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漫笔(2)
10.《正大综艺》让人欢喜让人忧
赵忠祥与杨澜报载，中央电视台《正大综艺》节目女主持人又要更换了：王雪纯将由孙小梅取而代之。闻之真是感慨系之，用一位朋友的话说：《正大综艺》你让人说什么好呢！
《正大综艺》是中央电视台的名牌节目，杨澜与赵忠祥主持时曾博得广大观众厚爱，收视率颇高。然而自杨澜赴美留学后，《正大综艺》似乎命途多舛，女主持人走马灯似地更换。先是袁鸣，后是姜丰，再是王雪纯，现在又推出了孙小梅。公正地说，这几位女主持人中袁鸣稍胜一筹。然而在其刚刚登台亮相、稍有些议论之时，就匆匆换了下来。姜丰和王雪纯甚至与观众连个脸熟都没混下来就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其实，王雪纯与程前在形象上过于悬殊的问题，她亮相前组织策划人就应心中有数，为什么还要推出来呢？《正大综艺》编导们是否缺了点主见呢？如此频繁地更换主持人会不会使节目失去魅力，失去观众呢？
怨也罢评也罢，皆出于关心爱护。《正大综艺》在观众中还是有影响的，观众希望她能越办越好，就像相识的明友，看到他有毛病就希望快点改掉一样。笔者认为，《正大综艺》男主持人程前地位牢固，应该围绕他选女主持人，就像过去围绕杨澜选男主持人一样。记得赵忠祥刚登场时无人叫好，然而他与杨澜一老一少，一庄一谐，时间稍长，观众即欣然接受了。程前滑稽幽默、伶牙利齿，在他身边再站个快嘴快舌的小姐，不是让程前相形见绌，就是两人乱抢戏。倒不如选一位外庄内谐，善于幽默和捧哏的女主持人上来给程前当配角，也许会取得相得益彰的效果。当然这都是后话。眼下我们先得祝孙小梅交好运。多年来这位能唱能播的才女多在旮旮旯旯的节目里露面，如今几经奋斗终于上了名牌节目，着实不易。只希望她能找准在节目中的位置，真正在《正大综艺》站稳脚跟。
11.愿“彩色周末”健康长寿
省会老百姓盼望已久的“彩色周末”终于拉开帷暮，热热闹闹开场了。戏曲、戏剧、音乐会等艺术形式将陆续登台亮相。这在文化生活颇冷清的省会文化市场点燃了春天里的一把火，实在是省会老百姓的幸事。笔者在这里诚心祝“彩色周末”健康长寿！
我们这里说的健康就是希望“彩色周末”能坚持推出高雅艺术，用高质量的节目吸引住观众，别闹病——既不要营养不良也别跑肚。我们说的长寿，就是这个演出活动能长期坚持下去。过去有关部门也搞过一些文艺活动，但往往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或中途夭折，或不了了之，让喜爱艺术的老百姓扼腕叹息。“彩色周末”千万别走这条路，既敲响了锣鼓，就得一直坚持下去，咬着牙也应该坚持下去。
“彩色周末”健康长寿靠什么？笔者认为两条足矣。一条是高质量的演出吸引观众。高质量的演出是基础。没有高质量的节目就一切免谈。以免砸了“彩色周末”的牌子，败坏了观众的胃口。要不断推出新剧目、新节目吸引观众，靠赠票是维持不了长久的。必须下力量培养青年观众，尤其是省会大学生。应该给他们优惠，让他们成为剧场的常客。要下决心吸引高层次文化人加入到观众的行列中，逐渐营造一种格调，就像如今没看过余秋雨的书被文化人瞧不起一样，没观赏过“彩色周末”会被视为不入流。达到此种境界就妙了。另一方面是政府和社会各界的鼎力支持。高雅艺术在向文化市场进军中，没有人扶持帮助是很难过这一关的。坦率地说，省会石家庄的文化味实在太淡了，不要与京津沪比，即使与省内保定、邯郸比也差一截。建设“四最”都市，没有浓浓的文化氛围是无从谈起的。“彩色周末”的问世，实在是繁荣省会文化生活的一次契机，领导和企业界有识之士有责任和义务恭逢其盛，在财力物力上予以必要的资助扶持，如此才能真正保证“彩色周末”健康长寿。
12.怀念《渴望》
报载中国电视连续剧《渴望》在越南播出后大受欢迎，产生了轰动效应。这不得不勾起我们的《渴望》情结。
笔者没有到过越南，对“同志加兄弟”的邻邦的国情不甚了了，但我想《渴望》受到欢迎与在中国一样，根本原因只有一条，就是真实描绘了普通老百姓风风雨雨的人生历程，道出了他们的喜怒哀乐，讴歌了人间真情，由此就不仅赢得了中国老百姓的心，也赢得了越南老百姓的爱。
遗憾的是一段时期来，在电视节目里真实反映老百姓喜怒哀乐的电视剧少了，让人有一种久违之感。当然，电视台也推出了一些描写现实生活的电视连续剧，但这些连续剧与《渴望》一比我们就不难看到，他们与现实生活还有些“隔”，与老百姓的喜怒哀乐还有些“隔”。而近期露面的“洋行小姐”和“住别墅的女人”，更让人有一种“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之慨了。
电视是在全国覆盖率最高、影响最大的传媒，晚8时播出的电视剧亦是黄金时间播出的“黄金”电视剧，在全国电视界无疑起着一种导向和引航的作用，一般观众对电视剧的评头品足也多以此为准。因此人们有理由希望她多推出一些与现实生活贴得更近，与老百姓息息相通的电视剧精品，充分发挥其黄金时间的黄金效应。作为观众，我们渴望大成、慧芳再活跃于荧屏。
13.莫为“羔雁之具”
近来引起我强烈读书欲望的是王国维的《人间词话》。
