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创 新 篇 (1)
邓中翰:中国芯之父
【北京人物】
邓中翰(1968~),伯克利电子工程学博士、物理学硕士、经济管理学硕士,江苏南京人。曾任国际商业机械公司(IBM)高级研究员。之后在硅谷建立半导体公司Pixim,就任董事长一职,带领自己的团队研发高端数码成像半导体传感器,以满足卫星、外太空探测、监控等高科技的需求。1999年10月,他在中关村注册成立了“中星微电子有限公司”,为董事长,领导研制“星光”系列中的“中国芯”,使“星光一号”、“星光二号”、“星光三号”、“星光四号”、“星光五号”成功实现产业化,彻底打破了“中国无芯”的历史,并成功占领计算机图像输入芯片市场60%以上份额。邓中翰还是中国旅美科协常任理事,被清华大学聘为客座教授,他还是中国科协全国委员会委员、国家863项目的评审员。
20世纪90年代末期,国外的芯片产业呈现蓬勃发展的趋势。而国内的情况正好相反,面临一穷二白的尴尬处境。此时,中国的芯片产业正处于关键的转折点,国家计划实施相关措施,促使芯片行业得到发展。
当时正担任伯克利分校校长的著名爱国人士田长霖先生,鼓励用学到的知识去创业,报效祖国。他将邓中翰介绍给中国科协主席周光召先生。周光召又将他推荐给信息产业部的副部长——曲维枝。从此,邓中翰便踏上了回国创业的道路。
1999年10月14日,邓中翰在国家信息产业部的支持下建立了“中星微电子”公司,主要研发数字多媒体芯片,并使其产业化。
公司刚成立时,这批精英和信息产业部的负责人经过多方的探讨和沟通,决定走微软的道路,抢占空白的世界市场,从中规划公司主导产品的战略方针。在国际市场中,Intel、三星等国际巨头已稳稳霸占存储器芯片、通用CPU的市场,而嵌入式处理器领域也被MIPS、ARM等收入囊中。新成立的小公司不是缺乏市场操作经验,就是缺少人才,面对实力强劲的国际巨头来说,小公司的挑战无疑是“螳臂当车”,甚至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然而,备受瞩目的数字多媒体芯片市场仍是一片混乱。纵观全局,无论是PC、三网融合时代的消费类电子产品,还是移动通信业务等应用,不久以后,数字多媒体芯片都处于核心位置。邓中翰认定,“借以庞大市场需求,中国厂商联手攻克数字多媒体芯片领域,便如同美国攻占通用CPU、韩国攻占Memory芯片一样,完全有机会成功”。
因此,中星微凭借CMOS数码技术打进市场,研制超大规模应用型数码摄像处理芯片。这种芯片用处极广,大至银行、交通、通信等领域,小至工业中的质量生产监控、检测和个人数码相机及医疗设备、天文机械等方方面面,市场的潜力极为可观。更重要的是,随着未来三网融合的趋势进一步加强,数码摄像处理芯片的市场更加广博。一旦占领了数码摄像处理芯片市场的制高点,就能稳居产业链的最高层,而中国的芯片行业也能借此机会进一步发展壮大。
2001年3月11日,中星微电子成功研发出百万门超大规模的数字芯片——“星光一号”,它不但是国内首枚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芯片,其集成度更是具有奔腾系列的水平,仅有纽扣大小的空间就容纳了数百万晶体管,光刻尺度更是达到0.25微米。至此,中星微电子已经引领数码摄像处理芯片的潮流。接着,它和微软携手,共同推出应用PC多媒体数码拍摄系统的单芯片,它集数码图像处理、存储、高速传输和压缩为一体。
2005年2月19日,在哈佛商学院举办的“亚洲商业论坛”上,邓中翰提出自己对“MADE IN CHINA”的理解。他认为:“‘MADE IN CHINA’不是‘中国制造’。MADE有新的含义。前面两个字母MA指的是Manufacture(制造),后面两个字母DE则指的是Design(设计),所以‘MADE IN CHINA’不能简单译成‘中国制造’,而应翻译成‘中国制造’加‘中国创新’,等于‘中国创造’。”
【在京档案】
