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似醉非醉（2）

她知道他是很怕寒冷的。

他将双手笼在袖筒里，却不露出一丝怕冷的痕迹，也不在气势上露出丝毫的软弱，但他温和谦逊，也绝不会让对方感觉有任何高傲的姿态。

殷红忽然觉得不认识夏锦兮了，现在这个气度雍容，威严庄重的他是装出来的？还是之前软绵绵，浑身透出破绽的他是装出来的？

似乎感觉到殷红的灼灼目光，高台上的夏锦兮一边谦逊地应付褚寒王的寒暄，一边似是无意地缓慢侧过脸，对着台阶下的殷红低眸一笑。

无限柔情从夏锦兮干净的眼眸里溢了出来。

殷红被他温柔的目光灼了一下，眼前一阵恍惚，周围的人突然间显得不真实起来，而夏锦兮那低眸间的浅笑却被无限放大。

她终于意识到，他的柔情是带有危险性的，这种危险性他本人却不自知。如果她继续不顾后果地撩拨他心底纯洁的情愫，最终他会被他自己的柔情害惨。

殷红假装没有注意到夏锦兮的注视，转过头去看别处。然而，她却遇上了另一双意义深远的目光。

羽将军长聿的眼眸如同雄鹰般锐利而灼热，他似乎注意她已经很久了。

他为什么看着自己？殷红警惕起来，是因为她像玖儿？是因为昨天她诱拐夏锦兮装病出走？还是别的什么她没有了解到的秘密？

殷红并不回避长聿的目光，她觉得他的目光里应该有更深的含义。他的眼睛就像圣女湖上凝结的厚冰层，而眼底却有许多看不见的寒鱼在游弋。她能否像渔夫一样凿开他眼里的冰，取出冰下的寒鱼，瞧一瞧是什么样子呢？

高台上，夏锦兮顺着殷红的目光望过去，他望见长聿与殷红在相互对视，两人的眼神都不单纯，都有着许多没有言表的心事。

夏锦兮不自觉地微微蹙眉。

一旁的褚寒王见夏锦兮在看长聿，便骄傲地介绍道：“锦王爷，这是我冰国大将军长聿，孤王钦点的羽将军。”

“小王前两次到访冰国，和羽将军有过几次照面。”夏锦兮语调软软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此时的长聿已经收起了目光，向褚寒王和夏锦兮躬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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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娃娃般精致的舞女头梳高髻，细腰长袖，飘曳的水蓝色长裾飘若浮云，长袖扬起，翩若惊鸿。

铜宫，装饰璀璨华丽的宴会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婀娜娴静的舞姿吸引。

罗裙长袖，如行云流水，如梦亦如幻。肤若玉瓷的舞女挥袖、扬袖，转身回眸一笑，荡袖、绕袖，柔美中带着惊艳。

只是那多次的回眸一笑怎么总是好巧不巧地对上夏锦兮的方向？

殷红站在夏锦兮的背后，当那个舞女又一次回眸时，她悄悄地往前挪了挪，想看一看夏锦兮是什么表情。

此时的宴会厅，酒香四溢，宾客满座，为首的金座上坐的是褚寒王。褚寒王左下首是世子褚睿，右下首便是夏锦兮，再往下是长聿等一批褚寒王赏识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