王国维是清末民初有名的国学大师，其所著《人间词话》虽为语录体，薄薄的小册子，却充满妙语警言，时时不乏真知灼见。王国维对唐诗和宋词的兴衰见解独到，他认为：“诗至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故五代北宋之诗，佳者绝少，而词则为其极盛时代。”“至南宋以后，词亦为羔雁之具，而词亦替矣。此亦文学升降之一关键也！”“羔雁”，即羊羔和雁，是古代卿大夫相见时的礼品。而“羔雁之具”在这里则为礼聘应酬之物。从古至今，人们对诗与词的衰落见仁见智，而王国维则抓住要害，点出是其脱离现实生活，沦为士大夫之间的“羔雁之具”所致。
新时期以来，在文艺事业发展历程中，各类文艺新潮此起彼伏，纷至沓来，像1994年文坛上就出现了“新状态”、“新体验”、“文化关怀”等一批探索性文艺作品，英勇可嘉。然而在探索过程中，有些作家、艺术家、却往往脱离激荡着无穷创造力的现实生活，坠入个人恩恩爱爱的小圈子中，这种倾向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在此时，读一读国学大师王国维20世纪初关于“羔雁之具”的警语，深刻认识“文学升降之一关键”，不能说是没有益处的。
14.孔夫子的表情
孔子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圣人，是文人的祖师爷，历朝历代给他的称号很多，最高衔似乎是“大成至圣文宣王”，那确实巍巍乎高哉了！
由于历史的原因，孔老夫子并没有留下标准像供后人顶礼膜拜，如今流传的则多为后世画家按照自己的想象为老先生画的。记得儿时曾在一册20世纪50年代出的中学课本上看到孔子的肖像：宽额方颐，长髯飘拂，绝对是一张很严肃的面孔。这张像与“文宣王”的身份是颇相符的，在这张面孔前你是只能肃然起敬的。
伫立在北京天安门广场的孔子像不过我想孔子老先生活着的时候不能总是这样，他也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老这样板着是会很累的。比如他在看到弟子宰予白天睡觉时，厉言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此时，孔子一定会是一幅二目圆睁、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的。而孔子带领弟子东奔西走传播自己的学说处处碰壁后，发出：“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感叹时，一定是满面愁容的。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孔子问自己的弟子各自的志向，子路说想领兵打仗，冉求言称治理国家，公西赤打算做个主持祭祖的司仪，孔子都沉默不语，而曾皙说自己的志向是：暮春三月，穿上春天的衣服，陪着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小孩，在沂水旁边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走回来。此时孔子感慨地说：“我的想法与曾点一样呀。”说这话时，孔子大概是一种向往钦羡表情的。我曾翻看过不少书。想证实孔老夫子是否进行过这样一次春游，都没有结果。我想老先生如果真有这样一番经历，那脸上肯定有潇洒走一回的表情的。
15.集中报道
这几年新闻界有个术语叫集中报道，耳熟能详，据称效果甚佳。笔者无缘投身党的新闻事业，然而向新闻界的朋友们学习的热情还是有的，于是就尝试做次“集中报道”以求教于大方：
——河北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观看承德话剧团的话剧《十三世达赖喇嘛》后，共同在《河北日报》头版头条发表《学承话，创拳头，争一流》的署名文章，这在各省市不敢说绝后，至少也是空前的。
——北京市为了解决市属艺术院团的困难，市委决定每位市领导联系一个艺术院团，深入实际搞调研，帮助院团摆脱困境。市长李其炎带市政府有关负责人到北京交响乐团现场办公，当场决定拨款一百零五万元用于乐器更新，并拍板以后每年拨八十万元支持北京乐团。
——湖南省委书记王茂林履新伊始，一位湘籍港商为方便他的工作，愿送给他一辆豪华轿车。王书记却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希望你拿这笔款支持湖南文艺事业。港商慨然允诺出资百万扶植湖南文艺。他还专程到长沙卷烟厂，希望厂方出资50万元、支持建立湖南文艺基金。
摄影：郝建国——安徽省委书记卢荣景最近在与文艺界人士座谈时掷地有声：“哪一个地方文艺繁荣不起来，哪里的领导就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笔者手头可以集中起来的消息还很多，这样的集中报道，读一读，不无益处。
16.燕赵大地：抗战影视片的聚焦点
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燕赵大地平添了一种繁忙景象：
