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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休妻?

张大姐大吃一惊,赶忙去扶。

另一道身影冲了进来,这人正是赵叔。二人的手指无意间轻轻相碰,对视一眼,面色均是有些尴尬。

赵叔并不晓得赵春芳是来找自己的,更不晓得她方才被人从乐之客栈撵了出去。今日,他兴冲冲地起了个大早,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跑来瞧这新铺子。不料刚进门,就见到了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怒上心头:“赵春芳,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你和你娘都是疯子!”赵婶忿然,嗓门之尖锐,宛若一面破锣。

赵叔面色阴沉,咬牙切齿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我今日就休了你!”

赵婶指着赵叔的鼻尖,冷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入赘的罢了,想休我?可以!把这些年来吃我赵家的、穿我赵家的,都还来再说!”

赵叔拳头捏得死死,当年,若不是母亲病重,无钱医治,他怎会去入赘赵家?入赘相当于给别人家当儿子,子孙后代都不能冠以自己的姓氏。他本名是黄仰勤,赵菱菱若按着他的姓,就该叫“黄菱菱”。

见赵叔默不作声,赵婶更加得意:“黄仰勤,你以后最好少在我面前起高腔,否则……”

“否则怎样?”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二人扭头一看,见是孟小梳。

赵婶立刻恼了:“嘿哟,我的家事,用得着你这个外人插嘴?”

“放心,以后我不会管你的家事,赵叔也不会在你面前起高腔。”孟小梳微微一笑,笑得赵婶莫名心慌——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孟小梳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事实证明,孟小梳的确是打着鬼主意来的,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函,轻轻放在桌上:“黄大叔,休书我已请人替你拟好了,只需按个手印就行。”

赵叔瞠目结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赵婶一听那声“黄大叔”,心中就明白了几分。再一看,休书都已拟好,立刻火冒三丈:“你个多管闲事的小贱货,老娘的事用得着你操心!”说着,抬脚就要去夺。

孟小梳早就料到她会如此,面色自若地看着她将休书撕成了无数碎片,才一字一顿地说:“撕了这张,我还能找人写下一张。你说是吧,赵叔?”

赵叔愣愣地点点头,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这话好似晴天霹雳,一下就将赵婶吓醒了——的确,撕了休书有何用处?若这个男人铁了心不要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这样想着,心里顿时像有成百上千只利爪在挠,这才记起自己是来认错的,而不是将事情闹大的。可事到如今,她无论如何也呕不下这口气。

“赵叔,这是你的家事,得由你自己拿主意。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孟小梳说着,抬脚出了铺子。

也不知赵叔会狠下心来,将这恶妇休了,还是会继续过忍气吞声的日子。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管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外人。

方才经过衙门时,她无意中听见官兵说,山中有了动静。

自然是该有动静的,消息都放出去这么久了,若那云飞天还不来,未免太辜负“大侠”二字。

行至山下,她双足一顿,跃至槐树之上,将身形隐在茂密的枝叶中,远远地瞧着把守在山脚的官兵。

确切地说,官兵把守的并不是孟山,而是山中的一个洞穴。

那日被黑布所蒙的马车,就是驶入了这一洞穴,至于马车装的是何物,孟小梳就无从得知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发挥想象,编造故事。

云飞天将孟文卿送到牛村,路途遥远,这几日应该还未走远,仍在这孟山附近。她偶然灵机一动,叫李狗蛋散步谣言,说段泰搜刮民脂民膏,将所得的不义之财,全都藏在了这山洞之中,而且明目张胆地派官兵看守。

谣言的特点,就是传的人多了,就能使人信以为真,即便这种蹩脚的也是如此。

云飞天自然也听说了这一消息。

事实上,他一直都未离开孟山,孟小梳在街边救火时,他就站在不远处的街角,孟小梳与赵婶争地契时,他也在人群后头看着,孟小梳叫李狗蛋传出的消息,别人或许不知真伪,他却晓得这只是引自己上钩的计谋。

但他还是来了。

观察得越久,他越发现,这孟小梳的身上,似乎隐藏了不少秘密。人都有好奇心,哪怕大侠也是如此,在解开谜底之前,他才不愿轻易离开孟山。

可惜,这一次,他失算了。

把守在洞口的官兵并不难解决,三下两下就全被点了穴道,陷入昏迷。

走进洞中,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云飞天心中略感惊奇,只有在遇到极大的危险时,这股寒意才会忽然出现,好比一个预兆,一种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将要面对的,绝对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山洞很黑,也很静,只听得到沉重有力的心跳,和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呼吸声共有两道,在这静谧之中,另一道显得尤为突兀。

掏出怀中的火石,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瞧见了不远处那个巨大的铁笼。一个干干瘦瘦的中年人盘腿坐在笼中,面色惨白如纸。

“在下云飞天,敢问前辈是何人?”

“是你?”那人的双目忽然泛起一阵奇光,“我乃乾庆帮帮主卢义,你可否帮我打开这铁笼?”

乾庆帮乃当朝乱党,处处与朝廷作对,但也做了不少劫富济贫的好事。说起来,与云飞天倒是志同道合。

“卢义?”云飞天显然有所耳闻,“传闻你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怎会被这群官兵捉拿?”

“哼,若不是这帮阴险小人偷偷用了迷魂香,怎能抓得到我?他们见刀、枪、棍、棒,均杀不死我,就将我关在这铁笼里,想让我活活饿死!”卢义咬牙切齿,或许是一连几日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的缘故,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无力,“这笼子是精钢所铸,就连我也无法打破,钥匙在那瘦高个身上,你细细搜定能找到。”

云飞天依言走到洞口,将那面朝下、背朝上的瘦高个翻了个身,很快就在他腰间摸到了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