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归来堂前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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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调教

沐锦儿闻言看看金敬一没有开口,因为此时她开口的话只会召来太夫人的不满:她要去梳洗,太夫人偏就不让她梳洗;她要和金敬一谈谈,太夫人偏就不让她和金敬一谈谈。

梳洗什么的当然不算事儿,去不去都无谓;但是五年来夫妻双方都没有半点的音信,需要说的事情有太多了,不能不谈得。

当着众人的面儿,沐锦儿无疑是处于劣势的;而她能不能进府金府,能不能在金府立足,真正取决的并不是太夫人的意思,而是金敬一的。

所以,她定要和金敬一好好的谈一谈;且,她并不是只和金敬一相谈,要在金府留下来且立足的话,只有金敬一的支持并不够。

男人的支持有多虚幻?今天还是非你不可,明天牵起其它女子的手来,他还认得你是谁?

因此沐锦儿很清楚,她能依靠的当然是自己;眼下自然要取得金敬一的信任,但并不是要指望着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金敬一扶起太夫人的胳膊来:“母亲,您也到了要服药的时候。”

谈秋音看看他同时扶起太夫人另外一只胳膊来:“婆母,我们先去服药吧;敬一,你给母亲取蜜栈。”

她要和金敬一好好的说一说,相信金太夫人也要好好的同金敬一说一说:有些话不能当着沐锦儿的面儿说。

现在让沐锦儿去梳洗也好,正好可以给她和婆母劝服金敬一的机会。

太夫人看看谈秋音,再瞧一眼沐锦儿:“好吧,看在秋音的份儿上;就算如此,事情也并没有结束,我还有很多的话要说。”

她这是对锦儿说,就算你是锦儿也不能重新再回金府,因为她不会同意。

沐锦儿并没有开口,静静的立着目送太夫人和金敬一、谈秋音消失在门外;自有丫头过来引沐锦儿去沐浴更衣,莲香自然是要跟上的。

金府当然不同小家小户,说要沐浴自然就有热水;沐锦儿躺在热水中合上了眼睛,如今进是进了金府,但是想留下并不是那么容易。

不知道是金敬一的疏忽,还是太夫人的阻止,到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明了,却无一人提及两个孩子。

五年了,难道母亲不想念孩子,还是孩子不想念母亲呢?为什么没有人想到。

莲香坐在浴桶旁边,拿着一只小巧的瓢给沐锦儿淋水:“你不应该问问你的孩子——哪有做母亲的不问自己的孩子,一会儿肯定还会被刁难的。”

沐锦儿猛得在水中坐起,看着莲香一双眼睛里全是冷意:“银子已经给了你,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反而要回来?”

莲香歪歪嘴角:“你管得……”

沐锦儿一掌甩在她的脸上:“我问你话你就答,如果你不听的话,我容不得你、金府也容不得你——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不远走高飞?”

莲香抚着脸瞪着沐锦儿:“你神气什么,信不信我……”

沐锦儿直接自浴桶里站起来,就那么赤裸裸的盯着莲香的眼睛:“你再说一个字试一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我容下你并不是怕你,只是从前的情份罢了;如果你不知情还想威胁我,我一时也容不得你。”

莲香也站了起来:“你敢吗?如果你在这里杀了人,以为金家的人会帮你,他们巴不得送你去大牢;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还能……”

沐锦儿不再开口,伸手抓住莲香把她按进浴桶里,眼睛里全是冷静没有半点的疯狂,两只手都没有一点的颤抖。

两只胳膊算不纤细,因为用力一条条的肌肉绷起,显示出拥有它们的主人并不是像表面上所看到的没有半点力气。

相反,她很有力气。

一手按住莲香的脖子,一手按住她的后背,而用一只腿就把莲香的双腿死死抵在浴桶上:这不是平常女子可以做到的事情。

力气是一回事儿,冷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把莲香按进水里是会死人的,可是她却没有半点的犹豫,也没有半点的后怕,就仿佛莲香不是活生生的人。

死死的按着莲香容不得她挣扎自水里抬起头来,直到她认为可以才松手,冷冷的看着莲香跌坐在地上,如同离开水快要死掉的鱼一样拼命张大嘴巴呼吸。

但是肚子里的水却不停的涌上来,让莲香又是咳又是呕吐又是要呼吸,难受至极。

莲香现在却顾不得自己难受不难受,刚刚在浴桶里的片刻却像是几年那么久,胸腔里憋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就要在她有胸里爆开。

