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传艺1

林实甫果然说话算数，次日，吴兰芝下朝的时候，林实甫带了一方端砚在吴兰芝状元街的家的院子中等候。

林实甫见今日无旁人，张仲沂并未来，也就没有忙着和吴兰芝比字。林实甫觉得张仲沂是读书识礼之人，在京寂寞，也想多几个朋友。只是这人对自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敌意，林实甫不知道自己哪遭张仲沂了。

吴兰芝道：“实甫，你这方端砚真没的说，和宫里御用的有的一比。”

林实甫道：“兰芝，你不要给我挖坑，这话要传到皇上那可了不得。”

吴兰芝道：“这上头我有分寸的，现在不就你我两人吗？有别人的时候我不会说的。”

林实甫道：“兰芝，我与你空长几岁，为兄长的就教训你几句吧。贤弟你面容如玉，心地光明似雪，又是这样好出头的性格，路见不平，总要上前。你一个文弱的书生，真是让为兄的担心。话说回来，实甫愿意结交你，也是因为贤弟你侠义心肠，乃忠义之士。

这样吧，兰芝，我教你1套防身的功夫，也好为兄不在的时候，对你放下心来。要不然一想到你那天遇到的险状，我就揪心。”

吴兰芝道：“我命还真是好，总是遇见好人。只是实甫，我这个年纪，早已过了武术打基本功的年龄，现在练武还来得及吗？”

林实甫道：“也不要你成为什么武林高手，我教你这一套功夫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面对贼人的话，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套功夫有进攻的一面，也有防守的一面，防守的时候只是以招式的巧妙来取胜，让你有脱身之际，当然了如果你自身有功夫的话，这套武功还是有取胜之道的，不只防身。”

吴兰芝道：“听人劝，吃饱饭。既然实甫你这么说，那我就跟你学学吧。只是如果学不好的话，你可不要骂我。”

林实甫道：“那我现在就是你的老师了，你学得不好自然是要骂的。”

吴兰芝道：“那我也是做老师的，我学生有错，我自然是耐心教导，从来没有骂人呢。”

林实甫道：“你教的是谁？一个是公主，天之骄女。另一个是赫赫有名的苏之成的公子…”

林实甫停住了，吴兰芝道“：收个学生用着做这么精密的情报吗？我的工作你倒是打探得挺清楚啊！”

林实甫解释道：“其实也不用故意打听，只是与人闲聊时，自然就提到了你了，自然提到你教公主，还有苏公子的事。很正常的”

吴兰芝也没在意，2人转向别处。

林实甫道:“兰芝，从今日开始，你每日从宫里回来后，我都在这个时间教你一个时辰的武功。凭你的资质，大概一个月就能够学会。

吴兰芝道：“那可真要谢谢你了，我们才见过几面呢，你就这样倾囊相授。”

林实甫道：“人和人之间，是不以相处的时间论处的，有的人也许在一起，相处了几十年只是酒肉朋友。在与你未相识之时，就被你的侠义心肠和机智聪明所折服。那日你面对那个街头无赖，在没有任何武功的情况下，凭自己的机智，能让一个有一定武功基础的街头混混1个照面倒在地上，那是相当不容易的。这件事说是容易，但是做起来是很不容易的，没几个人能办到的。

兰芝我也说过你面容如玉，心地光明似雪。也不是我怎么样，其实像你这样面容如玉，心地光明似雪的人，谁不愿意交做朋友呢！”

吴兰芝道：“你再说，我就要钻地缝了。老师教吧。”

林实甫道：“你一点儿武功都没有，我们先从最基本的拳法教起。

像我这样兰芝，4指并拢，蜷曲握紧，拇指压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指节上。”

吴兰芝照着林实甫的样子做了起来。

林实甫矫正道：“拳要握紧，拳面平，手腕一点不能弯。就这样。”

林实甫一边手把手教着一边道：“好了，兰芝，今天就把这个拳法学对就可以了。”

吴兰芝道：“我懂得，就像写字一样，基本功是最重要的，基本功打好了，后面才能上得更高。”

第二日，林实甫如约而至。这日教的是掌法。

林实甫道：“兰芝像我这样4指并拢伸直，向后伸张，姆指弯曲在虎口处。”

吴兰芝照着林实甫的话做了出来，林实甫很高兴，“没想到兰芝你学的这样有模有样，我1说你就做的这么标准贴切。”

吴兰芝很聪明，再加上她是从内心迫切地想要学武功，因为几次遇险，她想道：如果自己身上有武功的话，那么再遇到危险的情景，安全系数就会多了很多。内心里有了强烈的学习的欲望，所以吴兰芝的武功进步得很快。