1987年,邓中翰进入中国科技大学攻读,1992年去美国留学,获得经济管理学硕士、物理学硕士、电子工程学博士三个学位。后来,他接受信息产业部的邀请,回国创立中国自己的芯片软件公司。1999年10月,他在中关村成立“中星微电子有限公司”,国家信息产业部参与入股。2002年7月,北京科技协会指定数字摄像技术为信息产业发展的重点方向。与此同时,中星微成立了“北京数字图像集成电路与系统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它是北京科协下属单位。从此,中星微成为国内数字摄像技术的行业领航人及行业规则的制定人。
柳传志:因“联想”而飞
【北京人物】
柳传志(1944~),联想集团董事局主席、联想控股有限公司总裁,中国著名企业家,被称为中国商界的教父。1961~1967年在西安军事电讯工程学院学习,后进入中科院计算和所国防科工委十院四所工作。1984~2002年任联想集团总裁,2002~2011年任联想控股公司总裁。2011年11月2日,他宣布卸任联想集团董事长职务,转任名誉董事长、高级顾问一职。
平凡并不可怕,但没有梦想无疑是非常可怕的。柳传志的创业之路源于“憋屈”,他大学毕业时正逢文化大革命,满腔热血无处施展,心里觉得非常愤懑。当他终于找到机会准备大展拳脚时,他已经40岁了。
未创业时,他科学院的研究室里做了整整十三年的磁记录电路研究。然而,他们做出的东西虽然经常得奖,却没有用处。此时,他们开始接触到国外先进的仪器,才惊觉自己的水平跟国外相去甚远。这样的认知使得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走上自主创业的道路。
1984年,“两通”、“两海”已经在中关村站稳脚跟,当时做生意主要有三种方式,但柳传志他们都不想这么做。他为此针对当时普遍的“小船大家漂”模式,提出自己的“大船结构”。他认为,要做就做立意高的生意。他非常强调立意,因为他清楚地认识到,只有立意高了,才能牢牢记住自己的目标,激励自身不断前进;其次,也只有立意高了,才不会急功近利,才能明白最终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柳传志最新的立意是:“2000年做到30亿美元,我是有把握的,这话等于像立了军令状,说出去一定要做到。100亿美元的目标,我只是提了一个朦胧的目标,到今天我也没有把它说实,因为从30亿美元到100亿美元,是多大的一个飞跃?2000年以后,世界计算机产业又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现在还不是看得很清楚。另外,到了100亿以后是不是还不够进500强,那时候是不是门槛又高了呢?这些都是未知数,但我们是冲着500强去的,坚决要向世界500强目标挺进,也许在我的手里实现不了,但是到了杨元庆、郭为手上非实现不可。”
“在R&D方面,我们要向核心技术挺进,我的做法是把面拓宽,技术砸实,一层一层往上去垒,而不是立一竿子,立得挺高,风一晃,杆子就倒了。我们已经吃过这个亏,我们做激光打印机的时候,是针对着HP某个型号做的,做完了以后,HP新型号又推出来了,立刻把你砸在这儿了。但是,如果你有很强的R&D前瞻能力,有很好的制造业基础和销售基础,情况就会好得多。”
渐渐摸熟了商路的柳传志深刻地发现,只有把贸易做好了,才能走好高科技产业化的道路。
“不把贸易做通了,再好的科研产品你也不知道怎样卖,不把制造业搞精良了,好的科研产品的一些特点也会被制造业的粗糙掩盖了。搞科研的人最怕做贸易,主要是这段苦,他没吃过,一定要干下去,一定要对市场有个理解。会做贸易以后,看问题才会有穿透力。”
到了1988年,柳传志对贸易已经得心应手了,联想一个月能卖掉几百台代理的ASTPC。打通销售渠道之后,柳传志决定自己生产。“因为我们是计算所的人,总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做。但当时是计划经济,联想很小,国家不可能给我们生产批文,我们怎么说,都没有用,因为潜在的能力没有人相信。我们决定到海外试试,海外没有计划管着你。就这样,我们把外向型和产业化并作一步跨了。”
