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井夺珠
韦总陷入片刻的回忆,当年,就在他还只是三巨头之一时,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帐外突然传来呼呼的急促风声。
韦总被吵醒,听着怪异的风声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起身点好灯,才刚端起灯台却又被吹熄。
突然床榻的床板一阵咯吱声,像是有人坐了上去。
“哪位朋友这么不请自来,不知道此时都夜深人静了吗!”韦总淡定说道,点燃灯台,床上除了坐着他没别人。
“韦将军别介意,是我家主子托我来捎个话。”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韦总抬头一看,是一团飘忽不散的烟,他拿起扇子轻轻扇去,“哪来的小妖灵,要死就死别处去,别来打搅我休息。”
那团烟散开不见,不一会儿又聚集成团,“我是有要事,才斗胆来找您的。”
“我们和妖灵势不两立,没有商量的余地,滚远点!”韦总扭身要拿放枕边的宝剑。全军的武器装备都由道士、法师加持过,能砍人亦能劈邪。
“有人要杀你!”小妖灵叫道。
韦总正欲拔剑,听到小妖灵这番说,立刻心跳加速,浑身不自在,“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尉迟宽!”小妖灵说。
“还用得着你说?”韦总鄙视地笑道,“他每每看我都是那副摄人的眼神,不知心里杀了我多少回!”说罢,便随手向飘在空中的小妖灵挥剑。
小妖灵道法不深,对剑怕急了,连忙往边上闪,快语道:“我说的是真的,独孤罗欲将血凝珠交给尉迟宽保管,到那时,即使你想反他也没有可能了。”
“乱我军心!”韦总生气了,又一剑挥向小妖灵。
“尉迟宽现在就在独孤罗的帐内商量事情呢,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小妖灵说罢便烟消云散,不敢久留。
小妖灵走了,可韦总的心却久久平复不了,心想这小妖灵为何前来通风报信。
韦总思绪飞快地运转,一下子跳入记忆漩涡:
他带着几个随从深夜前往孤独罗的营帐,远处可见其帐内有亮光。“韦将军,此时已深夜,孤独将军不便见你”守卫拦住韦总。可当守在营门的守卫盘问韦总时,帐内没了光。
“明明还没休息。”韦总不爽地说,“能见别人不见我!”只见几人在独孤罗帐后的小山坡上立马一会儿,便淹没在夜色中。
韦总愤愤不平地心想:“莫非真如那妖灵所说,孤独罗和尉迟宽密谋除掉我。”
韦总思绪再一转,数日后的某夜,兵营里大乱。韦总一部下急忙跑来报告:“不好了,有人夜袭独孤将军的营帐。”
韦总率部下急忙前往,刚到独孤罗驻地,只见其已与尉迟宽站在一起。
“发生什么了,独孤将军。”韦总慌张问。
独孤罗似乎有难言之隐,看了眼尉迟宽强作镇定的眼神,才慢慢开口:“没事,刚有夜贼闯我帐内,现在无大碍了。”
“那夜贼呢?”韦总问。
尉迟宽抢先说道:“我们赶到时已经跑了。”
韦总迟疑地望望四周,虽说不上戒备森严,但也不是松懈散漫,即使现在是深夜也不至于逃掉一个活人。
韦总回到自己的营帐已是黎明,叫手下传韦津来。
“昨天韦二将军就不知去向,至今未归。”一名手下说道。
“什么,这么个时候至今未归能去哪?”韦总越想越不对劲,这时独孤罗和尉迟宽阴森复杂的面庞浮现在脑海中,却那么得模糊不清。韦总沉思起来,与他们一起征战那么多年,心距却越拉越远,似乎就没真正懂过他们。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一名手下斗胆小声说了句。
另一人说道:“会与后夜夜闯独孤罗营地的夜贼…”那人没说完,不敢往下说。
“独孤罗和尉迟宽有事瞒着我,究竟他们想干什么?”韦总喘着粗气。
韦总思绪紧接着飞到数日后。
一老头求见韦总,一进营帐就跪倒在韦总面前,“韦将军,在下有要事禀报您。”
韦总对他打量了番,实在没印象,说:“你哪位?”
