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除恶报仇
“死吧！”白虎跃起俯冲向易青阳，在接近的一瞬间，猛地打出扫把拳，雨点般的密集攻击。
易青阳以为自己抵不住，往一侧躲闪，只轻盈几步尽躲了几米远，而当他站稳后，看见白虎仍在对他原先的站位猛烈攻击，本来雨点般的密集攻击他竟然看成了飘雪般的奇慢速度，惊得易青阳掉一地的口水。
白虎停止攻击后，墙被砸个稀烂，发现易青阳已躲去了边上。白虎再飞跃过去，一记重拳砸向易青阳胸口，易青阳则身子向一侧扭，身子贴着白虎手臂，力量顺带着自己旋了个转，而白虎则打空。
易青阳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双手，又看看腿，摸了摸胸口，“一点事没有！不错哦！”神了，似乎在白虎攻击的瞬间，整个时间被冻住了，白虎的出拳和移动是如此慢。
“怎么回事？为什么！”白虎吃惊，豆大汗珠流了下来，意识到遇强敌了，可这节骨眼上只有继续进攻，岂有退缩之理，“明明之前还是不堪一击，突然变了个人。”
“怕了吧！”易青阳嘲笑道，“连我自己都怕了。”
白虎气急败坏了，只能硬着头皮攻击到底，仗着自己体格大，仅在外型上胜人一筹，可却一点便宜没捞着，得手率为零。
易青阳有些飘飘然了，打算以逸待劳，继续以退为进，躲避白虎的正面攻击，从房顶和地面上窜来窜去。
白虎果然吃不消，追打了几个来回，攻击点全部落空，只是将周围砸了个稀烂而已。本来之前与火煞道人交手后就有伤在身，这下体力耗损大，逐渐由强转弱，手已使不上劲，拳拳虚打，砸在房上或地上反而疼了自己，两手的血泥子，“身子快撑不住了。”白虎刚一张嘴说话，流下满口的血。
一阵白打，白虎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之前的内伤仍隐隐作痛，两手都砸烂了，再这样硬拼下去真就废了，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痛苦地嘶喊道：“你到底是谁？”
“十五堂一等探夜高手--易青阳！”易青阳立在白虎身后的一处房顶。
“十五堂？你怎么是十五堂的人，十五堂不是早没了吗？”
“有我在，十五堂就在。”易青阳不知道从哪来的颇具风头的十五堂荣誉感，见自己逐渐有了胜算，潇洒了起来，嚣张地忘乎所以，完全忘了火煞道人曾叮嘱过的别对外透露他们的十五堂身份。虽然十五堂自始至终都是秘密组织，民间少有人知，但唐朝皇帝李治暗潜的耳目众多，若是被这类人发现行踪，早晚惹祸上身，脑袋被他们提去大明宫领赏。
“一等探夜高手？”
“是啊。”
“应该是最低级的吧！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在十五堂是最差的！”
易青阳想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你多少钱啊？”白虎继续问道。
“什么？你还想打劫！”易青阳涉世未深，全然不懂所谓的赏金身价，被白虎问得一头雾水。
“原来乳臭未干啊，我怎么能输给你这个连身价都没有的人。”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别瞧不起人啊！”
“我若是死在你手里，未免太贬低我自己，鬼都不会记得我。”
“你都不行了，还管什么面子啊，谁赢谁老大，任何时代都是弱肉强食，今天也不例外。”
“住嘴吧你！”白虎跃起冲向易青阳。连续攻击，白虎已是身体透支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即使易青阳没怎么躲闪，这拳头砸过去如同蠕动一般，一拳比一拳打得迷糊，完全没了准心。
易青阳这回跩了，看着白虎慢悠悠蠕动来的拳头，手稍微推开，一脚踹在白虎正脸。
先前与火煞道人交战留下内伤，现在内伤越来越影响作战能力，白虎竟变得不堪一击，像泄了气的球一样，整张脸被易青阳踹凹了进去，飞出去老远。
易青阳再上前，对着已没力气站起身的白虎，朝着他全身猛踹，“慕容曦，小五，我替你们报仇啦。”易青阳一手抓起白虎抛向空中，待白虎快落地时，飞起就是一狠脚。
白虎硬邦邦地落在身后几十米远的一堆瓦砾里，接着是痛苦地嗷叫了几声，狂吐血不止，最后栽倒在地。
易青阳看着一动不动的白虎，再看看倒在另一处的慕容曦和小五，突然心生凄凉，心想：“虽然我与慕容曦和小五没认识多久，但这般痛失朋友仍让人心疼不止，即使已经将白虎彻底地收拾了，我完全没有满足感，反而会再想若是刚才早一步出手，也许他们就不会死，可也许早一步出手，我就不会爆发了。”凉风中沉思片刻，易青阳逐渐回复到先前状态，全身劲爆的肌肉慢慢萎缩不见。
“想走？还没完呢!”
