令人痛心。李将军在西班牙的时候，曾经是伯格因将军的部下，两人交情笃厚，经常有书信往来。原本同属于一支队伍，现在却为了各自的理想而战。当李将军听说伯格因来到前线时立即致信问候，不久，伯格因将军建议在双方都要承诺保证彼此安全的基础上，要和李将军会一面。马萨诸塞州地方会议对双方会面一事进行了探讨，决定批准这次会面。他们增派阿布里奇·杰里先生和李将军一同前去，目的是为了不引起大家的猜疑，并规定所有会面都要有杰里先生在场。李将军充分考虑了事情的后果，于是决定取消会面的计划。
华盛顿上任后把处理波士顿军营事务作为重点，同时，其他军营里的事务也义不容辞，这需要统筹兼顾。苏勒将军于7月份发来信件，华盛顿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危险性。这时候前方爱国志士正在前线浴血奋战，可是在内地的纽约西部和加拿大边境却相继发生了不少事情，约翰逊兄弟煽动了印第安人在纽约西部进行叛乱。还有，自从本尼迪克特和伊桑·爱伦占领香普兰湖和迪贡德拉以来，为了各自的利益，两个人都在明争暗斗，原因很多，主要是马萨诸塞州和康涅狄格州地方大会任命不合理，两人都有军事领导权和委任状，这让手下无所适从。虽然班尼迪克特·阿诺德自己也认为爱伦作为这个基地的指挥官比较合理，但既然议会已经给了他这项权力他当然不会主动放弃。对于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爱伦也有自己的看法。在写给阿巴尼委员会的信中，爱伦要求增加食物和兵力，帮助自己对这个地区进行控制。纽约州地方大会的看法是，倘若这样做了便是越权，所以把这个问题又交给了大陆会议。大陆会议在征求了康涅狄格州大会的意见后，又认为这件事情既然发生在纽约州境内，就应该由纽约州大会解决。
纽约州大会在接到指示后发出邀请，让康涅狄格州派兵进驻哨卡。时间不长，杜姆布尔总督就采取了措施，他派海恩曼上校带队伍前去援助。大陆会议建议将没用的哨卡拆除，把部分队伍和大炮调往乔治湖南端，班尼迪克特·阿诺德和爱伦都不同意，他们俩都反复强调这些哨卡是如何重要。为此，爱伦和班尼迪克特·阿诺德都非常希望能够尽快接到前去进攻加拿大的命令。爱伦认为，各个殖民州能够迅速把3000名战士送到加拿大，他就能带领这些队伍顺利攻下魁北克，这样还会有力地牵制盖奇的兵力，两个人都雄心勃勃地想要建立个人的功勋。
爱伦把个人的建议写成信件发给马萨诸塞州地方大会和康涅狄格州总督，希望派他出任远征部队的总司令官。班尼迪克特·阿诺德也没闲着，他也写信给大陆会议，表示自己对美洲人民的忠心，他还将个人的间谍网作为取胜的因素，请求由他出任总指挥，来拿下魁北克。同时，阿诺德还提议由海恩曼上校率领的部队、纽约州派出的部队以及自己原来统帅的部队来共同组成阿诺德军团，自己来出任总指挥，去对加拿大进行讨伐。信件发出后9天，海恩曼上校率领的部队便抵达了目的地。由于爱伦手下的战士大部分都已服役期满，发放军饷、招募新兵便成了当务之急，为此，爱伦向大陆会议提出了请求。大陆会议通过认真的审议，圆满地解决了发放军饷和组建500名士官这两项要求。在爱伦的军旅生涯一帆风顺的时候，班尼迪克特·阿诺德和海恩曼上校却发生了矛盾。起因是重要地点的领导权问题，班尼迪克特·阿诺德拒绝将权力交给海恩曼，海恩曼当然不满，于是便导致整个队伍一度陷入了混乱。不过阿诺德在王冠角一带拥有实力强大的军队，他满怀信心地等待着进攻加拿大的命令，为了将敌人的情形弄清楚，他给苏勒将军写信，请他了解一下英国总督对土著部落是何种态度。不久，华盛顿便再次提醒苏勒将军不要轻易采取行动，这样会引起加拿大英国队伍向蒙特利尔的集合。华盛顿认为军事行动应该首先取道肯尼拜克河，然后再深入到魁北克，队伍的人数最好在1000～1500人之间。
苏勒很快就接到了华盛顿的信，依据自己接到的新情报，他对派遣远征部队的计划更加赞同，他相信一旦此方案得到实施，加拿大将无法避免地掌握在美国人手中。他派人给理查德·蒙哥马利将军捎话，让他做好一切准备。随后他给华盛顿写信，表达出了自己那急不可待的心情。理查德·蒙哥马利将军派人将最新的情形告诉了他：盖伊·卡尔顿已经造好了炮舰，随时可以通过索瑞尔河抵达张伯伦湖。此时理查德·蒙哥马利将军已经出发，他带领上了1000人的队伍和两门加农炮。9月30日夜里，苏勒赶到迪贡德拉时得了病，他不顾个人的身体，于10月4日率军攻克了诺克斯岛。