老头说道:“在下胡飞羽,从尉迟宽那里来,投靠韦将军的。”胡飞羽就是花狐狸。
“什么,尉迟宽的人!”站韦总两旁的几名手下如临大敌,个个面目狰狞地拔剑对向花狐狸。
韦总假装不悦,吼道:“你好大的胆,信不信我将你交到尉迟宽手里。”
花狐狸说:“在下不是白来,是带来重要情报的。”
韦总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花狐狸苦着脸哀求道:“韦将军应该知道,尉迟宽要杀你的。”
“我听烦了这样的话,没有一点新意。”韦总说。
花狐狸说:“为镇守住马驼山,独孤罗掌管了唯一一把埋了血凝珠的天井的钥匙。可前些日子独孤罗有引退之意,打算将钥匙交给尉迟宽。尉迟宽和韦将军向来势不两立,若是他得了血凝珠,后果不堪设想啊。”
韦总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此话当真,若是有假,定不饶你!”数天前,一个不知名的小妖灵也和他说了相似的话。
“现在是晌午,尉迟宽他们打算夜里动身去仰天岗的天井处,韦将军若不信,可以夜里派人埋伏在去往天井的路上。”花狐狸说。
“血凝珠是镇山之宝,若是被人私自挪走定会惊扰西边蠢蠢欲攻的妖灵。他去天井做什么?”韦总说。
“这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想将血凝珠占为己有。”花狐狸说。
旁边一人问道:“这可是关乎马驼山生死的大事,你为什么不报告独孤罗?”
其他人也附和道:“对啊,独孤罗将天井钥匙交给尉迟宽,难道会不知道他的贪念?”
还有人厉声问花狐狸:“莫非你是尉迟宽派来引诱韦将军上当的,让我们先出兵,好治我们的罪?”
花狐狸颤抖地说:“将军可提着我脑袋去!”
画面一转已是深夜,韦总带着一帮子人守候在天井四周。
天井就是将军堡的所在地,深达几公里,周长达一公里数。曾有人投个石子探底,听不到一丁点的落地声。也有人想下底探个究竟,但因长满荆棘,不得入。
果然,有一队人马在韦总他们的窥视下来到天井。
花狐狸颤抖地说:“韦将军,好机会,拿下他们。”
韦总信以为真,一声令下,全将那队人马包围在天井口。
一个小兵喊杀着跟随韦总的部队跳出山林,可扎进人堆时发现没一个认识的人,仔细看个究竟才明白进错了队伍。其他人则纳闷地望着他说道:“这身打扮像是尉迟宽的人,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顿时天井四周火光通明,韦总走在人群的前头,朝被围住的那队人马喊道:“尉迟宽,还当我是与你生死共患难的兄弟吗,竟背着我,偷偷摸摸跑天井来!”
一人披着风衣,连衣帽遮住头脸的人物从那队人马中走出,朝韦总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做什么事非得向你报告?”
韦总生气地叫道:“独孤将军背着我将天井钥匙交给你,你现在又一声招呼不打就跑来天井私夺血凝珠,你别不承认!”
“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你也只是我人生中的一道风景,我不会止于此。”那人摘下连衣帽。韦总定睛一看,以为是尉迟宽,可竟然不是。
韦总一下子开始心慌,心想肯定有诈。还没待他想一圈,突然周围又杀出个火光冲天的包围圈,之前本是包围别人的韦总,现却落入里外夹击。
“有些人聪明过头,以为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中,但人算不如天算。”尉迟宽这才从远处走来,原来他一直在外围观察韦总。
原来先前的那小兵是尉迟宽的人,开小差听错了口号才稀里糊涂跑进了韦总的队伍。这会儿那小兵见自己人杀来了,立马激动地折返回去,“哥哥们怎么才来!”
韦总愤怒地看向缩在身后的花狐狸,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这也是你情报的一部分?”
花狐狸已是心乱如麻,本想跑来报信邀功的,没想到尉迟宽居然计中有计,结果反而将韦总逼入绝境。花狐狸眩晕战栗地说,“我,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啊。”他想了想,心中郁闷似乎找到了泄压阀,“肯定是有内鬼,不然我不会错的。”
如此险境,韦总哪还会听进他半句,一个巴掌将花狐狸抡出去好远,“滚开,没你什么事了!”
