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袁狄玲大概讲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狐人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一阵。
“告诉我狐人，我想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样？”
狐人的回答让她哑然。相识这么久袁狄玲从未见过狐人这样的眼神。
没有一丝感情……同时也让袁狄玲明白她找对人了。
“如果我跟你说……寒不是人类，你……相信吗？”
“我相信。”
袁狄玲的回答反倒让狐人讶异。他的嘴角慢慢扬起就像发现了新猎物的猎人般。
“这里不方便。”
狐人开车将袁狄玲带到公园最高处。
很安静，同时也能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袁狄玲不知道还有这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靠着栏杆狐人拿出烟盒。
“介意吗？”
袁狄玲摇摇头。
吸了一口烟狐人看着天空缓缓道：“寒只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他真正的名字叫做玄武一郎。”
“玄武家族……”
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换做以前的袁狄玲，恐怕她会知道的吧。狐人暗自想着。
“玄武家族是个武器家族，数百年来一直为世界各地提供最先进的特殊武器。一百多年前这个家族开始研究将人类与机器结合在一起，能够像人一样独立思考也可以拥有机器人的能力。当然，这个项目并没有得到政府的许可。实验进行了无数次不是设备不够完善就是人无法承受机器对身体带来的负荷。死了很多人，政府注意到开始追查最后被发现，家族被灭门，所有参加项目的人不是被暗杀就是被流放。那些实验品也被毁灭。”
“但不是所有的试验品。”
袁狄玲低喃到，似乎已经了解状况。
“没错，最后进行的项目叫做永恒之心，参加实验的人共有六个，三个人被捕，另外三个人成功逃脱，其中就有寒和约翰。”
“永恒之心的结果如何？”
“一半成功，一半失败。三个人当中唯一能够像人类一样拥有独立思维的人只有寒。而其他两个人只有被激活才会变成机器人。”
“寒……是机器人……”
听到这里，袁狄玲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科幻的世界。
身边的那个人……明明能够感觉到体温，也像其他人一样有吃有睡。
怎么可能想到司徒寒竟会是个机器人……
“平时的他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因为在离开玄武家之前被注射了药物能够抑制他体内的激素不会变成机器人。十年后药效会消失。”
“约翰。瓦格纳也是其中一员？”
“没错。”
“也就是说坠机只是障眼法。”
真不愧是律师出身，观察力非常的敏锐。
“约翰失去了药效，留在外面会有更多的危险。家族势必要把他带回。”
“终身监禁吗？”
“会被断绝所有关系。只有玄武家族的人才可以接近。”
狐人并不否认。一个随时可以变成机器人的人像在这样和平的社会走动，如果有一天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是十年？”
“一生的监禁换来十年的自由……算是玄武家能给予的仁慈吧。”
袁狄玲脑子一片混乱。她知道狐人不会骗她，只不过眼前的事实实在难以接受。
那些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发生的事情，她却在现实生活中亲身经历着。除了相信，她还能说什么。
“寒……还有多少时间？”
“三个月。”
袁狄玲终于明白约翰所说的短暂的幸福。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只能和她的丈夫相处三个月。到了期限他也会想约翰。瓦格纳一样神秘的被带回玄武家族。是诀别。
到时候她真的能接受现实吗？没有了司徒寒她会痛不欲生吗？
“为什么是我？”
“这个你就要去问西条了。”
袁狄玲沉默一阵开口道：“狐人，今天的事情暂时不要和寒提起，好吗？”
回到家司徒寒已经在客厅等候。袁狄玲刚走进门口他快步走过来将她抱进怀里。
力气太大害得她无法正常呼吸。
“怎么了？”
“手机也打不通，又没有可以联络的人……”
袁狄玲这才发现手机居然没电了。难怪司徒寒吓成这样。
“我没事，又没有人要杀我。怕什么？”
袁狄玲注意到司徒寒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干嘛捉弄无辜的人？她暗自轻叹责备自己的无理取闹。
“今晚吃火锅吧。”
“我去买材料。”
“已经买好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笑道。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寒冷的天气吃火锅是最好的选择。司徒寒喜欢吃羊肉，袁狄玲特意买了好多。
“寒，工作很忙吗？”
“还好，大项目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是些琐碎的事情。”
“如果可以，每个周末我们去旅游吧。”
移动的筷子忽然停下来。司徒寒抬头看着袁狄玲。
“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你看。”
袁狄玲拿出今天买来的东西。里面有相机和相册。
“我拿了你的卡去买的。”
奇怪，以前就算司徒寒劝着她买东西她都会摇头，没想到今天破例？
“从现在开始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也不错。你愿意加入到我的记忆里吗？”
这么多年，他从未奢望过袁狄玲会为自己付出什么。此刻她的几句话让他唯一的自制力全部瓦解。在外一副冷酷能干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柔弱。面对袁狄玲的爱语，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低下头不敢正视袁狄玲。
“寒……”
呼唤着司徒寒的名字袁狄玲站在他面前托起俊俏的脸庞。
“我不知道能做的多好，但以后的日子我会尽力。”
她的温柔已经将他完全淹没，不管是不是现实他已经不想思考。梦境也罢，幻觉也好，只是将他拥入怀中感受此刻的温暖。慢慢的，他低下头吻着那片一直想占据的双唇。袁狄玲有些抗拒，但她还是坦然的接受。司徒寒一直都很尊重她。
但此刻他想忘形一回……
他的吻从嘴唇蔓延到她的香颈，从客厅转到卧室。他的爱抚让袁狄玲坠入欢愉的世界。她忘了呼吸沉迷于司徒寒所带来的奇妙的感觉。她抱着他感觉到他的滚烫的肌肤和她的一样期待更多。脱去袁狄玲的衣裳，香肩半路弄得他血脉膨胀无法控制自己更想掠夺她的一切。但在那一刻他的动作却停止了……
袁狄玲害羞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司徒寒眼中的不安。
“寒……”
她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没有人再比她了解司徒寒的犹豫。
“我不说那三个字只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
从西条那里得知他们之间的相遇与发生的种种。
袁狄玲知道她欠他的这辈子也还不清。司徒寒感到今晚的袁狄玲确实有些奇怪但他不想追究。就算是自我催眠他也不想破坏此刻的幸福。
“你忘记了，我司徒寒看上的女人可是一等一的极品。”
他回笑到。不安减去半分。看着司徒寒袁狄玲心痛。
她所承受的压力与痛苦和司徒寒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越是看到他笑袁狄玲心里越难过。论勇气，他胜过她百倍，论付出她连他的十分之一也算不上。面对他的爱，她显得如此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