易青阳背对着白虎，只听得后面白虎口齿不清、满嘴血水的声音，突然感觉风中的一丝凉意从脚冰到头，看看自己已复原的身体，赶紧握紧拳头使了使劲，默念爆发，结果双手没了力气，“这下完了，还没死，刚才真是处理不干净，后悔都没用了。可对方不知道，也许还能吓唬一下，算打个平手，各走各的路离开。”
想罢，易青阳慢慢转身，只见白虎歪斜着身子半蹲着腰站着，“好像对方也不行了。”易青阳硬着头皮，双手合成莲花状，向前蹲半步，“嚯”的一掌，佯装向白虎打去一记冲击波。
白虎身子晃了几晃，内伤外伤集聚爆发，突然一下大口血喷了出来，终因支撑不住倒地了，一缕虎状的烟从白虎体内飘乎乎升上空，向西方飞去。
易青阳看看自己的手掌，心想还不赖，这都能吓唬得他吐血。他小心翼翼走到白虎边上，为防万一，先是用脚踩住白虎的脸，再用手伸到白虎鼻孔下方，确定没了气，这才放心下来，大舒一口气。
易青阳走到慕容曦和小五边上蹲下，说道：“想不到我们才没相处多久，认识还没米缸深，你们就这样离我而去，撒手人寰。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说着，易青阳一把鼻涕一把泪，嚎啕大哭了起来，“虽说你们的死不关我事，可我还是无法向火煞道人交代啊。若是火煞道人打我骂我有用的话，就让他折磨我好了。”
易青阳试着把小五抱起带走，可看着旁边躺着的慕容曦，还有躺在柴堆上至今昏迷的鬼影，可不能让她们落单，四处张望了下，发现附近一间房的室门已破损倒在地上。这门板还有那么宽，他拾起门板，张罗着将三人一齐平放在门板上，然后拖着走。易青阳可好不容易才将三人拖放到门板上，抬起门板一侧要走，才觉得力不从心，实在太重，拖了没几米就走不动了，“你们死了都不让我好好活是吧，我已经尽力了，别想拉我下水。”易青阳见鬼影又神志不清地呻吟了几声，说道：“你先闪一边吧，他们都我战友，我先找个地方埋了他们。”可看着慕容曦和小五，又犹豫不决起来，“反正死都死了，管他们干嘛，还是救活的要紧。”易青阳准备去抱起慕容曦，见她先前闭着的眼竟然睁开了，对视了几眼寒意顿起，赶紧用手去抹下眼皮子。可慕容曦眼皮子刚抹了闭上，又睁了开来，易青阳见了整个后背发凉，口中念道：“不要怪我对不住你们啊，小五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你们已经死了，就安静地离开吧，来世我们再做朋友。”
“谁死了？”慕容曦突然咳嗽着开口说话了，慢慢直起身。
“啊！”易青阳吓得大叫一声，汗毛直竖，头发都跳了起来，后退好几步，“这回真是尸变啦！尸变啦！”
“还不快给我跪下。”慕容曦坐了起来，瞪着易青阳。
易青阳没敢看慕容曦的眼睛，听到要跪，利索地五体投地。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不是啊！我是打算一个个来，最后给你们选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了的。慕容姐姐错怪我了！”
门板上躺旁边的小五也打着哈欠醒了过来，“曦子姐，你就别吓他了。”
“叫他抛弃我们！”慕容曦朝易青阳踹了一脚。
“绝对没这意思！”易青阳痛的叫唤一声，思维清醒了些，仔细看看他们，“什么情况？你们不是死了吗？”
慕容曦没搭理，去拾蛇吞剑。
“我们吃了药丹，哪那么容易死，我们赶紧寻道长去。”小五说道。
“什么丹？”
“保险丹啊，一旦受到伤害超过承压值就会进入假死状态，脉搏和心跳频率会放慢至最低值，使得外人察觉不到气息，过半个来时辰就能安然无恙地苏醒。”
“居然还有这东西，太神了！”
“你有见过有的昆虫种类受到攻击时装死吗，差不多就这意思。”
“之前没听你们说过啊，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为你们难过。”
慕容曦插话道：“你又没问，哪会什么东西都告诉你。我这的宝贝花样多着呢，待你慢慢发现吧。”慕容曦顿了顿，“不过药丹数量有限，都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吃完就真的没了。”
易青阳见人没死，自己倒是吓得半死，有些气不过，再想冲他们发火，但看大家都相安无事，只好算了，“刚才被我打倒的人叫白虎，他说之前与道长交过手，好像是那边的一座庙里。”易青阳指了指前方，“往那一直走，应该能找到道长。”
慕容曦和小五走到白虎身旁，大着胆子在其身上踩了几脚，都不敢相信易青阳会如此厉害。
“真是你杀的？”慕容曦问。
易青阳漫不经心的样子，“你看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小五小声说道：“不可能啊！”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易青阳听得清清楚楚，傲慢说道：“喂，别以为我听不到你说话啊，可别瞧不起人。”
“你怎么杀死他的？”
易青阳结结巴巴地边说边比划，“我就···突然发怒···感觉很有力量，速度也上去了···然后就···”
“是怒煞？”小五想了想，好像有在哪听过。
慕容曦蹲下身，在白虎腹部摸了摸，手感轻软，伤口处飘散出一股焦味，“你摸摸。”慕容曦跟小五说道。
小五也摸了摸，两人都明白了，原来白虎肚子里的五脏六腑被火煞道人的“雷爆”炸的又焦又烂，跟易青阳战斗时已不到半条命了。慕容曦冲小五微微摇摇头，小五懂得，大家都不声张，让易青阳继续自信下去吧。
“你还打算带着那女的吗？”慕容曦看着鬼影。
易青阳这回有些迟疑了。
小五拍下易青阳屁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师父说的，不是我说的。”说罢，走到门板一侧，准备抬起。
易青阳意领神会，抬起门板另一侧，边走边谈自己刚才如何勇猛，就像秋风扫落叶般将白虎打的落花流水。两人就这样一起抬着门板，与慕容曦朝思恩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