双方话没几句,顿时厮杀起来。
画面快进,韦总及部下已处于劣势,投降的投降,伤的伤,死的死。
尉迟宽将已无反击之力的韦总的头踩在脚下,“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你要学会顺从天意,别和天作对。”尉迟宽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
“我不甘心。”韦总大叫道。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被扔到韦总的面前,正是韦总的弟弟——韦津的脑袋。
韦总无法压抑自己狂躁的情绪,“啊”的一声悲愤大叫不止,可却被尉迟宽死死踩住。
“这家伙没事流窜到我的地盘上来,不赏他个尸首分家是不会罢休的。”尉迟宽轻蔑地说。
尉迟宽走到天井口,伸直身子往井中探视,被一股井喷的阴风吹冷了身子,不禁寒战,“还真是深啊,是个放宝贝的好地方。”众目睽睽之下,他慢悠悠地掏出天井钥匙——一把残断军刀重由工匠雕刻而成的刀片,朝天井上空一抛。
突然韦总朝尉迟宽跑去,看似要推他跳崖同归于尽。
“小心!”众人大喊。
尉迟宽闻风而动,身子一侧开,躲开袭来的韦总。
“我不甘心!”韦总却不是奔尉迟宽而去,像是跳崖自杀。只见他伸长左手抢住已抛在空中的天井钥匙,直直往下坠入天井。
“疯子!”尉迟宽生气地大声惊叫,眼睁睁看着韦总消失在无声的黑洞中,不禁泛出一滴泪。
尉迟宽和众人无声了许久,本该期待的是血凝珠自行浮出天井的画面没有出现。正当大家疑惑之时,突然韦总握着血凝珠飞出天井。
“血凝珠落入他手,这可不妙。”尉迟宽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全是冰凉。
只见韦总悬浮空中,在众人的面前吞下血凝珠,全身剧烈疼痛令其狂叫不止,被一股血红色真气缠绕。
“放箭!”尉迟宽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飞向韦总。
可韦总大吼一声,万箭悉数被挡在体外,落入天井。
韦总再是卯足全力地一声大叫,立在天井口周围观望的士兵所佩戴的铁甲钢盔、盾牌兵器竟全数被他吸起窜到自己身上。
有些士兵来不及丢盔卸甲,竟也被连同金属盔甲一起吸附起飞向韦总,待他们惊恐地脱下盔甲,往下一看,已是从高空跌落下来。
各式各样钢铁器具在韦总周遭流动、变换,组合成一套威猛神奇兵甲装在其身。
“血珠护体!”尉迟宽惊叫一声,早知血凝珠威力无比,却无从得知如何获其能量为己所用,今日才得以见此神功,竟是吞下血凝珠,使珠蕴生于人体,借助并改造人体,至此合二为一。
韦总渍渍称奇地看着一身很拽的行头,得意地朝尉迟宽说:“谁是天,不是你说了算的。”他突然猛地飞向尉迟宽。
尉迟宽已不是与韦总一个量级,匆忙掏出武器凤鸣宝剑,竟被韦总一拳击破粉碎。他也连带着向后翻了几个跟头,慌张起了身,却不见韦总在何方。
“在天上!”众士兵闻声皆抬头望天。
韦总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上上下下跃然地面,无论地上附着植被还是人群,皆被夷为小平地。
顿时没一个不慌的,眼见敌强我弱,而领头的尉迟宽亦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哪管它那么多,全四散而逃。
尉迟宽肯定是逃不了的,只有死战,见韦总向自己飞来,操住断了只剩一半的凤鸣宝剑与韦总相向而行。“去你的!”尉迟宽大叫一声,而韦总飞行速度太快,只闪现一个身影就已到尉迟宽身后。
凤鸣宝剑未沾血,尉迟宽久久怔住,只觉体内跟吃了炸药一样滚烫地想要炸开。“中招了!”尉迟宽低沉地自言自语,摸摸肚子,就像触动了开关,全身被引爆,血花四溅成气消散掉,不见半点残体在地上。
韦总这般神武哪是一般人扛得住。尉迟宽的部下要逃的早逃了,留下打算死拼的见主子都化成了气,也吓得跟着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