每天，林实甫按时到状元街教吴兰芝，林实甫走了之后，吴兰芝自己还要练习一个时辰。每天早晨二更的时候，吴兰芝就要起床了，要练习一个更次的武功，然后再去上朝。

就这样一是在林实甫诚恳的指导下，一是吴兰芝这边用心学，不到一个月，就把林实甫教的那套防身的功夫，有模有样地让吴兰芝学会了。

这一日，吴兰芝练了一会儿之后，林实甫对吴兰芝道：“兰芝，你也累了，坐下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吴兰芝道：“好吧。”

吴兰芝气息喘匀了之后，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实甫，真的太谢谢你了，不说这套武功御敌的本领如何，就是练过这套武功之后，我觉得身体素质比以前强很多，从前每顿只吃1碗饭，现在每顿要吃2碗饭。”

林实甫乐了：“兰芝，你不要长成一个大胖子了吧。我这么练了10来年武功，饭量也没像你那么个比例长法。”

吴兰芝道：“每天的运动量这么大，饭量不长能有力气嘛！”

林实甫道：“逗你的，再说了一个大男人，胖不胖的无所谓的。”

吴兰芝赶紧岔开话题，问道：“那实甫，你这套防身的武功真的有用吗？”

一个月的教授已经过去，林实甫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该对吴兰芝有所交待了，吴兰芝如此一问，林实甫道：“有用吗？应该说是兰芝你现在不知道这套拳法的精妙之处所在，因为你刚刚练习，还没有领略其中的妙处。另外你也没有和别人对打过，一旦你和别人交手，你就知道了这套拳法的妙处。不是我夸口，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不用这套拳法伤人，单是你脱身求生的话，当世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你。”

吴兰芝惊异道：“是真的还是你吹的？”

林实甫道：“不诓你的，这个拳法到今天为止，兰芝，我已经教完了。以后就靠你自己每天勤加练习，俗话说得好：孰能生巧，你要多练习，方能领略其中的妙处。同时也能把这套拳法运用的娴熟。”

吴兰芝道：“那实甫，你明天你就不来了吗。”

林实甫道：“我还真是不想明天来了，交你这么个朋友，你看看你那两个朋友崔浩生和张仲沂，轮番得像走马灯似的来，还对我怀着莫名的敌意，至于吗！弄得我心烦。只是了好人做到底，兰芝看到你资质这样好，又为人侠义，所以我要教你，这套拳法幻化出来的一套剑法。”

吴兰芝道：“这个拳法还能幻化成一套剑法。”

林实甫道：“是的，其实严格准确的来说，我师傅玄琼仙人告诉我说：这套拳法是以一套剑法变化而来的。当初是师祖先创了剑法，之后觉得这套剑法太凌厉，怕不经意之下容易伤人，于是又把它变化成的这套拳法。”

吴兰芝道：“剑法我可不想学，有这套拳法能防身就可以了。”

林实甫道：“吴兰芝，要不怎么说你不上进呢！须知，你不伤人，人伤你，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要知道有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忘了那日街头无赖对你亮出明晃晃的钢刀，我问你依稀还记得当时的恐惧吗？在河边荒僻的树林，那陈启用牛耳刀取你性命时，你手无寸铁，在那等死的时候，什么心情。”

吴兰芝无言以对，她觉得林实甫说得在理。

林实甫接着道：“学会了武艺，并不是非要伤人，也不是非要让你用宝剑去杀人呢。”

吴兰芝道：“实甫，是我有些胆小了。只是想到宝剑锋利的双刃寒光凛凛，你说我从未练过武功，不说伤人的吧，都容易把我自己弄伤了。”

林实甫笑了，安慰道：“不要紧的，开始的时候你用木剑练，练熟了这后，再用真正的宝剑。其实各项兵器当中，兰芝，我觉得剑最适合你。而且你是有这方面功底的。因为你自幼开始习字，手上的肌肉精准度和力道掌握得特别好，有句话说得好——力透纸背，那么你练剑的灵活度和精准度也一定不会差的。”

吴兰芝道：“实甫，谢谢你的鼓励，要是真像你说的就好。我的心里真的是没底呀！”

林实甫道：“不要紧的，头几天我们先把使剑的基础练好，之后的剑法，非常好学的，因为你的这套拳法是从那套剑法变化出来的，所以你学剑法应该是很快的。只要是掌握了基本技巧。”

吴兰芝道：“我如果练好了剑之后，明年我就去考武状元去。”

林实甫道：“兰芝，你还真说对了，凭这套剑法，你说不定真就能凑巧弄得个武状元呢！”

吴兰芝道：“我唬你那，实甫，就我这半路出家，考什么武状元呢，能防身就不错了。”

林实甫道：“兰芝，你在说这个话我可就不乐意了，这不是对你自己没信心，是对我教你的功夫没有信心。”

吴兰芝道：“实甫，我失言了，我一定好好练。”吴兰芝又补充道：“凭你那天你一个照面拿下陈启，你的武功肯定很好的，那么我跟你学，我也会不差的。”

林实甫笑了道：“你还是很伶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