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圣女湖畔（3）

夏锦兮将琉璃碗递还给她，抬头看她时，他浅浅地笑了，道：“很常见，寻常人家都会用到，只不过你手上的在材质上相对珍贵一些。”

他的笑容像领口的白狐毛般温暖，声音也像白狐毛般的柔软。

“寻常人家都会用到……”殷红怔怔地凝视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被炭火盆里温柔的火光晃晕。皱了皱眉，驱赶晕眩的感觉，她低头去闻干粉末的香味，企图从香味里识破这些干粉末的伪装。无奈的是，这种香味混合太多香料，就算是嗅觉敏锐的狗鼻子也闻不出个结果。

“这是澡豆，需要我告诉你如何使用吗？”夏锦兮的笑意越发浓郁，仿佛能沁出腊梅的馨香气息，火光照着他细腻温和的侧脸，就像阳光里晶莹柔和的露珠。

“澡豆？我以为澡豆应该是像豆子一样的颗粒状，原来它是粉状的啊。”殷红啧啧称奇，“澡豆我知道，洗澡用的。”

她感觉自己像在普及历史知识。

将琉璃碗放回琳琅满目的盒碗堆，那些色彩斑斓的琉璃碗，绣刻着精细纹路的银盒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不可思议的迷幻光彩。

她又从中挑出一只银盒子，揭开盒盖，里面装的是固体状的朱红色油膏。

她好像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喃喃：“这是……”

“是口脂。”夏锦兮含着微笑，为她解惑。

“口脂？”殷红眉头紧锁，本来觉得自己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可是夏锦兮说出来的词，令她陌生。

见殷红对着银盒子里的油膏愁容满面，夏锦兮善解人意地问：“需要告诉你这是什么吗？”

殷红无比幽怨地瞅向他，又无比委屈地点点头。此刻的她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洋相百出。但这是两个时空文化差距太大的原因，也可以说是文明进步太快，反正不能怨她无知。

夏锦兮起身，优雅地走到她面前。他修长的中指从银盒子里轻轻剜出一些油膏，然后点在殷红的唇上，轻柔而均匀地涂抹开。

“你的唇有些干燥，抹些口脂就会滋润起来，这是专为女孩调配的点过朱砂的口脂，会让双唇更美丽。”

口脂淡雅的香气萦绕在夏锦兮的指尖，他的手指出奇的温柔，仿佛一滴甘露在她的唇齿间缓缓流转，竟使她的双唇感到些许酥软。

殷红凝视夏锦兮，他清俊的外貌下竟有一寸柔肠千缕愁，世上有几个男子能有这般的百转柔肠，似水柔情？恐怕天荒地老也找不出第二人。

“你的唇也有些干燥。”殷红突然说。

“嗯？”夏锦兮来不及反映她的话，唇瓣就被殷红吻住了。

在侍女们没有完全退出房间之时，在夏锦兮没有丝毫预警之时，她又一次吻了他，柔缓地与他的双唇摩擦，将唇油均匀抹上他的唇瓣。

这一吻，和之前两次的吻含义依旧不同。

在刚才的一瞬间，殷红感觉自己处在了弱势，处在了下风，变成了被动，感情如果被动，就会变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