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自试探

永福殿前的广场路的两旁开满了红艳艳的桃花，桃花鲜艳美丽，如同少女含羞带笑的脸庞。

广场上一行人行色匆匆往永福殿内走去，走在人前的是一个的美丽高雅的女人，华服长裙，衣服上花式繁杂彰显贵气，头戴九尾凤钗，岁月沉淀的双眼显得格外深邃，不知为何眉宇间笼着淡淡的愁绪，眼中还有一丝急色。

这个女人就是当今太后莫皎然，也是当今皇帝周昊璇的生母，都说岁月不饶人，可用在太后莫皎然身上却一点都不贴切。

太后莫皎然生有三儿一女，若算起来太后已经年过花甲，可看到太后的人无不惊叹她的年轻，保养得体的容颜看起来宛如四十的女人，惹得后宫一干女人纷纷打探太后的养颜秘方。

太后莫皎然出自江南四大世家莫府，这莫府说来也十分奇怪，历代祖宗立下誓言不踏入朝堂半步。可当今世上若不依附权贵如何在宫中争得一席之地，纵使一脉人才辈出又有何用？

于是到了莫家上一代，太后的母亲莫皓然便想到了培养优秀的女子入宫，并以莫家男子不入仕作为一个承诺，进宫的女子深得皇帝的宠爱，而且无形中后宫女子以莫家为大。

此时凌华公主坐在梳妆台前，身后一名叫做凉初的宫女帮她梳妆，身旁站着高嬷嬷。

凉初的手巧，利落快速地给凌华公主梳了个惊鸿髻，右前鬓发插着两只五瓣金色花朵中心点红长流苏的金钗，右面戴着一只丝质牡丹宫制娟花，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粉略扫一点胭脂显得精神了许多。

凌华公主刚站起身便听得一道略带急切的女子声音：“快让哀家看看，哀家的瑾儿是不是真的醒过来了！”

高嬷嬷听到声音不着边际地对着凌华公主小声道：“这是太后，您的生母。”

凌华公主移目朝着发音处望去，手指紧紧地捏住又松开，暗自对自己说不要紧张。

太后莫皎然绕过屏风将一干人等留在外面自行走到内殿，看着站在那里的凌华公主，眼中有着喜色：“瑾儿，可怜的瑾儿你终于醒了，看来哀家吃斋念佛苦苦求佛，佛祖真的听到哀家的祈求了。”

太后莫皎然说到后面声音略带哽咽，上前就握住凌华公主的手，却明显的感觉到凌华公主身体一下子有些僵硬，凌华公主的手心里竟然是微微的薄汗。

“母后！”凌华公主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脸上满怀关心眼中深邃如渊的太后的时候，她的心中依然有种惴惴不安，深怕秘密泄露。

太后莫皎然一怔，这一声呼唤没有往日的撒娇也没有往日的情感，满眼不可置信道：“瑾儿对哀家怎么如此疏离？难道瑾儿连哀家都不记得了？”

高嬷嬷眼中也是沉痛之色，对着太后行礼解释道：“太后，公主她忘记了过去，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是谁了，还是老奴说与她听，才知道自己是长公主凌华公主。”

太后莫皎然听到这里紧紧地拽住凌华公主的手，眼圈红了：“你怎么可以忘了哀家，怎么可以不记得哀家？哀家是瑾儿的母亲！”

太后莫皎然不敢相信高嬷嬷禀告关于凌华公主失去记忆的事情是真的，昏睡了三年的女儿醒过来竟是对她都这么疏离生分，竟然不记得她是谁？那个喜欢黏着她的瑾儿喜欢朝她撒娇的瑾儿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凌华公主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见到太后如此情感外露，不由得心口酸酸的，眼圈也是红通通的，脸上两行清泪滑下，口中嗫嚅：“母后，是孩儿的不是。”

太后莫皎然看着凌华公主的样子心中一疼，带着一分自责道：“哀家不该惹瑾儿伤心，瑾儿醒来就好，至于记忆，哀家会让人帮瑾儿寻回来。”

“谢谢母后！”凌华公主想拜谢却被太后一把扶了起来。

“瑾儿，以后不要跟哀家如此客套，哀家会很伤心，也会很自责没有保护好你，三年前你被大树砸到后脑勺，哀家一直都在怀疑是有人恶意为之，只可惜一直没有线索。”太后莫皎然沉痛道，一双眼睛透着令人难以测度的深沉看着凌华公主。

凌华公主根本不是原先的凌华公主，对太后说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并无什么反应，回道：“母后，以前的事情孩儿不记得了，想来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太后莫皎然随和亲切地笑了起来：“这以后谁敢伤害瑾儿，哀家第一个不饶她。瑾儿今日得以醒来，哀家太高兴了。不过瑾儿该让太医好好诊断一下身体，也好让哀家宽宽心。”

凌华公主看着太后亲切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她顺从的点了点头，道：“让母后担心了。”

太后莫皎然安抚性地拍了拍凌华公主的手，朝着殿外道：“宣李太医！”

一个鬓发花白的慈眉善目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背着药箱，正欲对太后、凌华公主请安，只听得太后利落地说了一句：“免了请安，速速看看哀家的瑾儿身体状况。”

“下官遵命。公主，您请坐下，下官问您切脉！”李太医埋着头声音带着一丝低沉。

凌华公主坐下将手至于梳妆台上，待李太医切脉完毕，听得李太医道：“公主身体无大碍，略为虚弱，平日多走动，忌剧烈运动，忌心情大起大伏。高嬷嬷继续为公主捏拿活络经脉顺血气，半月即可。”

“那公主失忆怎么治？”太后莫皎然关切地问道。

“公主失忆之症需费些时日，让公主多接触平日熟悉的人、物，刺激记忆，些许短半年，些许……”李太医额上汗水密布，不敢往下说。

太后莫皎然有些释然却感到深沉的怅然，这些情绪硬生生地就透进了她的心房。

“些许什么？永远恢复不了么？治不好公主那要你这个太医做什么用？”太后莫皎然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李太医心中一慌，连忙跪了下来：“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公主大脑受创导致失忆，想恢复记忆却不是一年半载就有定论。”李太医十分紧张，心口“砰砰”直跳，手心里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