死亡是那么的近,近到她和其面对着面、鼻尖对着鼻尖,那不是恐惧,真得不仅仅是恐惧。

她到现在就算是极为难受,可是双手双脚都还在抽搐,因为怕。

沐锦儿取过棉巾来擦拭自己,看也没有看湿了半身瘫在地上的莲香;擦好身子后,她淡淡的道:“衣服。”

莲香虽然刚刚缓过气来,手脚还不是那么有力,却一下子跳起来:“是,是。”就要伸手去拿架上的衣服时,却又被锦儿喝止了。

“笨手笨脚的东西,你这个样子拿到的衣裙我能穿吗?”锦儿冷冷的看着她:“你想要做个丫头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就要有做丫头的本份。”

莲香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你杀了人。”

沐锦儿看也不看她,自取了衣裙来穿:“那又如何?”

“我只要开口——”莲香的双手握了起来,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她真得没有了太多的勇气;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住眼前的人:“你就死定了。”

沐锦儿看着她:“第一,我不杀他的话,他就会污我清白;第二,我杀了他却是救了你,不要忘了他要杀掉你的。”

“我救了你。”她把中衣的衣带系好,缓缓的坐到一旁的高凳上:“所以,我刚刚才会那样对你;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威胁,尤其是我救下来的人。”

她抬眼看向莲香,冷冷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在莲香的脸上扫过,又扫过了她的脖子才道:“你做为我的丫头,应该知道我的厌恶和喜好,免得性命丢了也不知道是如何丢的。”

莲香看着她咬着唇一动也不动,身子在颤抖着,可是眼中依然有着不甘。

沐锦儿在心中轻轻的一叹,倒底不能真得杀了她,这里是金府而她根本还没有真正的进入金府。

“你现在应该行礼,对我说‘是’。”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冰冷,就好像她的心也是冰冷的,并没有在心里有过叹息:“我是在调教你,教你如何做个丫头,所以你还要道声谢。”

莲香咬着唇,终于屈膝行礼:“是,夫人。谢谢夫人教我……”

“你要自称婢子,从此以后不能再称我。你说过了,你要做我的丫头。”锦儿再次打断她,对于莲香的屈服她还是满意的:“你,有什么要求?”

打,是必须要打得,不打怎么能让莲香屈服?莲香不屈服她怎么敢把此人带在身边:不如直接找根绳子自尽来得痛快些。

但是教训她也只是让她口服,心服也只是一时,人的心里有贪念的话,迟早那个贪念还会冒出来。

真要解决的话不能只是来硬的,还要有软的紧跟着:软硬兼施才能让人真正的心服口服。

莲香的目的也是真正的危险所在,早知道早有应对之策,把危险化为对自己有利之事才是上上之策。

莲香眼中的不甘化成了一点喜色:“我、我不要再过苦日子,也不要再被人卖来卖去,我要过好日子。”

沐锦儿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只是声音拖得有点长。

莲香不敢再罗嗦:“我、我要做金府的姨娘。只是姨娘,我知道以我的出身来说能做姨娘已经是老天眷顾。”

她说到这里跪倒在地上,对着锦儿连叩三个响头:“做了金府的姨娘,你也是我的姐姐、我的恩人;我也会助你对付……”

沐锦儿淡淡的打断了她:“你起来吧,我答应了。”

“啊,啊!”莲香惊喜莫名,又接着叩了几个头,赌咒发誓:“我一定会帮你对付那个……”

锦儿摇头:“不用你对付任何人,莲香。”她站起来取了外裳披上:“你以为我到金府是来做什么的,争宠还是夺权?”

她继续摇摇头:“莲香,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并不相同,不要把你所想加到我身上。”

莲香虽然不相信但很聪明的没有反驳,只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如果她不需要自己做什么的话,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她刚刚都说了,她根本不怕自己——莲香相信,她只要想就会杀死自己的;反正她手上有一条人命在,杀人在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锦儿把手放到了门上,虽然不回头也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丫头,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在你成为姨娘之前。”

她说到这里回过头来,看着莲香微微一笑,脸上的冰冷与眼中的冰冷都消失不见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但是在我让你成为姨娘之前不要催我;你知道,我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