1988年,柳传志一行人来到香港,捏着手里的三十万港币,他们只能选择先做贸易来积累资金,并对海外市场有一个充分的了解。然后,联想决定做板卡业务,再转移回国内,就这样为联想PC的发展打好了根基。“我当时一心要形成产业,做贸易只是权宜之计。今天我这样说,不是我学了‘毛选’,事后才说这番话,你可以翻翻1988年的报纸,我当时就是这样说的。”
“进军海外成功以后,胆子越来越大,敢往上做了,从进军海外开始,我们第一次制订了一个长远战略目标以及分几步去实现。学会了制订战略,然后把战略目标分解成具体的步骤。目标太高了,我知道要把土垒成台阶,一台阶一台阶往上走。”
【在京档案】
1973年,柳传志进入中科院的计算研究所,担任助理研究员;1983~1984年担任中科院人事局的处干部,1984年开始创立公司,联想集团就此诞生。
郭凡生:打造中国模式
【北京人物】
郭凡生(1955~),慧聪集团董事长,1982年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获得经济学学士的学位。他被誉为“中国家族企业的管理大师和思想教父”,学术界、企业家对他推崇备至。1992年10月,郭凡生创建慧聪公司。2003年12月7日,慧聪在香港上市成功。
他先是国家体委的一名专家,后来成为中国赫赫有名的“分类广告之父”;他纵横商海十年,凭借一本《慧聪商情》起家,发展为拥有十亿资产的大企业;他不但开创一个新的行业,更一手打造服务业发展的一个奇迹。
十年来的不懈努力,慧聪从一个仅有十四万创业资金的小公司,成长为一家拥有十亿资产、年度营业额达到三亿以上的大型公司。它采用刊、网、综合服务一体的新型服务模式,拥有四万以上的长期客户及超过一百万的信息用户。1999~2000年,IDC——美国著名风险投资商,连续两年将总金额为一千三百万美金入股慧聪,使得郭凡生对知识经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被称为中国电子商务界的教父。经历过16年漫长的创业之后,这位传奇商人逐步实现了当初对于“劳动股份制”的规划。他曾经上山下乡,也曾当过兵,如今,他正用自己的一套思路带领慧聪的团队高歌猛进:“创建一套好的制度,让三流人才进来,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变成一流人才,这就是企业的作用。”
郭凡生坚信,慧聪的发展离不开制度的依托。“我们跟对手的差距,是由制度造成的,不是由国家给的资源造成的。”他说,“这种动力机制下,团队的竞争力显然大大被激发出来,谁还会是慧聪的对手呢?”他口中称赞的制度,就是股份制。
职工通过获得公司的股份,从而得到共同财产。尽管对于八十年代中期的人来说,这样的思想太过超前,但是郭凡生依然坚信这种分配是非常合理的。他认为这是中国企业改革的一条可行之路。1985年,他发表了《股份制——中国企业改革的唯一思路》之后,斗志昂扬地准备将这个设想运用于内蒙的企业。然而,国企的改革现状依然没有改观,而他的理论也被批评为错误的。
郭凡生相信,杰出的领导人既能创造制度,也能完善制度。而其中最终标准是,就算没有他的领导,这个企业依然能够继续发展下去,一代接着一代去传承。他倡导企业应该创建自己的鼓励、管理制度,并且贯彻下去。而股份制,就是最好的鼓励制度。
1992年,郭凡生成立慧聪后,首先将劳动股份制划进公司的章程:“单个股东分红不超过分红额10%,股东分红不超过30%,即“每年分红的70%作为劳动分红给职工”。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知识股份制。
但是许多职工仍不信任股份制,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乌托邦式的承诺。有些离职的职工曾吐露:“你在用这种方式骗人。”然而,每年春节前,郭凡生都会在酒楼宴请全体员工,并派发“红包”。直到这时,他们才真正相信股份制是可以分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