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上天下惟我独尊（14）

可是眼下，她抗拒不了，僵硬的身体本就无法动弹，嘴巴又被端华扼住，想骂也骂不了，于是她除了干瞪眼，别无它法。

将药末全数喂给子惜后，端华淡然地看着子惜，说：“你这小孩，瞪我做什么？莫不是嫌我脏？”说完便将另外半枚药丸也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子惜继续瞪他。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根本不给她说话，始终扼制着她。

他的脸庞近在咫尺，说话时似有芳香四溢，真是应了那四个字——吐气如兰。于是那些药末也就没有之前那么苦了。说嫌弃吧倒也算不上，她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而已，打从有记忆以来，她一向注重个人卫生！

端华将剩余的药末全部喂给子惜，肩后的长发滑落，落在子惜的脸颊，轻柔如羽，幽幽的香气自发丝间缓缓沁出。

子惜闻之，一阵飘飘然，什么抗拒，什么难以接受，统统烟消云散，两条鲜红的液体从鼻孔缓缓流下。

端华眼珠一斜，就看见子惜的鼻血沾在了自己的发上。

他优雅而从容地坐直，从袖中取出干净的手绢，仔仔细细地擦拭垂落在前的沾着血污的黑发，然后，将手绢轻飘飘地丢在子惜的枕边，冷淡说道：“洗干净。”

说完，起身离去。

这次，子惜没有心思再目送端华的背影。药效很快，她立刻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在全身游走，最后集中在五脏的部位，心肝脾肺肾在同一时刻剧烈翻搅，而她也在那一瞬间疼得昏死过去。

******

时间总是在人没有知觉的时候悄然远去。

黄昏下，最后一缕夕阳斜斜地照进房间。

子惜茫然地睁开眼睛，淡雅的香气满屋萦绕，香气里混合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药材味，深呼吸时不会觉得呛鼻，闻得时间长了也不觉得头晕目眩。

她微微侧头，看见一袭墨绿衣袍的端华安静地坐在床头，长发披泻而下，落在她的枕边，微一侧头便闻到了他发丝间的幽幽香气。

端华似乎没有察觉她醒了，目光仍专注于手里的香谱，玉指轻轻翻过一页，风姿闲静而悠然。