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即将出征

二月悄无声地进入了尾声，年关彻底结束了，松懈了好久的皇子公主们都开始好整以暇，迎接即将开始的求学之路。青柠得到隆庆帝的允许，她可以不去学堂，每日学习的内容也是一减再减，但宣明却没有这个特例，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越发少了。

青柠很争气，她知道皇帝舅舅越是体恤她，迁就她，她就越不能够让他失望，所以除了教书先生给她的授课之外，她还要求黎姿华给她恶补，黎姿华正在准备女官开始，本来就需要汲取大量的书中养分，顺带着就把青柠的水平往上提了几个层次。

这天阳光格外明媚，准备充分的青柠正在前往中正殿的路上。

刚过中正门，竟然看见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中正殿中走出。他褪去了一身锦衣华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的戎装。看来申屠栩果真是继承了申屠傲然的衣钵。

“见过哥哥。”青柠走上前去，柔柔地将身子一福。

“可有能说话的地方。”

青柠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长眉入鬓，眼神坚毅，周身散发出独有的大将之风，她突然对眼前的哥哥生出了无尽的好奇，正好对方有意跟她相谈，那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御花园中的亭子不少，想找一处僻静所在，对于青柠来说也是很容易的。

“哥哥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申屠栩的睫毛很浓密，眼皮往下一拂，便能遮住其中的所有秘密，而再抬起眼皮，双眼便又是一片澄清，就像是激流中的山泉，格外慑人，此时那眼眸中竟划过一丝的探究，申屠栩缓缓开口：

“妹妹想知道府中的事情么？”

青柠有些错愕，难道他是为了要告诉她府中的事情，她与申屠家族已经断绝了关系，申屠府的事情又与她何干，但她很难开口说不想知道，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

“哥哥如果愿意说，我愿闻其详。”

申屠栩微微一笑：

“还是要从那碧儿说起。”

青柠瞳仁微缩，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仍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申屠栩继续道：

“你一定好奇，那日生辰宴之上，为什么父亲会如此恼怒，相信这一切你早已看出是童氏所设的一个局了吧，那碧儿并不是普通的婢女，她早已和父亲珠胎暗结，父亲对于她能够孕育生子充满了期待，童氏佯装不知将她送与你，可以想象得到，在送她去公主苑之前对她是如何胁迫，才以至于她会在遭遇你的拒绝之后，心灰意冷，选择以死来寻求解脱。”

其实之前青柠早已和兰姑她们分析过这件事情，得出的结论也和眼下申屠栩所告知的相差不多。所以并没有太大意外，遂只是淡淡地看着申屠栩问道：

“哥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申屠栩的面上没有什么太丰富的表情，说出的话自然也是没什么温度与感情：

“童氏经过那场牢狱之灾，整个人已经精神失常，对于你再没有威胁可言，我念在她曾是申屠府的主母，已将她接回申屠府安置了，公主苑与申屠府的那堵墙我也命人凿开，申屠府你可以随时回来。”

青柠难以置信地看着申屠栩，他为什么要为自己做这些。

申屠栩似乎看出了青柠的疑问，并没有打算解释，接着说道：

“我即将出征，再回京不知是何年何月，作为哥哥可能无法好好照料你，望你保重。”

一席话说得暖人心脾，青柠和他只有几面之缘，更何况青柠早已知道他只是一个养子，与自己并无血缘，为什么要如此。

不过申屠栩的这份情，青柠还是领下了：

“哥哥也保重，妹妹等着哥哥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