在波士顿方面，进攻遇到了麻烦，英国军队按兵不动，只是守在城里面不出来，无论怎么挑衅依然不起作用，这让华盛顿很困惑，也非常忧虑。冬天很快就要来了，倘若不能在此之前完成战斗，那么光是建房子、购买军需品便是一笔极大的开支。像这样一支没有通过正规训练的队伍，想要让他们长期待在一个地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还有，在严酷的冬季，战士很容易放下武器逃跑，必须找到进攻的突破口。9月11日，华盛顿召开了军事会议，会议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商讨能不能找到足够的船只向英国队伍发动一次进攻。参加会议的有少将沃德、帕特南和准将托马斯、希思等人。在会上，华盛顿表示了必须在冬季到来之前解决战斗的决心，并研究了具体的军事部署。这次行动充满了危险，但华盛顿的态度坚决。在他看来，队伍需要尽快安顿下来，而不是散乱地丢在波士顿城外，不能再这样与他们耗下去，再说，倘若波士顿事情不得到解决，华盛顿就很难能够腾出手来指挥加拿大的远征队。华盛顿为这次袭击精心挑选了1100名战士，丹尼尔·摩根带领的来复枪队也在这支队伍里面，他们后来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派往加拿大的远征部队需要一名特别顽强、冷静的将领。华盛顿选中了一个人，此人就是班尼迪克特·阿诺德将军。不管他以前有多少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或者曾经犯下了多少错误，华盛顿完全相信他能够把这个任务很好地完成。班尼迪克特·阿诺德本人表示愿意接受这次任务，并且誓死完成。为了确立班尼迪克特·阿诺德的领导权，华盛顿亲自向他颁发了大陆军中校的委任状。
班尼迪克特·阿诺德终于获得了施展抱负的机会。接到委任状后，他于9月13日踏上了征程。他比对手爱伦要幸运得多，倘若能够顺利拿下魁北克，他所能够获得的荣誉将远远超过以前。华盛顿每天都在为这支远征部队祈祷。再说苏勒将军拿下诺克斯岛后，首先布置爱伦和布朗少校深入索瑞尔河与劳伦斯河的中间地带进行侦察。自己则乘小船离开了圣约翰，没过多久，就遇到了袭击。苏勒和敌人在一片沼泽地里打了一仗，双方互有损失。有人在那天夜里来到了苏勒的军营，他告诉了苏勒一些约翰逊堡的情况。苏勒却感觉此人提供的信息不实，考虑到加拿大人的态度，苏勒还认为他根本就没有进行一次围攻，于是他便决定返回诺克斯岛，要在那里等待援军。若干天后，援军终于到了，还带来了一个小型炮队。
同时，爱伦执行完侦察任务返回军营，他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不少加拿大人准备加入他们的队伍，如果需要的话，他们还可以保证后勤补给线的顺畅。
苏勒将军于9月16日返回了迪贡德拉，他和理查德·蒙哥马利将军商量过后，于17日在曾经露营过的地方登陆。为了保证行动的成功，他们派遣一支由500人组成的分队去把守通向张伯伦湖和蒙特利尔之间的狭窄通道。随后，理查德·蒙哥马利在约翰逊堡的另一边竖起了火炮，封锁了约翰逊堡。大约有2000名战士在约翰逊堡内进行着顽强的反抗，将领是普里斯顿少校。远征部队方面，爱伦希望能招募更多的人来加入远征部队，于是便给苏勒将军写信。强调说明集合起一支大军，凭借着数量优势就能摧毁约翰逊堡乃至魁北克，然后在爱伦率军支援苏勒将军的途中，他遇到了布朗少校。两人得知蒙特利尔驻军不超过30多人的时候，共同决定联合出击，按照计划，布朗少校则带领200人在上游渡河；爱伦回到盖尔，然后组织渡劳伦斯河并在下游登陆，这样，便能夹击蒙特利尔。由于个人表现欲望太强烈，采取行动前他们没有向理查德·蒙哥马利汇报，爱伦再次成了无组织的典型。他的部队在9月24日夜晚抵达圣劳伦斯河对岸，天明时发现布朗的队伍还没有行动。无奈之下，爱伦只好又返回了河对岸，可是为时已晚，这时候他们的踪迹已被敌人发现，爱伦在经过苦战之后宣布投降，被押送到普里斯科特将军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