3月初，根据著名作家李英儒长篇小说《野火春风斗古城》改编的二十集同名电视连续剧在古城保定开机，李英儒的女儿李小龙任编剧和导演。
4月5日，长春电影制片厂投拍的电影《敌后武工队》在河北任丘开机，由刚拍摄完《留村察看》的青年导演雷晓禾执导，该片被列为长影的重点片。
5月初，一部反映刘伯承、邓小平领导129师抗战纪实的上下集电影《浴血太行》又将在邯郸开机。这部由北京电影学院青年电影制片厂投拍的巨片受到中央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专门拨拍摄指标和资金予以支持。
这么多影视制作单位把聚焦点对准燕赵大地不是偶然的。
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也是中国人民抗战胜利五十周年。当年，河北特别是冀中地区是全国敌后抗日根据地中环境最残酷、斗争最尖锐的地区，燕赵儿女与日本侵略者进行了英勇无畏地斗争，留下了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业绩。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初反映共产党领导人民抗战的长篇小说，如《野火春风斗古城》、《烈火金刚》、《敌后武工队》、《平原枪声》等，都是以燕赵大地为背景，展现军民浴血抗击日寇英雄业绩的。然而，近几年在一些文学作品特别是影视作品中，几乎连篇累牍的是反映国民党抗战的作品，而共产党领导抗战、人民群众浴血奋战的历程似乎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此种偏颇早为明察者所指出。在这种情况下，一批反映燕赵儿女抗战生活的影视片的投拍，其目的就是把历史真实告诉老百姓，还历史以本来面目。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秋天是收获的日子。有论者指出，今秋影视片中，反映燕赵儿女英勇抗击日寇的影视片将火爆，这实在是河北人民的骄傲。
17.由“文学大师”和“文化广东”想到的……
最近在报上读到两则消息：一则是深圳市的领导人在全市大会上宣布，到20世纪末深圳要引进或培养几位文学大师级的人物。另一则说广东召开了一次“珠江三角洲经济区发展规划文化专题协调座谈会”。一些专家学者在会上称“经济广东要向文化广东发展”，并明确指出：今日广东文化发展，一是要在硬件上高起点、高标准地建设一批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博物馆、图书馆、音乐厅等“硬件”设施；二是须在队伍、创作、演出、出版等“软件”建设上与之相适应。两则报道都不长，却给我们传递着新的信息。
改革开放以来，深圳、广东历来领风气之先，从80年代初创造举世瞩目的“深圳速度”，到90年代初，豪迈提出广东要在二十年里赶上亚洲“四小龙”，广东人、深圳人抓经济建设的魄力可谓大矣，劲头可谓足矣。然而，今天率先提出造就“文学大师”和建设“文化广东”的又是他们，我想这绝非偶然。无论从发达国家还是从我们自己的实践看，在建设现代化过程中，经济建设与文化建设应当实现同步规划同步发展，否则必然走入死胡同。尤其在人类高度聚集的城市，文化建设更不能滞后，否则人们就可能被困在自己构筑的钢筋水泥的“沙漠”里。
石家庄是全国最年轻的省会城市，不要说与北京、西安、上海等大都市比，就是与省内保定、承德、邯郸等文化古城比，我们的文化积淀还是相当薄弱的。这在文化场馆等“硬件”和市民文化素养、专业艺术水平等“软件”上都有表现。落后不可怕，有差距也不可怕，关键是正视差距，迎头赶上，当我们把建设“四最”大都市的目标书写在行进的旗帜上时，深圳、广东传递过来的信息，无疑会对我们有所启迪。
18.小心“轰动”
一段时间以来，我很怕“轰动”。
有剧团千里迢迢进京演出，京城老百姓还压根不知道这出戏，就有报章说已轰动京城，云云。
一位作者写了本小说，印了上万册，其实这在十三亿人口的中国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评论家站出来了，说它轰动了文坛，等等。
画家有在国内不看好的，就把画急匆匆搬到异国他乡，于是用不了数日，从那遥远的地方就会有消息传回来，说画家的画展在当地引起轰动，观者如云……
还有年富力强的评论家，写评论文章都引起轰动，当然人家谦虚，把范围进行了界定，说是在评论界引起轰动。
总之，这年头，文化艺术界虽然颇为冷落，文人常被经费薪水困扰，坐冷板凳，但引起轰动并不难，写本书、演台戏、编个故事、办个展览，创作篇小说、吟首诗歌、谱首曲子、编辑个刊物、草拟个广告词，拼凑个电视剧班子、唱上支流行歌曲……都能引发轰动。轰动真的不难。
摄影：郝建国有朋友正写篇文章，将其构思告我，我即正色问之：有否神经衰弱？朋友摇头否定。我告诫他说：不管怎么说，还须小心引起轰动。
朋友一时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