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恶魔契约
黑，漆黑。有光，黑色的光。仿若黑暗中的黎明——黑色黎明。
天欲塌，天已经塌陷！地欲裂，地已经裂开！
天塌地裂，天地无形之中形成一股另人窒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这种恐惧仿佛天生就存在，而且还是无处不在！
“这是什么鬼地方？！”秦戈恐惧，没有人不会恐惧。这种世界将要瞬间崩溃，带走一切物质与精神的意志，恐怕令上古圣人都要恐惧吧！
嗡嗡嗡???
枪在手，在颤抖，剧烈的颤抖。躁动的缺月枪，非常明显的指引秦戈的去路！
“你要我去哪？”说来奇怪，秦戈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到此，只能大概猜测到，是缺月枪将自己带到此处。
更加奇妙的是，自缺月枪震动之后。毁天灭地的天地意志，此时徒然从秦戈身上消失。
秦戈按照缺月枪指引，一路走去，心中震撼非常！
巨大如一座大都市庞大的尸骨，骨架居然完好的伫立在天地之间，那骨架上散发出来的凶悍气息极其惊人。
如此骨架，居然有几百个之多！
“那???那是传说中的巨人么？！”秦戈止住脚步。他的面前是无数具，身高千丈的巨大人类骨架。那无数具人类骨架全部完好的跪在地上，头仰望苍穹，像是某种仪式！
继续走，更多奇妙的物种纷纷呈现。如三头的老虎，猫脸龙身的巨兽，已经枯萎的万丈古树。
停下了，长恨刀停止了指引。
面前，是一座山。伤痕累累的大山！
很奇妙，山又不是人，为何会有伤痕累累之说？但事实就是如此，秦戈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此山——伤痕累累！
山是孤山，直挺挺的伫立在天与地之间。好像世间已无任何事物能让它‘低下头，弯下腰！’。——就是毁天灭地之威，都不能！
“厚重、坚挺、孤傲、寂寞。”秦戈呆呆的看着山，心中更是惊讶：“天呐，为什么一座山，会让我感到这种只有生灵才能有的情感？！”
秦戈上前，他看到了一道深深的裂缝，裂缝在山体上。
几乎与大山连成一体！
“天地之威如此，连‘圣山’都无法抵挡，而产生了裂缝么？”
那裂缝中，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游走在其中，仿若灵物一般。
“吾，名沧澜。洪荒大地第十三位魔神是也。”
“吾，已陨落。此山，藏于吾之神念，故永恒存在，天地不能使之灰灰，万物不能使之泯灭。”
“吾，域外战场，最强者是也！亡我者，非人非神非仙非魔非圣非异族。而是《葬灭心经》是也。”
“吾，修习此心经，百余元会。已至巅峰，奈何心经天道之不容之物，先天有缺。吾，恨。吾，不甘！”
“缺月随吾，征战无尽区域。望有缘人，珍惜之！”
“吾，传汝心经。大成后，必有死劫。渡之，无敌。不渡之，死！”
“大衍五十，天衍四十九，《葬灭心经》乃域外遗落之物，欲破解其中奥秘，必去域外星空。”
古老、沧桑、又带着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在秦戈灵魂深处。又是烙印，深深的印刻在秦戈的灵魂深处。
眼前，‘月牙’突然爆裂，点点的芒点漂浮在半空之中，如天上的星辰。
芒点是字，每一个芒点都是一个字。
“《葬灭心经》！”秦戈看着面前那副‘芒点图’，轻轻的念叨出芒点组成的文字。
“吾之心经，浑然天成。却天生有缺，吾穷尽百余元会之精力，亦无法参透，望后人补遗之。”
葬灭心经。不是内功，也不是修真之法。而是包容了诸多奥秘无穷尽能量道，法则道，天地道，自身道等等的‘天地绝经’。
半空的芒点忽然大亮，一粒一粒散发巨大的光芒，先后没入秦戈的躯体内。
缺月枪忽然在秦戈手中轻颤，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
那刚解封的内力在秦戈体内迅速消散，另一股奇妙的能量渐渐的在秦戈丹田内齐聚。
“葬灭心经第一层——唯快不破！”
秦戈脑海，莫名出现一列文字。体内的内力消散的更快了，转眼间就消散不见。
丹田内，一股神奇的力量遽然蔓延至秦戈左手，浩瀚的能力侵入他整只手臂，每一寸肌肉，每一寸毛发，每一处经脉，每一处骨髓之中！
同时，秦戈脑袋剧烈的疼痛起来。瞬间却恢复原样，只是秦戈能清晰的感应到脑海中，有一处神经似乎变得更加敏感，那处神经正是控制手臂的神经。
芒点并没在秦戈体内消散，而是迅速隐没在秦戈脑海深处。一点点的侵蚀，脑部未开发的区域。
轰！
一股莫名的气息忽然从秦戈全身散发，那股气息不是杀气，却更胜杀气！
秦戈的眼已变，变的淡漠又有些孤傲：“葬灭心经亦有轮回之妙。短短的一瞬间，我居然连接进入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杀场’。与沧澜合体，屠戮了万万亿生灵???
“沧澜的本性，也被我吸收了一点点么???”秦戈轻扯嘴角：“我已经被改变了么？那就这样吧！”
哗啦啦！
天地破碎，如玻璃破碎般破碎。
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清香。天地的威压消失，秦戈眼前，已在自己的家中。
熟悉的环境，却是陌生的人。
“陌生的自己。”秦戈淡淡的说道。
回到新家，已是深夜。
“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许兰打开门，瞪着秦戈：“阿梅等了你大半天，见你没回来就走了。”
秦戈抬眼，漠然的看着许兰，淡淡的道：“嗯。”
“呃？这孩子怎么了？”许兰转身，心中颇有些奇怪。秦戈身上的独特气质，像是一个恒古都在与天地各物斗争，已经达到不已物喜，不已己悲的世外高人！
这是代价，学习《葬灭心经》的代价！尽管秦戈没有答应，也没有反抗，但事实是，他学了！
莫名其妙又有些神奇的学了。就像是命运，看似无意，其实已是命中注定！
“大成之后才能恢复本性么？”秦戈无谓的一笑，在心经的影响下。他可以说是秦戈，但又不是秦戈。
这更如同是一种恶魔契约。用灵魂来交易实力，换取追求道路上的捷径！
经历过轮回之境，虽然秦戈本身的实力没有一点增长，但是，论战斗技巧与杀戮之法，论实战经验，秦戈有了很多心得。
“可恶的是，在域外杀场，我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对手，只能凭借沧澜的个人喜怒哀乐，来感受整个战场。”
许兰忽然从厨房端了一碗面出来：“来，我刚热了下，趁热吃。”她将面碗放在餐桌上：“秦盾派人来说，希望你明天晚上去秦家一趟。好像是见见什么老爷子。”
“哦。我不打算去”秦戈淡淡的道。他拿起桌面上的面，便大口吃了起来。
“随便吧，别到时候他们又要为难你就是了。”许兰耸耸肩，解下围裙，便回房了。
“找我的麻烦？”秦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更多的是傲气。
“找我麻烦的人，他以后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麻烦。”
只有死人，才不会感觉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